第19章 两月后的城
两个月过去，白水城还是那副模样，只是城外聚集的村民又多了起来。
因为城外，包括蛇窟都太过安静。
自从那几天的神秘人消失不见，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妖魔的踪迹。
没有人会傻到以为妖魔是害怕了，都清楚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平静。
“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薛阳的话听起来有些无情，心中却松了口气。
林昭坐在他的对面，放下手中的热茶，说道：“修行去了，没时间回来。”
听到这话，薛阳的神情有些好奇，视线在林昭身上扫来扫去，问道：“天人？”
因为林昭花费几天时间就成为上三品的例子，所以薛阳这次的猜想极其大胆。
林昭摇摇头：“你对我的预期有些太高了，现在还活着的天人无一不是百岁高龄，哪有那么好成。”
“确实。”薛阳意识到自己过于异想天开。
他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天人真有那么好成，大胤也不会是这副样子。”
若只是大妖的话，大胤王朝还不会沦陷得这么快，偏偏那群妖魔中有着妖王与魔将，武夫完全不是它们的对手。
唯有天人才有一战之力。
但……
那群妖王与魔将的数量远远超过天人，要不是有其他王朝分走一部分，现在的情况还要更糟。
林昭继续问道：“那些内奸抓到了吗？”
薛阳苦着脸，有些无奈地说道：“抓到了几个，但麻烦的是，他们不是妖人，其他人如果不主动的话，我们根本发现不了。”
这确实很麻烦，以往那些妖人身上都会有妖魔的气息，但现在它们学聪明了。
它们开始学会画大饼，忽悠内奸暗中传递消息。
直到现在为止，依然有些人坚持认为妖魔没有骗他们，都在暗中观察，等风头过去之后，就打算再去联络。
林昭接着问道：“那城外的蛇窟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人知道。”
薛阳取出一本记着不少事情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最近的发现，以及外界传来的消息。
“最早是你离开之后的第二天，本来聚集着的妖魔开始四散，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捕捉他们一样，当时我们猜测是蛇窟要做些什么，结果后来蛇窟也潜入地下消失不见。”
薛阳继续说道：“其后的这一个多月，城边没再出过妖魔，即使有，也是那种没开灵智的低阶妖魔，没人知道它们究竟要做什么。”
祝浩离开前说过云州边界的妖魔不安定。
林昭微微皱眉，心想这白水城距离云州边界算不上近，但也算不上远，难道是去帮忙了？
他抬头说道：“会不会是去边界了？之前暗影卫的人跟我说过，边界有些不太稳定。”
“现在云州这些妖魔都是偷偷溜进来的，如果它们从一开始就想着里应外合，那确实有可能。”
薛阳的神情明显严肃了几分。
大胤不是不想清理云州境内的妖魔，而是实在分不出人手，但凡是个上三品修士都被派往边界了。
要不是白水城外有个蛇王需要制约，就算伏元再归乡心切，也会被派往边界前线。
所以薛阳很清楚，边界一破，那就意味着云州会像那几州一样，沦为妖魔占据的地方。
“我去与伏元天人商量一下这件事。”
薛阳接着对林昭说道：“回去看看，有人一直在等你。”
林昭点了点头。
复灵珠既然是蛇窟妖魔的东西，自然也有可能是广阳界的东西，用来唤醒安九的记忆再好不过。
只是之前因为岳靖的警告，再加上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他才没有拿给安九查看。
薛阳没再多言，直接走出院子，御气离开。
林昭也跟着走出去，却在镇妖司外的街巷里遇见了正在巡逻的陈正宏。
“林兄，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陈正宏快速跑了过来，说道：“我去找你的时候，永远只有安九坐在院子里。”
“去了其他地方，所以没有回来。”林昭说道。
陈正宏看了眼周围，低声问道；“与城外妖魔消失有关？”
林昭摇摇头，说道：“并不是，因为不能说的事情。”
陈正宏的神情严肃起来，也不再多问，转而说道：“那你也尽快回去看看吧，可别伤了别人的心。”
怎么感觉我的风评已经变成负心人了？
心中这么想着，林昭点头说道：“我现在正准备回去。”
陈正宏告别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巡逻去了。
……
……
一路上的眼神有些奇怪。
林昭摇头，推开了院门。
院中很干净，也很宁静。
只是石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明显有人才离开。
他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安九，说道：“进屋去吧，外面风大。”
安九摇摇头：“等你等习惯了。”
林昭沉默了一下，坐在安九对面的石凳上，打量着茶水，问道：“董凌春？”
安九点头说道：“是董姨，她过来找我聊天，说你回来了。”
闻言，林昭神情微异，心想难怪那些路人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怕是真被传成逃跑的负心汉了吧。
无奈地摇摇头，他接着说道：“有没有想起其他的记忆。”
安九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没有，没你想不起来。”
闻言，林昭将复灵珠从系统空间取出，说道：“你认识这珠子吗？”
安九接过那颗血红的珠子，没有说什么。
看着完全没有反应的她，林昭轻叹一声，心想果然没什么反应吗？
但……
啪的一声轻响。
安九右手握成拳，明显是将复灵珠捏破，甚至是捏碎了。
诡异的是，安九手指缝隙流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无限璀璨的流光。
林昭盯着那道流光，眼中戒备，问道：“那是什么？”
“想不起来了。”
安九抬头看向他，握拳的手慢慢张开，露出复灵珠破碎后留下的东西。
一枚由璀璨流光凝结的棱形晶体，内部仿佛囚禁着亿万星河，绚烂神秘。
林昭正欲细看，安九却像是感应到什么，一声闷响，她的手掌按在了林昭的胸口。
当安九收回手时，那枚晶体已然消失不见。
事发突然，等林昭反应过来时，一切已成定数。
好在身子没有任何异常反应，甚至变得更加精神饱满。
他保持镇定，问道：“那是什么？”
安九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很多人都想要的东西。”
“修士？”
安九点了点头。
得到明确回应后，林昭才彻底放下心。
他正准备研究身体的变化，院外，或者说是城外，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轰鸣。
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