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谁赞同，谁反对？
“方然？那个纨绔子弟？他之前不是避我黑衙如虎吗?怎么如今反倒敢主动登门了？”
李轩铭冷哼一声。
“不见！”
“可是，他说他给您带来了一份礼物，您一定会喜欢的。”
衙卫低着头，恭恭敬敬。
“是吗？”
李轩名眯起眼睛。
“我倒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他去前厅等候。算了，我主动去迎他！”
……
黑衙门前。
几名衙卫正在办案，看到牛二扛着两个麻袋过来，互相对视一眼，推挤了下，便上前促狭道。
“老牛，你今天怎么没跟着你家方公子？是不是他又去偷女人，把你们甩开了？”
“对了，李凡呢，跑哪儿去了？不会跟方公子打了一架吧。也是，他一向看不上那三皇子。”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兴起。
隐仙城很大，他们平日公务繁忙，累的头都抬不起来。
好不容易遇见了件八卦，哪能放过此等好机会？聊得热火朝天。
眼见牛二低着头干活儿，一声不吭，调侃的乐趣顿时消散一大半儿。
“老牛，你也挺苦的，上面非得派人保护那纨绔子弟。当初听说那家伙是什么大周三皇子，仙尊之徒，你争着抢着去，现在后悔了吧？”
一名衙卫叹息着拍了拍牛二的肩膀，满眼同情，其他衙卫同样如此。
“俺不后悔！只是……一会儿你们得考虑后不后悔的问题了。”
牛二嘿嘿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后悔是正常……什么？”
听到那瓮声瓮气的回答，众人先是一愣，继而猛的抬头。
“疯了吧，你跟着那家伙有什么前途？还不后悔？”
“对啊，听说他可是被皇族驱逐出来的，而且连他那仙尊徒弟的身份，可能也只是仙尊看在朋友交情的份上收下的，根本算不得数。”
“说不定都是假的呢，仙尊承认过吗？”
“老牛已经魔怔了。”
“……”
几人摇摇头，眼里的同情之色越发浓郁，而此时，有人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询问道。
“对了老牛，你刚才说我们要不要考虑后悔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从今日开始，黑衙，将由本公子来接管，而你们，都将是本公子的属下，自然也要考虑后不后悔的问题了。”
悠然自得的声音响起，说话间，方然已和花怜月行至黑衙前。
方然淡然而笑，而花怜月则用惊疑不定地目光看着他，似乎还在怀疑他接管黑衙的事实。
“……”
安静，死寂，黑衙口鸦雀无声。
许久后，几名衙卫互相对视了一眼，爆笑出声。
“方公子，别开玩笑了。”
“我知道您厌恶黑衙，厌恶李凡，连带着对我们这些衙卫也厌恶透顶，但没必要压力大到这种地步，开始胡思乱想了吧？”
“黑衙律法威严，不容诋毁，您还是赶紧走吧，我们就当今天的事从来没发生过。”
“是啊，黑衙不需要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
锵啷！
拔刀声。
几人话还没说完，方然踏步，拔刀。
就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犹如烈日炎炎，刀光漫天，瞬间向众人笼罩而去。
罡风炸裂，几名衙卫面色骤变，不敢有任何犹豫，匆忙拔出腰间朴刀。
轰！
恐怖的撞击声响起。
刀与刀相撞，两者之间的力量却犹如云泥之别。
噔噔噔！
哗啦！
衙卫们接连向后倒退几步，纷纷倒下，脸色惨白，眼里尽是惊惧之色，正要握刀再冲抬头，却正好迎上了方然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看到了对方手里还散发着璀璨金芒的刀。
唰！
刀尖向下！
刚刚从牛二腰间随意抽出来的朴刀，就这么干脆利落地刺入了青石板中，简直跟刺豆腐一般简单。
“现在，谁赞同，谁反对？”
方然微笑着，声音淡淡，但在场衙卫却无一人敢应声，只是看着那没入了半截刀身的朴刀，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目光复杂。
要变天了啊！
……
少顷，伴随着一阵密集的脚步声，黑衙内，一群人冲了出来，皆身着墨色衙衣，面无表情，手里握着刀，身上散发着一阵阵的血腥气。
一看就是黑衙的精锐，和门口这些衙卫有着云泥之别。
为首的是个中年人，鬓角霜白，正是黑衙的副衙主，李轩名。
他出来后，先是扫了眼四周，看到躺在地上的衙卫，眉头微皱，最终将目光投到了方然身上。
“方公子来拜访黑衙，便是这样拜访的吗？这便是你的为客之道？”
一股股的威严喷薄而出，李轩名紧紧盯着对面青年，多年积攒下来的威压仿佛实质化，向方然笼罩而去。
他当这副衙主已经很多年了，也杀过很多人，诸多丧心病狂的囚犯，被他看上一眼就会吓得当即瘫软。
在他看来，这纨绔子弟定然也是如此。
然而……
一息，两息……几息后，看着面色如常，没有半分惧色的方然，他眼里流露出几分讶异，但终归没说话。
只是目光，时不时向方然旁边的花怜月瞥去。
这女人，不简单！
“本公子是个讲礼貌的人，自然不会如此无礼，今日前来，我还特意给诸位带了份礼物，想来，诸位一定会喜欢的。”
啪啪！
随着方然鼓了鼓掌。
牛二颇为懂事，也颇为听话地把麻袋打开。
咕噜噜。
两具尸体从里面滚了出来，滚到众人脚下，让一群没有任何准备的衙卫，猛地眨了眨眼。
而李轩名的眸子则几乎眯成了棱形，手掌握住尚且染着血的刀柄，摩挲不断。
“这是？”
“采花大盗！你们最近不是一直在抓这臭名昭著的家伙儿，却一直抓不到吗？本公子给你们送过来了。”
“这是采花大盗？怎么一男一女？”
“假的吧？那家伙可是跟泥鳅一样滑溜，哪是那么容易能抓到的？”
“……”
几名衙卫窃窃私语，李轩名也眉头紧皱。
直到……
啪！啪！
一件件的物品从方然手里扔了出来。
绣花鞋，手帕，亵衣，丁字裤……
每扔出一件，众人的眼便睁大一分，到最后，所有人已经是目瞪口呆，傻傻望着这一切。
他们都是办案人员，对此案了解颇深，自然很清楚，这些都是被采花者丢失的物品。
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
而此刻，方然把这些东西扔出来，
足以证明这两人便是采花大盗。
也就是说，他们办了这么久没办的案子，被一个纨绔给破了。
如果说方然是废物，那么他们又是什么？废物之王？
众人一时间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