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匪
二当家？
原来是山匪。
小五敛气凝神继续偷听他二人的谈话。
“大哥，你说二当家抓回来的小白脸到底是什么身份，家里真有二当家说的满墙黄金吗？”
“废话，二当家什么时候骗过咱们。”
“也是啊。”
“欸，那大哥……”
那被称为大哥的人，一拳捶在他的头上，不耐烦道:“一天到晚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仔细着，赶路要紧。”
他吃痛捂头，“知道了。知道了。”一路上也没敢再多说一句话。
越过遮天蔽日的丛林，走过蜿蜒起伏的险峻山路，终于到达了山顶。
小五窝在地上偷偷看去，另一座上头亮着一排点点星火，后面的黑团大概是环山而生的林子了。
嚯，这就是他们的老巢，深山老林果然适合藏污纳垢。
两座山之间有两条铁链制成的木板桥，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走在上面，木板桥由于重力的原因，开始来回摇晃。
等他们走到桥头时，小五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宋宅
书案中间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摊开的信纸，上面简言意骇地写着“想要人，就拿黄金来换。”
苏晚棠看到的那一刻，嗤笑，“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
他们当宋祁安是她重要的人嘛？
她把信随意地丢在桌上，撒一眼窗外将要落黑的天，“马上就要关城门了，小五呢，怎么还不回来？”
苏姑姑：“小五做事细腻，想来是定发现了什么，这才没有回来。”
苏晚棠没再说什么，捏了一本北阳地志书，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待时间差不多时，苏姑姑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在大门外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看一眼清冷的街道。
天渐渐暗下，路上人没有小五的身影，她焦急万分地捶手，开始胡思乱想，怎还不回来，莫不是遇到了危险难以脱身。
“苏姑姑？”黑暗中传来一阵男声。
凑近了看正是盼了许久的小五。
“你怎现在才回来？小姐已经等着急了。”苏姑姑终于松口气。
小五神秘地对苏姑姑说：“今天有大收获！”
“什么大收获？”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姑姑，“……”
屋里已点上蜡烛，一片通明。
苏晚棠仍静静地看书。
“少夫人，小五回来了。”
她抬眸，扫过站在苏姑姑身边的小五，“城门已关，你怎么回来的？”
“略用一点美男计。”他用手指比出一个几乎微不可见的缝隙。
小五确实长得俊朗，眼下已是奔三的年纪，脸上不见一点皱纹，而且每天穿着鲜嫩的衣服，跟十几岁的少年一般。
苏晚棠见惯不怪，合上书，提起重要的事情，“我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小五神色严肃将今天所见所闻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讲给她听。
今天下午来送信的是一个乞讨的老婆子，这个老婆子就是是拿钱办事的，托她送信的人是两个山寨的喽啰。他一路跟随他们去到一个深山，找到了他们的老巢，二牛山寨。
“听那两个喽啰的意思，他们抓宋二公子是为了找黄金。”
二牛山寨？
芳华竟然在山寨？
苏晚棠想到什么又拿起信仔细端详，笔迹自然，不像是被迫写下的。
难道她也也加入了山匪？
不管怎样也算知道了芳华所在的位置，不用她大费周折的去寻找。
忽然，她眼尾带笑，“这两天大门敞开，我要亲自接待送信之人。”
“是”
一连两天，苏晚棠让苏姑姑在大门口。
第三天，仍是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那个老婆婆拄着木棍蹒跚而来。
苏姑姑从人群中一眼锁定，紧紧盯着她。
老婆婆好似也感受到了来自头顶灼灼的目光，缓缓抬头，触及到苏姑姑的目光时，身子一颤，立即低下头不知所措起来。
她转身要往后走，又想到那几枚铜钱，咬咬牙硬着头皮朝苏姑姑走过来。
边走边哆嗦着掏信，等走到跟前时心也掏了出来。
苏姑姑一改先前的严肃，转而笑地和善，“老婆婆你有何贵干？”
她口齿不伶利，声音如生锈的铁皮，沙哑听不清，“信，给你信。”
苏姑姑接过信后，反手抓住老婆婆枯干的手腕，“我家少夫人等你很久了，老婆婆请随我来吧。”
老婆婆惊恐万状，欲要往后走，被苏姑姑一把强扯进院。
苏姑姑对看门的小厮说，“关门！”拉着老婆婆去见苏晚棠，后头的小厮满是疑惑。
此刻，苏晚棠正在凉亭下小息，凉亭四周挂了纱幔，亭中的人躺在躺椅上，穿着单薄的衣裙，身形妙曼，若隐若现。
有丫鬟守在亭外，看到苏姑姑到来，忙掀起纱幔。
她弯腰将信封递过去，“少夫人，人已带到，这是书信。”
苏晚棠慵懒地抬手接过信封，信在她手中慢慢张开，露出一行字，“三日内，把黄金送至城门外，不然就杀了宋祁安。”后面五个字被朱红浸染。
怎么还急眼了？
“带我去见她。”
前厅，王婆子把守屋门，老婆婆坐立不安。
苏晚棠走到门口，“来者是客，怎能让婆婆干坐着，赐茶。”
老婆婆从位置上坐起，摆手，“不用”
“这怎么能行，婆婆是客人岂有不招待之理，何况待会我还有事要麻烦婆婆。”
老婆婆不敢直视眼前的贵妇人，把头埋进胸襟，“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苏晚棠抬眼示意苏姑姑。
苏姑姑从袖子里拿出书信交给老婆婆，“老婆婆把这封信交给让你来的人手里，不白让您跑一趟。”
她又掏出一贯铜钱放在老婆婆的手心。
“这是少夫人赏你的，拿好。”
老婆婆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铜钱忙摆手，“太多了。”
苏姑姑握住她的手，“这是你应得的，收下吧。”
老婆婆不敢相信，激动得抹眼泪，要给苏晚棠磕头。
苏姑姑搀扶着老婆婆，阻止道：“老婆婆，快起来，我家少夫人慈悲，不必行此大礼。”
苏晚棠也笑着说，“我未曾款待你，又怎能收下你的大礼，快起来吧。”
“钱不多，婆婆莫要嫌弃。”
又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我就不留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