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信号盲区的幽灵

程迹的机械手指在黑市排水管壁上敲出摩尔斯电码，暗门开启的瞬间，腐臭的脑脊液气味混着量子计算机的嗡鸣扑面而来。｛生锈的通风管滴落着淡绿色冷凝液，在布满电缆的地面汇成荧光溪流。纹着电子刺青的γ级商人抬起眼皮，虹膜扫描仪的红光扫过程迹左眼的改造接口。｝

“庄周系统的零件。“少年扯下卫衣兜帽，露出后颈处外露的芯片插槽——那里本该植入SCS的位置，现在焊接着自制信号收发器。商人从义肢暗格里弹出半块生物硬盘，表面生长的神经突触正规律性搏动。

｛黑市深处突然传来骚动，三个戴鸟嘴面具的稽查队正在检测基因残留。程迹迅速将生物硬盘塞进胸腔的应急舱，咳出的金属粉末在掌心聚成微型法拉第笼。当稽查犬的电子鼻贴近时，笼内爆发的电磁脉冲让机器瞬间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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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区地下水库的穹顶正在渗水，叶知秋逆着逃亡的人群走向废弃的基因泵站。｛她右臂的怀表纹身泛起幽蓝，表盘指针逆时针扫过皮肤下凸起的机械齿轮。月光透过排污口的格栅照射进来，在水面投射出不断坍缩的克莱因瓶投影。｝

“第十三次校准。“她将纹身对准月光，怀表齿轮突然脱离皮肤悬浮空中，发出类似古琴断弦的震颤。｛泵站墙壁浮现出全息键盘，输入界面赫然显示着二十年前的日期：2040年9月7日——正是天择集团接管市政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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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安全屋？“林启明踩过满地生物电池的残骸，头顶的霓虹灯牌“伊甸园网吧“正迸溅着电火花。程迹从胸腔取出沾满黏液的黑盒子，接上网吧主机瞬间，所有屏幕同时播放起《逍遥游》的诵读音频。

｛声波频率让启明的芯片产生灼烧感，他看见显示器里的文字正在量子隧穿——“北冥有鱼“穿透屏幕，化作发光浮游生物萦绕在三人周围。程迹的机械义眼弹出全息界面：【庄周系统激活，剩余使用次数：3】。｝

“政府宣传的外星舰队是CG动画。“程迹调出福利院监控，画面中的清洁工义肢缝隙正飘落金属箔片，“但这个东西...“放大后的影像显示箔片边缘刻着“Project Elysium Phase II“。

｛叶知秋的声音突然从音响传出：“中枢塔地下七层，有你们要的真相。“启明转头看见网吧镜面墙上的倒影——本该在γ区的女教师，此刻正站在他们身后抚摸怀表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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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枢塔的珊瑚状外墙上，发光苔藓随着三人靠近变换出防御性图案。程迹将金属粉末撒向安检门，粉末在空中形成瞬息万变的麦克斯韦妖模型。｛安检扫描仪的红光突然转向虚空，仿佛那里站着个隐形人。趁此间隙，启明用木雕划过门禁系统，裂缝中的机械纹路与扫描光束产生量子纠缠。｝

地下七层的基因归档库宛如巨型蜂巢，每个六边形舱室都悬浮着淡蓝色胚胎标本。｛叶知秋的声音通过庄周系统传来：“注意舱室编号，质数序列的胚胎都经过外星基因编辑...“话音未落，程迹突然跪地咳出大团银色物质，金属粉末在防静电地板上自动排列成双螺旋结构。｝

“警报系统被篡改了！“启明指着突然亮起的警示灯，原本该显示“入侵者锁定“的屏幕闪过血红色文字：【Elysium协议认证失败，清除程序启动】。通风口喷出浓稠的神经毒雾，程迹挣扎着将生物硬盘插入控制台，所有胚胎舱的量子锁应声开启。

｛在毒雾吞噬视野前的刹那，启明看见某个胚胎舱的铭牌标注着父亲的名字。漂浮的胚胎手中，竟握着微型版的鲲鹏木雕。更诡异的是，那具胚胎的面容与星见有七分相似。｝

叶知秋的怀表纹身突然在虚空中投射出全息钟面，她逆时针转动指针的瞬间，整个归档库的时空陷入粘稠的胶质状态。｛追兵的激光武器悬停在启明鼻尖2厘米处，弹道轨迹凝结成发光的琥珀。所有人耳后的芯片同时溢出蓝色数据流，倒计时11秒的电子音在凝固的空气中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