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人躲进衣柜
昏暗的灯光下，谢烬舟眉目间陡然没有了往日的三分戏弄，现在的他，冷的瘆人。
这迥然不同的寒意之下，又藏着一股炙热。
盯着江晚棠的目光变得灼热。
“好热——”江晚棠呢喃。
眨眼间，她已经把自己的领口的扣子扯开，朝着面前她唯一觉得清凉的人凑去。
谢烬舟双眼瞪得老大。
“你疯了吧？”他震惊。
本来看到那个小太监进了这里，他跟来却遭到暗算，好在吸的不多，他意志力坚定才逃了出来。
江晚棠哪里还听得到谢烬舟的话，理智全无。
眼看腰间的带子就要被扯下，江晚棠力气大的惊人。
偏偏谢烬舟仅存的力气也用来强撑着神志。
哪里还有力气推开她。
紧贴过来的身子滚烫，似是要焚尽万物。
谢烬舟明白过来，这丫头莫不是跟他一样，也中了暗算？
谢烬舟抓住她乱动的手：“江晚棠，你清醒点。”
本是喝止，声音却带着微微颤抖。
手被抓住，江晚棠踮起脚尖，没等谢烬舟反应过来。
一个软软热热的东西贴到了他下巴，然后舔了一下，接着欲滑向脖颈。
谢烬舟错愕，慌忙不迭推开她。
江晚棠摔倒在地，眼眸里忽而染上一层水雾。
谢烬舟不是故意的，药性在体内乱窜，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再这样下去，他不敢保证不会发生什么。
江晚棠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眸填满了道不尽的苦楚。
“六年春秋的陪伴，最后你竟要屠我满门！”
她声音很弱，又不甚清楚，谢烬舟以为她清醒过来，在骂他。
“你说什么？”他问。
地上的人忽而大悲起来：“我错了，我不该喜欢他，是我害了大家，再也不要喜欢他了。我再也不了……”
魔怔了？
霎时，谢烬舟突然间察觉到什么，身影掠到江晚棠面前，一把将人提起来，揽到衣柜里。
“别出声！”谢烬舟捂住江晚棠的嘴巴。
衣柜狭小，堪堪容下两人。
两人相对而立，甚至都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奇怪了，明明听到有声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烬舟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脖颈间酥酥痒痒，因为身高原因，江晚棠堪堪达到谢烬舟的肩头。
偏偏怀中的人越发不安分，这会已经在他怀里蹭了起来。
毛茸茸的头擦着他的下巴和脖颈，谢烬舟身子绷的紧紧的。
饶是谢烬舟平日里再如何沉稳，此情此景，他也是头一遭。
况且，还中了药，即使剂量再少也是实实在在的。
这丫头，竟还敢在他身上扒拉，他到底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
——
宴会这边，最后一曲已经结束。
“众卿今日就到这吧，朕也乏了。”
“陛下——”皇帝正要离去时，一个负责洒扫小太监来报。
“何时慌慌慌张，成何体统！”皇帝怒斥。
“是憩云轩那边好像出事了。是，是——”小太监支支吾吾。
“是什么就说。”皇后最是见不得这种慢吞吞的性子。
“里面有一些声音传出，现在大家都不敢进去洒扫。”小太监有点不敢说，毕竟这事发生在这，分明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但若是知情不报，后面追查出来他更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何事弄的如此惊慌？”
憩云轩是招待宫外客人用的，是给宫外人预留的歇脚的地方。
除了有宫宴，一般都是不开的。
能有什么声，最多就是梦呓的声音。真是大惊小怪。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直到——
小太监一咬牙，道：“那声音像是红浪之声，还伴随着一些污言秽语和……和惨叫声，听着瘆人的很，洒扫的宫女都已经吓跑了。”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
谁能有这么大胆子在宫里行此等之事？
“胡言乱语，天子面前，谁敢造次！”皇后显然不信。
不止皇后，在座的怕是无人敢信。
可人的好奇心总是格外相似，越是不可置信之事，潜意识里就越发想求个见证。
“奴才以性命担保，还望陛下娘娘主持大局。”小太监叩首。
能来重阳宴的，不是皇亲国戚世家子弟，也是官居正四品。
无论哪个，他都不敢得罪。
只能由陛下亲自处理。
皇帝一听怒火中烧：“你可是确定，若是有半分虚言，朕先摘了你的脑袋。”
话虽如此，语气却已不是怀疑，而是愤怒。
作为皇帝，脸面被人踩在脚下的愤怒。
气冲冲带着人往憩云轩走去。
无人看见的角落，一位有三角眼的嬷嬷对着陈书宜点了点头，像是在汇报结果。
陈书宜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转头对着谢翰疑问道：“主君，怎么不见舟儿？”
谢翰哼了一声，没好气道：“谁知道是不是又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去了。”
陈书宜带着一丝嗔怪看了他一眼：“舟儿年少，如今刚被废了世子之位，江姑娘又被成王相中了，我是怕他想不开。”
端的是慈母模样。
谢翰似乎被这话点了一下，眼神在刚刚那名小太监身上点过。
脑中回想起那名小太监的话。
这厢，帝后二人已经到了憩云轩。
后面一堆跟屁虫，总是想来看个热闹，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胆子。
里面的骤雨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这会，刚到门口，里面云雨暂歇。
还能听到浓重的喘息声。
帝后已经并非未经人事，那太监说的是真是假心里已经有了分晓。
“把门撞开。”皇帝黑着脸吩咐。
立刻就有人提着木桩来撞门。
大门应声而开。
一室的旖旎之气扑面而来。
后面跟着来的宁国公一脸恼恨，忐忑地头上已经渗出细汗。
身后紧跟着的许氏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门口冷气骤然袭来，床上的人一惊，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
烛火一盏盏亮起，里面人的面颊随之被照映得通红。
映入眼帘是满屋子的人还有众人脸上好奇又嫌恶的目光。
“放肆！”皇后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和威严。
叫人生畏。
里面的女子脸上虽有震惊之色，但很快散去。
“父皇。”里面传来一声足以令众人惊掉下巴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