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套到影后奇幻娱乐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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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攻克难关头痛难忍,试镜时刻绽放光芒

走廊里的冷气裹挟着咖啡的香气,扑到徐悦的后颈。

她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看着张导办公室的百叶窗突然合上。

场务推着挂满古装戏服的移动架子经过,珠钗撞在铁架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32号准备!”场记那破锣般的嗓子,惊得徐悦踉跄着退了半步,手肘撞到了墙边的消防栓。

金属箱发出空荡荡的回响,她瞥见镜子里自己领口确实少了一颗纽扣,银色的线头像一条垂死挣扎的银鱼。

试镜间门缝里传出王芳甜腻的台词声:“臣妾冤枉啊——”尾音带着做作的哭腔。

徐悦突然捂住嘴,指甲掐进掌心,才把涌到喉头的酸水咽了下去。

读心术的余波在视网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分明看到半小时前刘制片往张导咖啡里抖烟灰的画面。

“徐悦!”场记用剧本拍了拍她的肩膀,“发什么呆呢?张导说提前试镜。”

推开门的瞬间,中央空调的冷风混合着雪茄味扑面而来。

徐悦踉跄着扶住门框,发现试镜席后方的皮质沙发上,李姐正翘着二郎腿剥开心果。

果壳落在地毯上的闷响,和她太阳穴血管的跳动频率诡异重合。

“就演贵妃得知家族覆灭那段。”张导用钢笔敲着剧本,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

他身后的电子钟显示15:27,徐悦记得场务说过投资方代表16点要来巡视。

当刘制片突然咳嗽着站起来,徐悦后颈的刺痛骤然加剧。

这个梳着油头的男人摸着翡翠扳指笑道:“既然是古装戏,不如即兴加段剑舞?”他说话时,王芳正在试镜间角落补妆,睫毛膏刷子故意在徐悦戏服上蹭出黑痕。

徐悦攥紧腰间的玉带,指腹触到王芳方才扯断的线头。

在读心术的嗡鸣声中,她听到刘制片心里在盘算:“芳芳那丫头答应陪我去澳门……”而王芳内心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凭什么这个跑龙套的能穿正红戏服!”

“可以借用道具剑吗?”徐悦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她接过场务递来的木剑时,发现剑柄缠着的红绸竟和李姐指甲油的颜色一样。

某个瞬间,张导抬手调整领口纽扣的动作,让她想起办公室百叶窗缝隙里那支刻着“XY”的钢笔。

木剑劈开空气的刹那,头痛化作万千银针刺入颅骨。

徐悦在旋转时瞥见镜面墙里的自己——鬓发散乱,眼尾发红,倒真有几分末路贵妃的癫狂。

当她念到“朱门酒肉臭”时,剑尖突然指向评审席,刘制片肥厚的下巴猛地缩进真丝领巾。

“停!”李姐拍着沙发扶手起身,开心果仁从指缝掉进深V领口,“这演的是贵妃还是女鬼?”

徐悦撑着木剑喘息,冷汗顺着脊椎流进腰封。

她看见孙编剧突然摘下渔夫帽,露出鸡窝似的灰白头发。

这个怪脾气老头从试镜开始就缩在角落啃指甲,此刻却盯着她戏服下摆某处污渍出神。

“去换备用戏服。”张导突然敲了敲保温杯,杯壁凝结的水珠洇湿了王芳的简历。

徐悦注意到他解开了第三颗衬衫纽扣——和办公室百叶窗缝隙里看到的姿势一模一样。

更衣室的霉味熏得人头晕。

徐悦扯开沾着奶茶渍的备用戏服,突然僵在原地。

内衬缝线处露出半截合同纸,李姐的香水味混合着“投资方指定演员”的字样刺入瞳孔。

窗外适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她想起场务说过顶层正在拍商战剧。

当徐悦攥着证据冲回试镜间,刘制片正在给王芳演示“贵妃应有的仪态”。

这个脑满肠肥的男人翘着兰花指转圈,翡翠扳指在射灯下泛着油腻的光。

“刘先生不觉得眼熟吗?”徐悦将合同残页拍在评审桌上。

王芳的簪子突然落地,在镜面地砖上划出尖锐的声响。

张导保温杯里的枸杞茶泛起涟漪,电子钟显示15:58。

孙编剧忽然吹了声漏气的口哨。

老头用钢笔帽戳着剧本某处,徐悦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去——监控摄像头指示灯不知何时变成了绿色。

孙编剧的钢笔帽在监控画面上敲出哒哒轻响,徐悦眼前的世界突然褪成水墨色。

她扶住评审桌的手碰到刘制片洒落的咖啡,褐褐色液体正沿着合同残页上的“指定演员”四个字蜿蜒爬行。

“小同学,”孙编剧突然把渔夫帽倒扣在头上,露出后脑勺翘起的灰白乱发,“你知道贵妃自刎那场戏,为什么要用左手握剑吗?”老头说话时,李姐刚摸到领口里的开心果仁,指尖沾着黏腻的汗渍。

徐悦感觉太阳穴的血管突地一跳。

读心术的嗡鸣里,她听到监控室保安嚼槟榔的吧唧声,听到王芳高跟鞋跟碾碎粉饼的脆响,还听到张导保温杯里漂浮的枸杞正吸饱水分缓缓下沉。

“因为……”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突然瞥见镜面墙上自己倒映的鬓边珠花,“因为史书记载贵妃左肩有旧伤?”话音未落,孙编剧突然把剧本摔在桌上,惊飞了刘制片西装领口粘着的头皮屑。

张导的金丝眼镜突然蒙上雾气。

他摘下眼镜擦拭时,徐悦看见他左手虎口处有道月牙形疤痕——和合同末尾的骑缝章痕迹完全重合。

中央空调出风口飘来顶层商战剧组的威亚钢丝油味,混着孙编剧身上陈年墨水的酸涩。

“换妆!”张导突然对着对讲机喊话,惊得场务撞翻了移动衣架。

层层叠叠的绛纱宫装如晚霞坠落,徐悦接住飘来的织金披帛时,发现暗纹里绣着“芳”字被改成了“悦”。

更衣镜里的世界开始摇晃,徐悦数着发髻上十二支金钗稳住呼吸。

当王芳故意撞开化妆师冲进来时,她正用最后三根发夹固定额前花钿。

镶着水钻的手机壳擦过她耳际,在镜面砸出蛛网裂痕。

“你以为撕了合同就能上位?”王芳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澳门赌场的香水味,“刘哥说顶层剧组缺个跳楼替身……”她话没说完,徐悦突然捻起梳妆台上的金箔纸,借着镜面折射将光线刺进对方瞳孔。

试镜间的射灯突然全部亮起。

徐悦拖着六米长的披帛转身时,听到孙编剧在跟张导耳语:“……这丫头眼睛里有火烧云。”她踩着木地板吱呀声走到场中,发现评审席后的电子钟显示16:00整。

当直升机轰鸣声穿透玻璃幕墙,徐悦的视线开始泛起血雾。

她攥紧裹着丝绸的道具剑,剑柄上李姐同色号的指甲油正在融化。

念出“九重城阙烟尘生”时,她突然旋身劈开空气,发间金钗应声而落,在镜面地砖上划出星河。

“千乘万骑西南行——”唱腔陡然转调,徐悦借着眩晕感踉跄半步。

她看见张导扶正眼镜时手指在颤抖,看见刘制片翡翠扳指倒映出顶层剧组坠落的威亚保险扣,还看见孙编剧用钢笔在剧本空白处疯狂涂鸦。

头痛化作滚烫的琉璃碎片在颅骨里翻搅。

徐悦在旋转中撕开披帛,扬起的金粉迷了王芳刚补好的假睫毛。

当唱到“君王掩面救不得”时,她突然将断帛抛向评审席,正巧蒙住李姐惊呼的嘴。

道具剑脱手飞出的刹那,徐悦眼前炸开万千光斑。

她凭着读心术残存的方位感向前扑去,指尖触到冰凉镜面墙的瞬间,听到孙编剧的破音喝彩:“好个回眸百媚生!”

寂静如潮水漫过试镜间。

徐悦撑着墙面转头,发现自己的倒影正与十二面镜中的贵妃重叠。

张导保温杯盖滚落脚边,枸杞茶在白色地毯上洇出心形血渍。

顶层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惊飞了窗外掠过的白鸽。

“明天……”张导摘下眼镜重重哈气,镜片白雾里浮现投资方代表疾步走来的身影,“等通知。”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虎口疤痕,将王芳的简历攥成了皱巴巴的纸团。

徐悦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金钗时,发现钗头凤鸟的眼睛竟是会转动的微型摄像头。

孙编剧不知何时蹭到她身边,往她戏服暗袋塞了颗包着糖纸的镇头痛药:“北门影视基地B区3号棚,明早九点有雨戏。”

走廊的夕阳透过消防栓玻璃折射进来,在徐悦手背映出彩虹光斑。

她听见试镜间里突然爆发的争吵声,听见李姐的高跟鞋跟卡进了地板接缝,还听见顶层商战剧组场务在喊:“威亚检查完毕,可以拍跳楼戏了——”

将备用戏服叠进行李袋时,一张烫金名片从夹层滑落。

徐悦看着“石宇工作室”的鎏金字体在暮色里忽明忽暗,忽然想起合同残页上被咖啡渍晕染的日期——正是三年前她在《春江花月夜》剧组当替身坠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