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序曲

贺兰山的罡风卷着雪粒，萧云帆的星陨剑在祭坛石壁上擦出连串火星。摩尼教十二圣火柱忽明忽暗，映得“靖康耻“三个血字如活物般蠕动。洛九歌的冰棺悬在铁索间，棺底滴落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八卦图案。

“萧公子别来无恙？“白璃心的焦尾琴横在祭坛入口，琴弦上挂着韩世忠的炊饼，“洪老前辈说，这饼要蘸着女儿红...“话音未断，琴身突然迸裂，内藏的《千里江山图》残卷飞向冰棺。

萧云帆剑尖轻挑画轴，星陨剑气激得圣火柱齐齐转向。火光聚焦处，冰棺中的洛九歌突然睁眼，指尖银针引动地脉龙气：“呆子，玉玺是钥匙！“她心口狼头刺青游至咽喉，竟化作传国玺上的螭龙纹。

洪铁拐抱着酒坛撞破石门，打狗棒勾住三条铁索：“二十年的女儿红，终究是藏不住了！“老乞丐醉眼朦胧间，竟将祭坛机关当作酒筹摆弄。韩世忠挺枪挑飞金兵箭雨，枪杆上“还我河山“的刻痕与岳飞手书如出一辙。

“萧大哥看画！“西夏公主割破手腕，血珠溅在《千里江山图》上。墨色山水间浮现出王希孟的遗诗：“...愿化青峰镇胡尘...“画中汴河突然倒流，星陨剑应声插入祭坛中央的河洛图。

地动山摇间，十二圣火柱崩裂，露出内藏的五行傀儡核心。洛九歌的冰棺突然迸射青光，棺盖浮现出摩尼教焚文：“圣女心血，可补天裂。“萧云帆猛然醒悟，剑锋转向自己心口——当年春风楼初见时，洛九歌喂他的那颗芝麻糖，竟是圣女血脉的封印！

“不可！“洪铁拐的酒坛砸中剑身，女儿红淋透《千里江山图》。画中突然跃出匹墨色骏马，驮着传国玺撞向祭坛。韩世忠的炊饼恰在此刻嵌入机关枢纽，整个贺兰山竟如活字印刷版般开始重组。

金兵在完颜宗望率领下冲入祭坛，却见方腊的红巾军从地缝杀出。这起义军首领胸前狼头刺青渗出血雾：“腊虽草莽，亦知华夏衣冠不可辱！“两军混战间，星陨剑吸收龙气暴涨三丈，剑气将《千里江山图》劈成两半。

“原来如此...“洛九歌的冰棺轰然炸裂，她凌空接住半卷画轴，“王希孟以寿数换来的，是这万里山河的魂！“另半卷被韩世忠枪尖挑起，岳飞的《满江红》词稿自画中飘落，墨迹未干处正映着黄龙府方向。

洪铁拐突然扯开破袄，露出满背的河洛图：“萧小子，你娘当年刻这图时...“老乞丐的醉话被金戈声打断，西夏公主的银铃缠住完颜宗望狼牙棒：“阿爹说，贺兰山的雪能洗尽胡尘！“

萧云帆的剑尖最终停在圣女祭坛三寸处。洛九歌的簪头九宫格拼出“生门“方位，星陨剑气引动地脉，将传国玺熔作漫天星雨。韩世忠的炊饼恰在此刻噎住完颜宗望，这金将捶胸顿足的模样，惹得方腊放声大笑。

三年后，西湖断桥残雪。洪铁拐用打狗棒敲着酒碗：“那日星陨剑碎，化作钱塘江潮；传国玺散，凝成雷峰夕照...“醉眼乜斜间，瞥见个白衣女子在苏堤教孩童背诵《武经总要》，发间木簪刻着九宫格纹。

韩世忠抱着新蒸的炊饼路过，枪杆上新刻“直捣黄龙“四字。忽有飞鸽传书至，岳元帅手书“天日昭昭“映入眼帘。洪铁拐仰头饮尽残酒，将空坛掷入湖心：“好戏，才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