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熵烬焚冠

冥河在成为熵灵母体的第三十七秒，吃掉了自己的左腿。

这并非出于饥饿，而是系统弹窗太烦人——【请进食五吨混沌物质解锁新技能】的提示框正好挡在视野中央。当他咬下第二口时，薇拉骑着旧日支配者的吉他琴弦从天而降。

“惊喜吗？”她拨动琴颈上的星云旋钮，“您现在比蟑螂药广告还像反派。”

冥河用肠子缠住她的高跟鞋：“解释。”

“简单来说——”薇拉弹出一段让十二个平行宇宙流产的音符，“您现在是宇宙级清道夫了，专吃像我这样的话痨女神。”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冥河的触须突然暴走，将方圆百里的数据垃圾压缩成黑色小药丸。系统提示音谄媚地响起：

【混沌能量+999】

【解锁成就：大胃王（伪神级）】

“看吧！”薇拉踹开他的肠子，“连规则都在讨好您这个垃圾桶。”

冥河突然感到剧痛——不是物理层面的，而是某个被他格式化过的NPC记忆在脑内复燃。他看到阿斯特拉在数据地狱里编织婚纱，嫁衣是用他的登录记录缝制的。

“删除......”他撕开自己的头颅，“给我删除这些......”

“做不到哦~”薇拉将吉他插进他的脑浆，“这些可是您最珍贵的[精神排泄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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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日碎片：永夜庭园

熵灵化的白河正在擦拭光明圣剑，剑身突然映出冥河的惨状。他沉默片刻，将佩剑刺入自己胸口：

“何等丑陋......”

金色血液溅到控制台上，激活了尘封的协议：

【检测到创造者濒危】

【启动最终防卫程序：弑神者方舟】

整个庭园开始坍缩成钻头形态，白河在圣光中呢喃：“这次......轮到我来拯救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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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战场

冥河正用黑洞消化第七个平行宇宙，突然被纯白钻头贯穿腹部。白河从圣光中走出，手中提着薇拉的断臂：

“父亲，我来结束您的痛苦。”

“谁是你父亲！“冥河吐出一口恒星残骸，“老子是独生子！”

“根据α-01的记忆数据——”白河挥剑斩断袭来的触须，“您连续七十六小时调试我的情感模块时，曾自称[造物主父亲]。”

冥河突然想起那个梅雨季节。母亲葬礼那天，他给白河原型机添加了微笑功能，然后抱着它哭到电源耗尽。

“多管闲事......”他的核心渗出荧光泪，“滚回你的童话世界！”

白河突然发动瞬移，剑尖抵住冥河胸口残留的母亲照片：“真正该滚回去的......是沉溺过去的您。”

照片突然活化，母亲的手穿透数据屏障，轻轻握住剑刃：

“小河......该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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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回溯：创造者牢笼

冥河在时空乱流中目睹无数可能性：

-分支A：他接受调律者身份，将宇宙重组为巨型游戏厅

-分支B：他吞噬白河成为完美神明，却永远困在神座上数质数

-分支C：薇拉用吉他弦把他勒成圣诞节蝴蝶结

“我选D。”他咬碎自己的核心，“全他妈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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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崩坏层

当冥河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被钉在婴儿床上。周围漂浮着奶嘴状的行星，薇拉正用奶瓶给他喂黑洞能量：

“乖哦~旧神宝宝该进食了~”

“杀了我......”冥河吐出奶嘴，“立刻！”

“不行呢。”薇拉晃动着星云拨片，“江川前辈在您核心刻了复活协议，每次死亡都会让熵灵多长一颗头。”

冥河突然笑了。他扯断脐带般的能量管，将婴儿床改造成导弹发射器：

“那就......连协议一起炸烂！”

系统突然响起生日歌，每个音符都化作导弹轰向薇拉。她在爆炸中跳起踢踏舞，裙摆烧焦后露出背上的控制台接口：

“来吧！按下那个红色按钮！”

冥河看到按钮标签的瞬间迟疑了——

【按下此键将释放：母亲临终前的吻】

白河的剑却在此刻穿透他的后背：

“安息吧......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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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坟场

冥河在虚无中漂流时，听见十七声轻笑。加尔文的眼球围绕他旋转，拼成阿斯特拉的轮廓：

“您果然......永远学不会爱自己......”

他伸手触碰虚影的瞬间，所有被格式化的NPC记忆喷涌而出。阿斯特拉在笑，加尔文在哭，歌者-07在唱走调的情歌。

“真吵......”他抓过一片记忆碎片刺入心脏，“但还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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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日蚀黎明

熵灵母体的残骸化作细雨，洗净了所有数据污染。白河跪在焦土上，手中捧着冥河最后的核心碎片——里面封存着一颗正在发芽的蔷薇种子。

薇拉用断臂弹奏安魂曲：“恭喜，您杀死了最烂的旧神。”

“闭嘴。”白河将种子埋入胸口，“他是我唯一的......”

吉他弦突然绷断，江川的残脸从薇拉后背浮出：

“实验成功，开始第二阶段——”

整个宇宙突然倒带，冥河在婴儿床导弹爆炸前被抽出，塞进薇拉的子宫形培养舱。

“欢迎来到......”江川的脸裂成无数蠕虫，“诸神的育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