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章 魔首终决,真相将揭
地火凝成的八卦阵图在楚亦安脚下明灭不定,金丝缠绕的佩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公孙夏河咳着血跌坐在冰魄珠结界里,她腰间的玉珏在血色道袍出现的瞬间就裂成了两截。
“三十七步!“赵爽突然甩出三张火符,符纸在半空炸成赤色锁链,“林风,坎位!“她抹了把额角淌下的妖血,掌心青芒暴涨的刹那,七道雷光精准劈在正欲偷袭的独眼魔物身上。
林风铁锏横扫过崩塌的钟乳石柱,青冥印重新亮起的幽光里,他看见楚亦安剑尖挑起的金丝正与青铜棺上的篆文产生共鸣。
妖魔首领的骨剑突然裂成九节鞭,磷火裹挟着腥风直取公孙夏河咽喉。
楚亦安瞳孔猛地收缩,腕间旧伤迸裂的金丝竟自行织成剑网——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中,少年突然发现那些金丝每被骨鞭击中一次,掌心的残缺令符就清晰一分。
“它在用浊气喂养令符!“赵爽甩出的玄冰符冻住三头魔犬,转头却见楚亦安不退反进。
少年踏着燃烧的青铜灯跃起,剑锋裹着地火直刺妖魔首领眉心,却在最后一寸被突然掀起的青铜棺盖震飞。
林风接住他的瞬间,两人同时闷哼——棺中飘出的血色道袍竟裹着半具白骨,那白骨右手指骨残缺的形状,分明与楚亦安掌中令符完全吻合。
公孙夏河突然捏碎冰魄珠,万千冰棱在妖火中织成霜网:“酉时三刻!“她染血的指尖点在楚亦安后颈,少年周身经脉突然涌入刺骨寒意。
这寒意却意外平息了金丝的躁动,令符虚影在两人掌心重叠的刹那,七十二盏青铜灯齐齐转向棺中白骨。
妖魔首领发出刺耳的尖啸,骨掌拍碎岩壁暗格。
更多青铜棺从地缝升起,每具棺椁都飘出带青云纹的血色道袍。
赵爽的火符撞上道袍瞬间反噬,她翻滚着躲开回旋的烈焰,束发的绸带却被烧成灰烬:“这些是...历代掌门的殓衣?“
楚亦安剑锋突然插入地面,金丝顺着裂缝钻入地火。
少年周身腾起淡金色光晕,那些躁动的青铜棺竟随之震颤起来。
林风趁机将铁锏插入八卦阵眼,青冥印的光纹顺着地脉蔓延,终于在东南角照出妖魔首领的本命魂灯。
“破绽在寅位!“公孙夏河话音未落,妖魔首领的九节鞭已缠上她小腿。
楚亦安喉间迸出野兽般的低吼,金丝裹着佩剑脱手飞出,剑身铭文与青铜棺上的篆文碰撞出刺目火花。
赵爽趁机掷出十八枚铜钱,金钱阵困住魂灯的瞬间,林风的铁锏裹着雷光砸向寅位岩壁。
地动山摇间,楚亦安看见公孙夏河用冰棱刺穿自己小腿——带着黑血的断肢与九节鞭同时坠落。
少年双目赤红地接住坠落的倩影,金丝突然自发缠住她汩汩流血的伤口。
公孙夏河苍白的唇贴上他耳畔:“令符...在吸收殓衣残魂...“
妖魔首领突然撕开胸前骨甲,漆黑的心脏跳动着青云门秘传的《玄清诀》韵律。
赵爽的惊呼被淹没在青铜棺集体开启的轰鸣中,七十二道血色道袍如活物般袭向众人。
林风扯下颈间护身符捏碎,青冥印暴涨的光幕里,楚亦安终于看清每件道袍心口处都绣着半枚残缺令符。
“就是现在!“赵爽咬破舌尖喷出精血,火符化作朱雀撞向最近的青铜棺。
公孙夏河挣扎着结印,冰魄珠残片凝成霜刃割开妖雾。
楚亦安将染血的佩剑插入令符虚影,地火八卦阵突然逆转,金丝如蛛网般缠住所有血色道袍。
当林风的铁锏第三次砸中寅位岩壁时,妖魔首领的本命魂灯终于出现裂痕。
少年们没注意到,那些被束缚的血色道袍正在悄悄汇聚,半空中逐渐成型的完整掌门令符,正与楚亦安掌心的金丝产生某种禁忌的共鸣......
林风铁锏裹挟的雷光在寅位岩壁炸开时,整个地宫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妖魔首领的骨甲碎片簌簌坠落,漆黑心脏跳动的《玄清诀》韵律竟与青铜棺的震颤产生共鸣。
楚亦安握剑的手突然传来灼痛,金丝从腕间旧伤涌出,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缠住了七十二盏青铜灯。
“快看道袍!“赵爽甩出三道火符封住东南角的裂缝,束发红绳在热浪中猎猎作响。
那些飘荡的血色道袍正以诡异姿态拼接,心口处残缺的令符纹路竟与楚亦安掌中金丝完美契合。
公孙夏河突然按住少年颤抖的手腕,冰魄珠残片在她掌心凝成霜针:“别让令符完全显形!“
妖魔首领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撕开胸口的漆黑心脏突然迸出青光。
林风横锏格挡的瞬间,那些悬浮的血色道袍如活物般扑向众人。
楚亦安瞳孔骤缩——道袍掠过的岩壁竟浮现出青云门历代长老的画像,最末那幅赫然是正在闭关的大长老!
“坎离易位!“公孙夏河咬破指尖在冰棱上画出血符,万千霜刃织成的罗网堪堪拦住三道血色道袍。
赵爽趁机掷出铜钱阵,十八枚开元通宝在半空组成星图:“林风,震位七寸!“她话音未落,妖魔首领的骨鞭已穿透雷光,直取楚亦安咽喉。
少年剑锋翻转,金丝突然自发缠住最近的青铜棺。
当剑刃与骨鞭相撞的刹那,棺中飘出的血色道袍竟化作青烟钻入令符。
楚亦安只觉得掌心滚烫,残缺的令符虚影突然暴涨,七十二盏青铜灯齐齐转向正在崩塌的八卦阵眼。
“它在用殓衣献祭!“林风铁锏砸碎扑来的血色道袍,青冥印的光纹突然照亮岩顶——那里密密麻麻刻着《玄清诀》第七重的心法,字迹边缘却泛着妖异的紫光。
公孙夏河突然闷哼着单膝跪地,她小腿被九节鞭洞穿的伤口正渗出黑血,那些血液却在触及金丝时诡异地蒸腾成青云纹。
妖魔首领的漆黑心脏突然爆开,青光中浮现出半张人脸。
楚亦安剑锋剧颤——那分明是三个月前亲自为他主持入门仪式的二长老!
“很意外吗?“妖魔首领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沙哑,骨甲碎片重新凝聚成道袍模样,“你以为青云门为何能独占东岳灵脉三百年?“它指尖点向最近的血色道袍,道袍心口的令符突然映出大长老闭关洞府的景象。
赵爽的火符在此时化作朱雀撞向青光,却在触及人脸时反噬爆炸。
林风拽着她翻滚避开烈焰,铁锏深深插入岩缝:“这些殓衣...都是活祭的掌门候选?!“
楚亦安突然想起入门时看到的祖师画像,那些道袍纹饰与眼前血色殓衣如出一辙。
腕间金丝不受控制地刺入青铜棺,海量记忆碎片涌入识海——三百年前的血月夜,十二位候选弟子在祭坛被剥皮制衣,他们的怨气滋养着代代相传的掌门令符...
“小心!“公孙夏河的惊呼被妖魔首领的尖啸淹没。
七十二具青铜棺同时炸裂,血色殓衣汇聚成滔天巨浪。
楚亦安掌心的令符突然凝实,金丝如蛛网般缠住所有道袍,少年周身腾起的金光竟与地火八卦阵完美相融。
林风的铁锏在此时砸中青光人脸,青冥印爆发的幽蓝光纹中,二长老的虚影发出凄厉哀嚎。
赵爽趁机甩出全部火符,朱雀幻象引燃了满地骨甲碎片。
公孙夏河挣扎着结出冰魄诀,霜雾凝成的锁链终于缠住妖魔首领本体。
“就是现在!“楚亦安剑锋引动地火,金丝裹挟着血色殓衣撞向青光。
当令符完全没入妖魔首领心脏的刹那,整个地宫突然陷入绝对黑暗。
众人耳畔响起万千冤魂的呜咽,七十二盏青铜灯同时爆成青烟。
微光重现时,妖魔首领的骨甲正在龟裂。
它残破的胸腔里,半枚染血的掌门令符发出悲鸣。
楚亦安突然单膝跪地,那些被他吸收的殓衣残魂正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公孙夏河冰凉的指尖按在他后心,霜雾暂时封住了暴走的金丝。
“你以为...结束了吗?“妖魔首领的头颅突然滚落,裂开的头骨中飘出二长老的传音玉简,“青云门的肮脏,可比这地宫幽暗百倍...“玉简在众人面前炸成粉末,残片中赫然映出外门弟子名册——楚亦安的名字旁,竟用朱砂画着掌门令符的标记!
地宫开始剧烈震颤,林风拽着众人冲向出口。
楚亦安最后回望时,那些血色殓衣的灰烬正聚成完整的掌门令符,金丝在其表面流转的纹路,与他腕间旧伤的疤痕分毫不差。
公孙夏河突然握紧他的手,少女掌心传来的寒意中,竟混着淡淡的青云诀真气。
当第一缕天光刺破妖雾时,楚亦安腕间的金丝突然隐入皮肤。
少年不知道,地宫深处那些灰烬正在重新凝聚;更不知道,自己吸收的殓衣残魂里,藏着三百年前某位天才弟子未散的神识。
而远在青云峰顶的闭关洞府,大长老面前的命灯突然迸出金丝,将灯芯绞成两截...妖魔首领碎裂的骨甲在青冥印幽光中化作齑粉,楚亦安的佩剑深深没入地脉裂缝。
地宫穹顶开始崩塌,碎裂的钟乳石裹挟着血色殓衣的灰烬簌簌坠落。
公孙夏河染血的指尖突然触到某块温润之物——在妖魔首领残骸深处,半截玉简正泛着月华般的光晕。
“快走!“林风拽起脱力的赵爽,铁锏劈开坠落的巨石。
楚亦安正要转身,腕间金丝突然缠住那截玉简。
玉简入手刹那,七十二盏熄灭的青铜灯竟在识海中重燃,三百年前某个雨夜的画面清晰浮现:青衣修士将染血的道袍投入熔炉,炉中淬炼的正是这枚刻着星图的太虚鉴。
地脉深处传来轰鸣,众人顺着暗河奔逃时,楚亦安怀中的太虚鉴突然迸发青光。
破碎的经脉在金丝牵引下竟开始自行运转《玄清诀》,筑基期的桎梏在穿过瀑布的瞬间轰然破碎。
公孙夏河诧异地望着少年周身流转的星辉,那些曾暴走的殓衣残魂此刻温顺如溪流,正沿着太虚鉴表面的二十八宿图案缓缓归位。
三日后,青云门山门前古柏的阴影格外浓重。
值守弟子见到众人时的僵硬笑容让赵爽蹙起眉头,她注意到对方道袍下摆沾着可疑的朱砂。
林风蹲下系鞋带的动作掩饰了探查——青石板上新添的剑痕里,竟混着二长老一脉特有的紫云砂。
“楚师弟,掌门召你即刻前往玄真殿。“传令弟子眼神闪烁,腰间本该悬挂的清风玉坠换成了黑曜石。
公孙夏河突然捏碎袖中冰珠,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将寒气渡入楚亦安经脉。
少年会意地握紧太虚鉴,筑基中期的灵力在掌心凝成微型星图。
通往主峰的路上,往日嬉闹的弟子们都在沉默地擦拭兵器。
某个拐角处,楚亦安瞥见两名内门弟子正在销毁卷宗,残页上“血祭“二字被剑气搅碎。
赵爽假装跌倒,袖中铜钱悄然粘住片碎纸——那上面画着的令符纹路,与太虚鉴背面的蚀刻如出一辙。
玄真殿的蟠龙柱上新添了镇邪符,香炉青烟却诡异地凝成蛇形。
当值长老接过妖魔首领残骸时,指尖在太虚鉴表面多停留了三息。
楚亦安装作踉跄避开探查,腕间金丝刺痛提醒着他:殿内悬挂的祖师画像,道袍纹饰与地宫殓衣的针脚完全相同。
夜色降临时,楚亦安在房中发现半截带血的剑穗。
那是他初入山门时赠予杂役弟子的,此刻却沾着外门禁地的泥土。
太虚鉴在月光下自动展开星图,北斗勺柄指向后山剑冢——昨日那里刚传出“灵剑暴动“的消息。
子时三刻,公孙夏河翻窗而入,指尖霜雾在桌面凝成字迹:“药庐昨夜失踪三具试毒尸“。
她耳后新添的伤口让楚亦安瞳孔骤缩,那是青云门问心咒的反噬痕迹。
窗外忽然掠过夜枭惊啼,两人同时按住兵器,却发现巡夜弟子的灯笼全都换成了诡异的幽绿色。
当第一缕晨光照亮藏经阁飞檐时,楚亦安摩挲着太虚鉴上的奎宿星纹。
阁楼暗处有道视线如附骨之疽,而山下集市传来的消息更令他心惊——今晨有商队目睹,本该闭关的大长老亲传弟子,浑身裹着绷带从后山密道钻出,指缝间漏出的金丝与掌门令符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