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昏睡不醒
太医一拥而进，见此场景都呆若木鸡，愣了片刻才纷纷叩头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
褚玉延闻声，费力地拨开了姜婉妤的手。
这双手纤细无比，力道却不小。
“松开！”他低沉的声音略带一丝沙哑，甩开了姜婉妤不安分的手，步子连忙后退，极力掩饰着双眸深处的慌乱。
“你们！赶紧过来！”他未直视房中众人，急声说罢便负手疾步离开。
太医们大气不敢出，连忙上前而去，来到床边开始诊治。
褚玉延大步迈出房门，手不禁抚上嘴唇，攒着眉头，呼吸尚余些急促。
“皇上。”李公公跟着出来，轻声唤着。
他连忙放下手，深吸一口气目视远方：“何事？”
李公公脸上露出感动的笑容，几乎要流出眼泪：“皇上，老奴替您高兴呐！”
褚玉延斜眼看去：“多嘴！”
“皇上，您这多少年都未……不对，是从未……”
“够了！”褚玉延拧眉。
李公公连忙垂首道：“老奴多嘴了。”
褚玉延负手不语，看向远处院中的三月桃花，灼灼正好。
李公公不敢再多言，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回头往房中瞧了几眼，太医正在替床上之人施针。
这女子，许是能替东阳王朝带来绮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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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皇上，小主的情况稳定住了。”刘太医疾步而来。
褚玉延看着远处的春色失了神，一时间没有回应。
“皇上？”李公公试探地唤着。
褚玉延回过神来，目光看向刘太医，轻咳两声，表情平静地问道：“情况如何？”
刘太医神色纠结：“皇上，小主她是……”
他见状，眉头微拧：“是什么？”
“是中了合欢散！”
合欢散乃是后宫禁药，太医院中都没此物品。
“皇上，臣等已为小主施针控住药性，只是由于药性入体，一时片刻难以消散，所以小主暂会昏睡一段时间。”
“都下去吧。”他淡淡应着，脸上露出疑色，宫中如何会出现合欢散，而她又是为何中了合欢散？
“是。”
太医纷纷告退，褚玉延才唤过李公公来。
“下去查清楚此事。”
“老奴遵命。”
褚玉延回到房中，踱步来到了床边。
床上，姜婉妤双眸紧闭，双颊绯红如霞，桃色的嘴唇紧紧抿着，模样似有一些痛苦。
见她眼皮微微跳动，他连忙转过身去。
李公公弓腰询问：“皇上，是否派人将小主送回香兰院去？”
褚玉延并未作答，而是疾步朝御书房而去。
李公公但笑不语，只叫人合上房门，莫要扰了姜婉妤休息。
夜深风露渐重，御书房中依旧灯火通明。
李公公瞧了瞧窗外，夜色漆黑，遂缓步上前：“皇上，夜深了，该就寝了。”
褚玉延左右不是，索性装作没有听见。
“皇上，该回寝宫了。”李公公含笑说着，深知皇上为何迟迟不肯回去，“皇上，姜小主还在等着您呢。”
闻言，他手中的动作停下：“她还没走？”
李公公抿唇笑道：“皇上，小主中了那合欢散，到现在还在昏睡中呢。”
他缓缓放下笔，有起身之势，又倏地坐回去。
“皇上，要不老奴派人将姜小主送回去？”李公公睨眼问着。
他倏地起身，毫不犹豫地朝着寝宫而去：“朕去看看，究竟她要睡到什么时辰！”
李公公连忙跟上，一脸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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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占着龙床，倒是睡得香甜。”
褚玉延说着，缓缓坐到床边来，明明应该派人将她遣送回香兰院才是，可他偏偏没开这个口。
“皇上，更衣就寝吧。”一旁，李公公推波助澜地说着。
他乃是皇上的贴身太监，从小看着皇上长大的，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别人不知道，可他都知道，皇上可从未碰过哪位娘娘。
至于原因，不得而知。
“你觉得朕会碰她吗？”褚玉延冷冷说着，“天下女子都一样，她也无所例外。”
李公公屏息不敢说话。
他知道皇上是为了避免麻烦才装模作样选秀封妃，每次嫔妃侍寝，二人也只是同床而眠，什么事情都未发生。
曾几何时，他怀疑皇上有断袖之癖，还特意送了几个长相标志的男子到御前来，结果却挨了五十大板，那几个男子也全部被赶出了皇城。
不碰女人，这是皇上唯一的秘密，李公公自然知晓，所以有关于嫔妃侍寝的各种事宜，向来都是他在替皇上处理。
而嫔妃们费尽心思想博得圣宠，却从未受到雨露。她们羞于将此事对外人说，所以各自守着这份秘密。
“皇上，姜小主药性未过，此刻恐怕也不好将其赶走。”
褚玉延看向床上的姜婉妤，眸中闪过几许回忆之色，面色变得冷漠起来，沉着声道：“起来！”
姜婉妤翻动了身子，依旧呼呼大睡。
“起来！”他伸手紧紧握住姜婉妤的手腕，声音大了些。
她的眼皮跳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姜婉妤回复神智，迅速看了一遍四周，金色调的高床软枕，她确定自己这是在褚玉延的床上。
再努力回想，记起了自己误用合欢散，然后神志不清，隐约好像，吻了他！
“终于睡醒了？”他收回手，挑眉淡漠地问着。
“你、你不会又要打我板子吧？”
褚玉延面露疑色：“又？”
“上次不小心弄脏了皇上的字画，那五十大板，嫔妾现在还疼呢。”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姜婉妤谨记这金科玉律。
褚玉延闻言目光看向李公公：“可有此事？”
李公公瞪大眼连忙摇头：“皇上，绝无此事啊！”
姜婉妤疑惑不已，打了自己板子，他莫不是还忘记了？还是说，他压根没有下过此等命令。
看来，这宫里想要害自己的人不少啊……
褚玉延眼中染上几许凝重，微微打量了她几眼，若有所思，沉默了须臾，道：“你走吧。”
姜婉妤大脑飞快运转着，自己要完成【良辰之夜】的任务，现在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皇上，嫔妾，浑身乏力。”姜婉妤选择继续躺在床上，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要诱惑一个男人，简直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