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们合作吧
宋天正与黄光甫交换联系方式后，目送黄光甫离开餐厅。
夜色更加昏暗，黄光甫只是紧了紧身上的风衣，低头仿佛顶风冒雪一般消失在街头。
“联英社宋天正？”宋天正望着街上渐渐消失的黄光甫怔怔出神，此时耳边一个声音响起。
宋天正抬头，只见面前是一个长相俊俏的男人，三十岁出头，烫过的长发整齐的向后梳起，一只耳朵边还打着一个耳钉，酷似上一世爆火岛国的男星木村拓哉，只是对比木村，眼前这男人眼神中带着机警与深沉。
“我是宋天正。”
“林利康先生，你好。”宋天正咧着嘴，对着眼前靓仔的林家二少露出灿烂的笑容。
“宋先生，托肥龙喊我来赴约，有什么事？话俾你知，联英社的事是我叫号码帮做的。如果是想劝我收回命令，不可能的。既然是你联英社的人害死我细佬，那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林利康脸上露出桀骜不驯的笑容，恶狠狠地看着宋天正。
“看来林家二少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亲细佬被害，就一定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宋天正啧了啧牙，轻轻拍手称赞道。
“你在嘲讽我？你家人被害难道也能坐视不管吗？你这样的态度，我想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的必要。”
林利康看到宋天正的动作，语气冷得宛若冰霜，起身就要离开。
“不知你亲细佬林立合如果泉下有知，知道是他亲二哥找人做了他，会不会想要变成厉鬼来找你索命。”宋天正见林利康起身，并没有什么动作，嘴上自顾自说道。
“你诈我啊？宋先生，你想象力倒是蛮丰富。”
林利康回头看向宋天正，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果对面是个女人，那一定会被眼前靓仔的笑容迷的神魂颠倒，可惜宋天正是个男人，林利康的笑脸做给瞎子看。
“巧合未免也太多了，林先生。你细佬大晚上不去参加上流晚会，勾富家女，偏偏去旺角一家马栏找小姐，还正巧与经常光顾的联英社成员撞上，最后竟然饮酒过量被人吓到马上风。小说才敢这么写啊。”宋天正慢悠悠说道。
“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林利康说道。
“本来我不确定站在14k身后的林家人究竟是哪个？大哥林利安还是二哥林利康？所以我诈了一下那个肥龙，我对他说出你的名字时，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他认识你。”宋天正摇了摇手指，继续说道。
“不如坐下，就当听我讲讲故事咯。”宋天正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示意林利康坐下。
“好啊，那我就听听你讲的故事。”林利康又笑呵呵地坐下，双手撑在面前，眼睛盯着宋天正。
“既然确定了指示14k的人是你林家二少林利康，那逻辑就顺多了。毕竟我实在想不到林氏集团大权在握，稳坐钓鱼台的大哥林利安究竟有什么理由要害自己的亲细佬。但如果换做是你，至少还是有可能的。”
“那我有什么理由害我的亲细佬？”林利康仿佛听到了一则笑话，对着宋天正笑着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因为利益，兄弟阋墙的事还少吗？倒是林利安是老家主钦定的继承人，这几年又将林氏集团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你们有的他都有，你们没有的他也有，你们两个对他一点威胁都没有，他为什么要害你们？”宋天正答道。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们林家向来是14k的大水喉，你要借14k这把刀杀人，14k缺钱，也缺与其他帮派开战的理由。于是一拍即合，你与14k里的某人达成了利益交换。14k帮你找替罪羊做掉你细佬，你帮那个人找由头、出资金，让14k与联英社开战，借此扩大14k地盘。”宋天正咄咄逼人地说道。
“至于你弟弟林利合的死亡，整件事做的也太粗糙了点。借你细佬喝醉的时机，将他送到14k地盘的马栏，刀疤是马栏的常客，马栏的肥龙很清楚刀疤的秉性，知道他不会甘心白白被抢女人，就趁着这个机会安排阿红在林利康做事的时候，一管空气照着静脉来一针，猝死的假象做的很容易。”宋天正分析得头头是道。
“好故事。宋先生该去当编剧。可惜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你的猜想。证据呢？”
林利康摇了摇头，脸上一副对宋天正的想象力很佩服的样子。
“你的动作很快，林利合的尸首运往医院后，迅速买通了九龙医院的鬼佬医生，你也很聪明，知道香港人不敢去找鬼佬深究。等鬼佬开出证明，就迅速将尸首转移到殡仪馆。”
宋天正眼睛紧紧盯着林利康，专注地观察林利康脸上每一个小动作。
“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证据？”林利康有些不耐烦道
“你将尸首送到了哪里？”宋天正看了看林利康，有些玩味地问道。
“湾仔福泽殡仪馆，现在我三弟的...”林利康下意识回答道。
“是啦，你父母家在港岛区嘛，你当然要将你弟弟尸身运到附近，香港岛那么小，本来就没几个殡仪馆。你是不是还要话，你弟弟的尸首现在已经被火化了？”宋天正朝林利康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自己说道。
“那么，你知不知道，湾仔归谁睇的？”
宋天正盯着林利康，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是话...”林利康一惊，语气不定地朝宋天正问道。
“在自己的地盘上，偷偷换下一具尸体还是很容易的。”宋天正对林利康笑笑。
宋天正与张景元律师去过旺角警署见过刀疤后，马不停蹄地返回湾仔，拜托陈家俊带人去湾仔的几个殡仪馆布置人手，观察有没有新运送进来的尸首急着焚烧，确定殡仪馆后，陈家俊等人趁机偷偷换下即将送进焚烧炉的尸首。
在几个小时之前，宋天正已经从陈家俊那里得知消息，林利合的尸首已经被偷偷转移。
“你...”林利康眼睛好似要喷火，怒目看着宋天正。
“你知道你的计划暴露在哪里吗？太快了，一切都太快了，14k的报复也好，运送尸首的速度也好，都太快了。我想你应该是打了个时间差，先让14k的人下手，然后再对你家人报告。你太害怕事情会暴露，但须知凡事欲速则不达。”
宋天正无视林利康的怒视，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
“现在你的把柄在我的手上。”
“所以，要不要与我合作？”
宋天正放下饮料，对着林利康微笑，像一只出洞的毒蛇，一口咬向猎物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