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照影迷局

第四章噬灵剑意

剑冢的青铜棺椁渗出第三滴黑血时，楚昭的耳膜开始共鸣。他握紧偷来的禁地令牌，令牌边缘雕刻的饕餮纹正在融化，黏腻的铜汁顺着虎口滴落，在青石板上灼出细小的星芒。

“夜闯禁地者，诛。“

清冷的嗓音裹挟剑气破空而至。楚昭侧身闪避的瞬间，琉璃般的光晕照亮整座剑冢——林清羽的佩剑“璇玑“正发出龙吟，剑身七枚虫卵状的宝石流转着星图。这位沧溟剑宗百年一遇的天才踏月而来，衣袂上的金线昙花泛着与剜骨者如出一辙的浊光。

“葬剑渊的虫子居然还没死绝。“林清羽剑尖轻挑，楚昭脸上的人皮面具应声碎裂。璇玑剑映出他脊背处新生的剑骨，那些晶莹的骨骼上爬满蛞蝓状的透明生物，“真可怜，像条被拔了毒牙的蛇。“

楚昭的断剑残片在袖中发烫。三日前在后山窥见的复生傀儡、寒潭底部的虫母幼体、还有阿芜咽喉处蠕动的触须，所有画面在血纹暴起的刹那化作实体。噬灵剑意卷起满地枯叶，每一片叶子都化作微型剑阵袭向对方。

林清羽轻笑抬手，剑气凝成透明的蜈蚣缠上楚昭脖颈：“你以为噬灵剑意是复仇的利器？“他突然扯开雪白的中衣，心口处跳动的虫卵泛着幽蓝星辉，“这才是驾驭力量的正途。“

楚昭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些虫卵表面的纹路，竟与三百年后沧溟地宫壁画上的潮汐图完全重合。窒息感涌上的瞬间，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残片上，葬剑渊深处的锁链声穿透时空而来。

“砰！“

青铜棺椁突然炸裂，初代剑尊沈墨的残魂挟着万剑齐鸣破封而出。林清羽的璇玑剑发出哀鸣，七枚虫卵宝石接连爆裂。当楚昭趁机挣脱束缚时，发现自己的血正顺着地缝流向剑冢深处——那里沉睡的昭明残剑，发出了相隔三百年的共鸣。

第五章净灵血

药庐的雾气带着血蘑菇的甜腥。阿芜跪坐在丹炉前，苍白的指尖捏着朵干枯的优昙花。当楚昭踉跄闯入时，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在掌心快速书写：

【虫在喉】

未等楚昭反应，阿芜已扯开素色衣领。少女纤细的脖颈处，半透明的触须正在皮下蠕动，组成微型的潮汐星图。她从发间取下银簪，毫不犹豫地刺入喉间，黑血溅在楚昭脸上时竟带着莲香。

“你......“楚昭的掌心血纹突然暴起，三百道锁链虚影在身后浮现。阿芜却露出释然的微笑，蘸着黑血在地上书写：【明月在淤泥里也是明月】

子夜的更鼓惊碎寂静。刑堂弟子举着火把包围药庐，林清羽的璇玑剑架在阿芜颈间：“用你的血纹打开葬剑渊封印，否则我让虫母幼体在她颅内结茧。“

楚昭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阿芜咽喉的伤口正在晶化，那些触须被净灵之血灼烧得剧烈扭动。他突然想起沈墨残魂消散前的低语：“剑骨不是骨头，是选择。“

“好，我开。“楚昭抬手按向心口。新生剑骨爆发的光芒中，林清羽的瞳孔突然收缩——那根本不是开启封印的手印，而是自碎剑骨的逆灵诀！

“你疯了！“璇玑剑慌忙后撤，“自毁剑骨会魂飞魄散！“

剧痛让楚昭眼前发黑，但嘴角却扬起冷笑：“你们永远不懂......“被强行剥离的剑骨化作星雨，每一粒光点都映出三百年前沈墨自碎剑骨的画面，“真正的封印，从来都在这里。“

净化的星辉笼罩药庐时，阿芜的晶化身躯突然碎裂。无数萤火虫般的灵光从她体内涌出，在空中凝成八个血字：【我即牢笼，焚身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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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剑魄燃星

地脉震颤的轰鸣中，楚昭背着阿芜的残躯走向剑冢。每踏出一步，晶化的碎屑就在身后绽开冰莲。百里朔在暗处捏碎传讯玉简，佩剑“堕星“因恐惧不住颤抖：“疯子......这疯子竟敢......“

青铜棺椁的碎片自动重组，沈墨的残魂在剑鸣中彻底苏醒：“三百年了，终于有人敢走第三条路。“他的虚影与楚昭重叠，昭明残剑从地脉深处破土而出，剑身缠绕的锁链寸寸崩裂。

林清羽带着虫母触手追至时，楚昭正将阿芜的残躯放入剑冢核心。净灵之血渗入地脉的刹那，整个沧溟山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尖啸。沈墨的残魂融入重铸的昭明剑，剑光冲天而起时，夜幕被撕开星河倒悬的裂口。

“所谓剑骨——“楚昭握住剑柄的瞬间，掌心血纹化作青莲业火，“是宁折不弯的脊梁！“

璇玑剑的虫卵接连爆开，林清羽癫狂地抓挠后颈的复眼：“不可能！我的推演明明......“话音未落，虫母触手突然反噬，将他拖入地底涌出的黑雾漩涡。

百里朔颤抖着拾起堕星剑，发现剑身映出的自己满脸泪痕。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时，重生的昭明剑已布满裂痕，但每道裂纹中都流淌着星河。

楚昭跪在剑冢中央，新生剑骨的位置空空如也。但当他抬手接住飘落的优昙花瓣时，阿芜最后的血字在晨曦中浮现：【明月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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