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顾言的实验室成了银河废墟。全息投影在天花板流淌，林小满三岁时的照片被拆解成亿万光点——她扎着冲天辫啃西瓜的模样变成恒星，六岁时画的第一只小猫化作星云，甚至青春期偷偷画的暗恋学长都被建模成流星。

“你变态啊！“林小满一拳捶在投影仪上，“连我八岁尿床画的'地图'都扫描？！“

顾言扶正被震歪的眼镜：“那是你早期抽象派代表作，我用分形算法……“

话音未落，头盔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天花板上的温柔星空骤然扭曲，童年西瓜变成燃烧的陨石，暗恋学长化作狰狞的彗星，铺天盖地砸向现实。

“警告！检测到量子级怨念波动！“AI助手在爆炸声中冷静播报。

林小满抱头鼠窜，孕肚撞翻三台渲染器。程砚之抱着小汤圆破门而入时，正看见他珍藏的初代智能背带被陨石（原型是林小满捏碎的橡皮泥）砸成废铁。

“老顾！“程砚之的惨叫比警报更凄厉，“这是我给二胎准备的传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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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提着保温壶站在车库门口时，实验室正下着荧光绿的“酸雨“——那是顾言为中和薄荷浓度研发的应急药剂，此刻混合着童年尿床地图的像素块，在地面汇成诡异的抽象画。

“砚之说你们需要心理疏导。“她优雅地跨过冒烟的服务器，“但看起来更需要环卫工人。“

林小满从桌子底下钻出，头顶粘着顾言高中时的物理试卷：“夫人！这疯子把我脑浆都建模了！“

程夫人瞥向全息屏，那里正循环播放林小满人生糗事：五岁掉进池塘的蛙泳姿势，初中被告白时喷出的珍珠奶茶，甚至上周偷吃酸辣粉辣哭的4K影像。

“后现代主义装修风格。“她舀出冰镇酸梅汤，“建议把这段影像绣成挂毯，参加威尼斯双年展。“

顾言突然从天花板检修口倒挂下来：“第27次校准完成！这次绝对……“

一颗“西瓜陨石“精准命中他的臀部。林小满的狂笑与警报声共鸣，震得小汤圆手里的酸梅汤碗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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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三次陨石雨降临时，林小满发现了顾言的秘密。她在躲避“暗恋学长彗星“时撞开暗格，老式硬盘里藏着更早的建模——那不是她的糗事合集，而是顾言用二十年时光编织的星图。

七岁的林小满在少年宫画太阳，被他偷偷拍成九连拍；高三那年她伏案午睡，睫毛在试卷上投下的阴影被扫描成3D模型；甚至初遇那天的雨渍，都被他制成会呼吸的水晶标本。

“变态跟踪狂！“她攥着硬盘的手在抖，“这些……这些算什么？“

顾言被卡在服务器缝隙，眼镜腿歪斜：“是《星海情书》的隐藏代码库。“

全息屏突然自主播放：糗事影像如潮水退去，露出最深处的建模——顾言把每个偷拍瞬间都雕琢成星尘，用她散落的发丝做星轨，睫毛颤抖的频率计算行星公转周期。那些令她羞愤的“黑历史“，在他的数据宇宙里全成了温柔的光源。

“警告！心率过载！“头盔突然发出警报。林小满的眼泪砸在硬盘上，溅起细小的数据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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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把第三碗酸梅汤怼到顾言嘴边时，他正用纳米镊子抢救泡在荧光液里的童年照片。小汤圆趴在地面舔洒落的酸梅汤，顺便用粘稠液体在程砚之的西装后背画佩奇。

“你们需要这个。“程夫人亮出刺绣针线包，“把数据流绣成胎教挂毯，比什么量子头盔实在得多。“

全息屏突然弹出苏漫的视频请求，她的虚拟影像踩着陨石登场：“刚黑进你们实验室，建议把陨石雨做成《星海情书2》开场CG！“

陆沉的声音从她耳环里传出：“星耀可以提供量子渲染……“

“提供个鬼！“林小满砸过去一把螺丝刀，“你们夫妻俩的'蜜月病毒'还没清理干净！“

螺丝刀穿透苏漫的全息投影，扎进墙上的婚纱设计图——陆沉的猪头画像正被陨石雨砸得鼻青脸肿。程夫人忽然眯起眼：“这个针法，倒是适合绣二胎的小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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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颗陨石坠入酸梅汤桶，实验室突然陷入寂静。顾言捧着修复好的童年相册，每一页都嵌着纳米星图——翻动时会有星尘从三岁林小满的发梢洒落，停在十五岁那页则会响起她当年的MP3歌单。

“赔我的按摩椅。“林小满踹他小腿，力度却像奶猫伸爪。

“好。“顾言点开手机，星海情书的AI突然接管实验室。陨石残骸升腾重组，在两人头顶拼成跳动的爱心，每个棱角都闪着童年西瓜的翠绿光泽。

程砚之抱着熟睡的小汤圆起身：“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要收费观看。“

晨光穿透车库天窗时，酸梅汤在数据废墟上结晶成糖霜。苏漫的陨石雨提案已变成正式合同，而程夫人的刺绣针正扎在顾言的后颈——那里纹着最新款的胎教数据，在酸梅汤渍中泛着温柔的光。

实验室外，洒水车哼着走调的《小星星》。那些未清理的BUG，终将成为下个浪漫故事的源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