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葬歌 苏婉晴异变前奏

陈默的耳膜在急速下坠中鼓胀发痛，苏婉晴的骨翼在黑暗中划出幽绿尾迹。地底涌上的阴风裹挟着电子元件烧焦的糊味，林九黎的青铜剑与岩壁摩擦爆出的火星，照亮了裂缝中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这座地宫竟建在浦东金融区的地基深处。

“抓紧！“林九黎的道袍猎猎作响，她甩出缠满符咒的登山绳。陈默单手搂住苏婉晴的腰肢，六块腹肌在符咒灼烧下渗出细密血珠，坠落的碎石擦过他的泪痣，在脸颊留下带荧光的血痕。

触地的瞬间，陈默的镜片自动切换为热成像模式。九具悬棺在红外光谱下呈现不同温度：最左侧的1975年棺椁泛着冰蓝冷光，而最新那具2015年的悬棺正辐射着44.4℃的诡异高温——正是丧尸体内的恒温。

“这是九宫炼尸阵。“林九黎的机械义眼弹出全息罗盘，卦象显示“坤卦变蛊卦“，“每十年一具实验体...“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苏婉晴突然挣脱陈默怀抱，骨翼撕开旗袍后背，露出脊椎处嵌着的青铜芯片。

陈默腹部的云篆纹路突然蠕动，桃木U盘融化成的液态金属渗入皮肤。剧痛中他看见记忆碎片：五岁生日那天，母亲用朱砂笔在他肚脐画符，窗外站着穿防护服的身影——正是悬棺中1975年的那具干尸。

“欢迎回家，孩子。“尸王的声音从九个方向同时传来，苏婉晴的灰白瞳孔分裂成复眼结构。她的腹部裂开碗口大的血洞，肉须缠住中央悬棺伸出的机械触手，每根触手尖端都闪烁着陈默实验室的LOGO。

林九黎的道袍突然自燃，露出刻满禁咒的钛合金躯体。她后背的茅山法印正在被纳米虫啃食：“二十年前...你母亲...把炼尸术...“电磁脉冲炸碎她的左臂，飞溅的机械零件中竟夹杂着黄符纸灰。

九具悬棺同时开启，陈默的虹膜识别自动激活尸体胸牌。1975年的干尸右手缺失无名指——与母亲常年戴着的婚戒尺寸吻合。2015年棺中的尸体缓缓坐起，防护面罩下赫然是苏婉晴的脸。

“她们都是钥匙胚。“尸王操纵苏婉晴的声带发出双重音轨，“从知青到海归精英，百名至阴时辰出生的女子...“穹顶投影突然播放实验录像，陈默看见母亲抱着婴儿走进焚化炉，襁褓上的基因编号正是CX-0001。

克隆体培养舱如墓碑般破土而出，苏婉晴的复制人在半空中爆成血雾。肉块在尸王脚下凝聚成十二品血肉莲台，每片花瓣都是张人脸——陈默认出其中有张天虎的妻子，她的腹部还插着胎心监测仪。

“现在，就差最后一道锁。“尸王的指尖渗出黑色血珠，在地面绘出陈默的全家福。照片里父亲防护服上的编号，与1975年干尸胸牌完全一致。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童年记忆被强行解锁：所谓车祸丧生的父亲，其实是穿着防护服被母亲封入水泥柱。

战术腕表突然响起张天虎的遗言：“...病毒载体...在琴键...“陈默的镜片放大苏婉晴的右手，那些暗红碎屑在显微模式下现出原形——是浸泡过尸血的乌木琴键残渣，表面附着纳米级的符咒刻痕。

“林九黎！“陈默嘶吼着扯断青铜锁链，符咒反噬的剧痛让他眼角迸裂。女道士的机械脊椎突然弹出备用剑匣，十三柄刻着云篆的飞剑组成诛邪剑阵。苏婉晴的复眼流出血泪，骨翼扇动间竟有梵文经卷飘落。

桃木钉刺入芯片槽的瞬间，整座地宫响起婴儿啼哭。尸王的腹部裂开腔体，陈默看见浸泡在营养液中的胚胎——那孩子的泪痣位置与自己分毫不差。母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才是完美的基因传承...“

林九黎用残存的手臂启动传送阵，电子符咒与青铜齿轮产生量子纠缠。陈默抱着逐渐僵硬的苏婉晴跃入光门，她的锁骨符印突然投影出全息地图：黄浦江底沉着一具刻满甲骨文的青铜棺，坐标正是陈默老宅地基。

在空间坍缩前的最后一帧，陈默看清了尸王手中的产检报告。胎儿B超图下方有两行小字：

【父系基因来源：CX-0001实验体】

【母系基因编辑：林九黎（第三代克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