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符 遇见持青铜剑的神秘女子

青铜剑擦过陈默耳际的瞬间，他嗅到剑身上松烟混着硝石的气味。这味道与童年防空洞里燃烧的符纸如出一辙——十二岁的张天虎举着火把，背上的溃烂伤口滴落黄绿色脓液，他们面前的石壁上正是如今林九黎罗盘上的八卦图案。

“躲开！“女道士的铜钱镖穿透陈默残影，1982年的拉菲酒液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光谱。陈默的镜片智能对焦，看清漂浮的金属虫卵表面刻着微雕符咒，每个直径不足0.3毫米的卵壳上，都刻着“CX-1024“的编号。

张天虎的战术靴碾碎虫卵时，发出指甲刮黑板般的刺响。陈默盯着他脖颈跳动的北斗七星刺青，突然想起实验室那份被撕毁的志愿者协议——编号STH-0915的受试者特征描述，正与虎哥儿时烧伤的疤痕吻合。

“她们啃食婴儿时还在哼摇篮曲。“张天虎的霰弹枪管冒出青烟，弹壳坠地声与冷藏柜的震颤形成诡异共振。林九黎的道袍无风自动，腰间罗盘射出的全息八卦突然裂变成DNA链模型，某个碱基对正在疯狂重组。

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看见虎哥防弹衣里露出的照片边缘——基因编辑中心背景墙上，用血画着与苏婉晴此刻所绘相同的古篆。冷藏室的低温白雾在地面凝成冰晶，那些六边形晶体里封印着微型人脸，正是三个月前实验室爆炸案的死者。

“他在等亥时三刻。“林九黎的传音入密带着电磁杂音，青铜剑柄裂开的扫描仪正在解析张天虎的脑电波。陈默的虹膜突然显示增强现实界面，虎哥的视网膜投影出双重影像——左眼映着燃烧的妻女，右眼却是正在基因编辑中心签署协议的自己。

变异厨师的剔骨刀贯穿张天虎肩膀时，黑血在冰柜表面腐蚀出的DNA链状孔洞突然睁开成无数瞳孔。林九黎的红绳甫一接触伤口便燃起青焰，绳结处的五帝钱显现出尸斑纹理：“不是被咬，是主动接种！“

苏婉晴的尖啸掀翻冷藏柜，陈默在翻滚的牛排包装上看到母亲的字迹：【冷冻样本已污染】。整栋大楼的电子设备同时亮起血红色，安全出口标识扭曲成招魂幡形状。他抱头躲避飞溅的玻璃时，掌心突然刺痛——苏婉晴耳垂爆开的甲虫，正在他皮肤下产卵。

“看看这个！“张天虎撕开战术背心，心脏位置的皮肤透明化，露出机械泵驱动的紫黑色肉块。陈默的眼镜显示这是实验室第三代生物电池，供体编号正是STH-0915。记忆闸门轰然洞开：爆炸当夜，虎哥帮他转移的根本不是实验数据，而是上百个这样的活体电池。

林九黎的青铜剑突然插进两人之间，剑刃映出三重幻影：童年防空洞里燃烧的符纸、苏婉晴脊椎处钻出的骨刺、母亲在祭坛前焚烧的带血襁褓。全息八卦图猛然收缩成点，在虚空投射出倒计时——23分57秒。

“他在拖延时间！“女道士咬破舌尖在剑身画出敕令，血液竟呈银白色，“整栋楼就是降头祭坛！“她甩出的符咒在墙面烧灼出电路板纹路，隐藏在装潢下的生物电缆如巨蟒蠕动。

陈默突然被苏婉晴拉进通风管道，她的指尖长出骨爪，在金属内壁刻下CX项目的安全密钥。幽绿磷火中，陈默看见管道四壁贴满自己的照片——从婴儿时期到上周实验室打卡，每张照片的瞳孔都被朱砂点上红点。

“我们是他圈养的祭品。“苏婉晴灰白的瞳孔流出血泪，耳洞钻出的甲虫正在啃食管道铁皮。陈默的腕表突然收到母亲加密信息，破解后的全息投影显示着张天虎的医疗记录——脑前额叶切除手术日期，正是他们搬家前夜。

管道下方传来霰弹枪的轰鸣，林九黎的尖啸裹挟着剑鸣：“乾坤震巽！“陈默扒开百叶窗缝隙，看见女道士的青铜剑刺入虎哥心脏，飞溅出的却不是血液，而是带着芯片碎片的组织液。

张天虎的机械义眼突然弹出，滚到陈默脚下化作投影仪。画面里，他的妻女正在基因编辑中心分娩室，医护人员道袍下露出捆尸索。新生儿耳后的朱砂痣突然睁开——竟是微型摄像头。

“这就是你要的真相。“垂死的张天虎比出童年约定的暗语，拇指交叠的瞬间，整层楼的地板开始塌陷。陈默在坠落中抓住苏婉晴的骨翼，看见地下实验室的环形祭坛上，九具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尸体正在缓缓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