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晨暗战
清晨6点，航展中心的雾气还未散尽，陈凡正坐在自家展位后台疲惫的吃着早餐。
昨晚的酒精还在体内肆虐，隔壁蓉飞的切割机正在嗡嗡作响，高频的嗡鸣声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凡哥，杜头儿给你的。”小张拿着战术平板走进来，递给他一个黑色的蓝牙耳机。
刚戴上耳机，杜少校的声音就伴随着轻微的电流声响起：“陈凡，这里是加密频道，我会告诉你接下来的步骤。”
短暂停顿后，少校继续说道：“现在，拿起战术平板。”
小张十分默契的递过来，“这个平板连接了北斗卫星。”
陈凡接过。
“骆驼们提前两小时进场了。”杜少校的倒计时混杂着电流杂音。
“到达你那里还有七分十三秒。”
北斗的监控画面里，周主任标志性的花白头发正在镜头里晃动，身后跟着五位白袍飘飘的沙漠来客，几人正在安检口接受检查。
“那个亲王助理的手提箱里有料。”小张指向屏幕中那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画面放大二十倍，X光机轮廓显示里面放着微型伺服电机和陀螺仪组件。
看着眼前的监控画面，陈凡的喉结动了动。前几天他还在为水友修无人机，现在这些东西却可能成千里之外的杀人工具。这种荒谬感让他喉头发紧，手中啃到一半的包子突然重若千钧。
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再次回到展位时，便听到周主任和两位白袍土豪爽朗的笑声。
“来小陈，介绍一下，这位是阿卜杜亲王。”
陈凡连忙上前，两人握了握手。
阿卜杜亲王操着十分别扭的中文说道：“陈先生，我看过你的视频，我需要...”
他用双手在半空中比划了一下，“我需要看一看你们的外贸版本。”
周主任给陈凡递了个眼色：“小陈，给亲王殿下介绍一下。”
陈凡递上手中的宣传册，“民用版最大荷载50KG，用来撒农药、运快递、搞婚庆都可以...”
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最大航行速度每小时800公里，完全符合国际出口标准...”
“不，”没等陈凡说完，阿卜杜亲王便打断他。
“我们需要的不是这种，我们要的是1.2马赫，最少得1.2马赫，还需要配适戴胜鸟的‘长钉’导弹...”
陈凡的胃部突然抽搐，昨天跟小张的对话仿佛浮现在眼前。
“咳，”耳机里突然传来杜少校的提醒，“答应他！”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胃部的不适：“可以，引擎频率增加到50HZ，但是‘农机拓展套件’需要专门定制。”
“我们还需要贵方开放飞控源码...”亲王助理突然插话。
“这不可能！”没等对方说完，陈凡就打断道。
“好吧，”亲王失望的摇了摇头，随后跟身后的助理商量了一下。
“80万美金每架，一百架。这是我们的报价。”
陈凡眼皮一跳，心想骆驼们还真是有钱。
“叫他们加钱！”刚想答应，就听到杜少校在耳机里急促的催促。
“告诉他们，我们可以提供北斗定位！”
“加二十万可以升级尊享版，附赠北斗亚米级定位。”陈凡微笑。
亲王助理的瞳孔在听到“北斗”时骤然放大，随即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手提箱。
阿卜杜脸色一变，两人对视一眼。
“成交...”
随后几人又商量了下交货细节，亲王就带着助理匆匆而去。
陈凡正在整理宣传册，整个场馆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陈凡下意识的要摸手机，却被赶来的杜少校握住手腕。
“别动，是电磁干扰测试。”
陈凡的视线扫过展位的四周，左侧卖气象雷达的正在调试设备，右侧的赵明正在和三个骆驼耳语。其中一人掀开长袍，露出腰间镶满宝石的弯刀，刀柄处赫然刻着某武装组织的图腾。
“牙关轻扣两下，实时翻译。”少校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陈凡照做。
耳机里传来翻译的机械音。“...贵方的“青鸾”是否可以安装激光指示器。”
赵明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当然可以，具体可以查看宣传手册。”
陈凡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翻译，而是实时窃听系统。
他转头看向杜少校，对方正用战术平板调出采购代表的虹膜扫描数据，屏幕上的阿拉伯语备注写着“与亲王私人卫队关联”。
“注意三点钟方向。”杜少校突然压低声音。陈凡借着整理宣传册的动作侧身，瞥见两个戴墨镜的白人正在蓉飞展位前比划手势，其中一人后颈处隐约露出蝎子纹身，与周主任昨晚展示的北约承包商档案完全吻合。
“青鸾的电池舱。”耳机里突然传来赵明刻意提高的声调，“我们采用了可扩展设计，方便客户加装...呃...气象监测设备。”
陈凡控制着无人机发出嗡鸣，整流罩上的二维码自动跳转到征兵广告。
其中一个白人扫完码后脸色骤变，匆匆走向洗手间方向。杜少校立即在平板上划出红色追踪路径，三个便衣安保人员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们要动手了。”杜少校突然拽着陈凡退到消防通道，展馆穹顶的钢梁上闪过激光测距仪的红点。
陈凡发现所有军工企业的展位都被纳入了某种无形的包围圈，那些看似闲逛的“工作人员”始终保持着三角站位。
“记住，你只是个卖农用无人机的。”杜少校给陈凡领口别了个微型摄像头，“有人问起爆震频率，就说是为了驱赶蝗虫。”
......
当陈凡重新走进展位时，阳光正好穿透“乡村振兴示范项目”的横幅，在他脚下投出斑驳的光影。
两个东欧面孔的“摄影师”凑过来时，他举起贴着反光膜的发动机部件笑道：“要拍吗？这是最新型农药喷洒器。”
二十米外，赵明正操着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大喊：“我们提供完整的售后改装培训！”
航展中心的大门豁然敞开，涌动的人群仿若穿梭的游鱼，一片岁月静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