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章 历练(五)
“文祁回去吧。”林戴坐着不想动,她昨晚都没睡多久就起来了,现在眼睛乏的很。
闻言文祁起身拿竹竿撑船,但纹丝不动,好像能进来出不去,文祁有点儿慌,不行重新使力,但还是没用。
“算了,等天亮也能出去。”林戴猜到了这是小杰为了保护自己下的迷雾,一旦进来就出不去了,这四周都是迷雾都看不清周遭,就算可以撑船离开也不知道回岸的准确方向。
还是保持不动的好。
文祁撅着嘴坐下,他不想待在河面上,总觉得心慌不安。
林戴倦怠的紧,声音也有一点点虚:“你要是紧张可以吃点东西。”
她知道文祁这几天不是入水差点儿被淹就是跟小杰来个亲密接触,不想待在河面中央也是正常的,但她现在实在是使不上力,要不然管她是不是在河面中央,直接用红符破开一个境口出去也是一样的。
文祁拉开背包给自己拿了两个有夹心的面包,还有牛奶,他还特意换了个甜味的牛奶递给林戴。
林戴虚着眼睛摇头,她让文祁把伞放在手里,等太阳露出一点就把伞给她撑开打上。
说完就闭眼休憩去了。
文祁默默的把手收回去,他记得今天林戴就吃了中午一餐,就啥也没吃了,中午吃的还很少。
他等天黑还吃了两个番茄特意给林戴留了一个,又吃了两包饼干一罐红牛来着。
文祁小声的啃着黄瓜,本来想洗一洗的,到又想着这水就拿仅剩不多的纸巾擦了两遍。
等太阳露出一间他看到林戴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连忙把伞给撑开打上,位置有些远他小心的挪过去。
林戴是趴在船沿上睡觉的,他能看清林戴轻颤的眼睫毛,以及太阳露出一半后,逐渐变红温的脸颊。
文祁发现一把雨伞好像起不到多大的用处,太阳照进来的阳光还是投递到林戴的脸上,她皱着的眉头越来越紧。
文祁一手打伞一手脱衣服,把外套脱下盖在她头上,又凑的再近一点用身体跟她挡太阳。
林戴在睡梦中来到了自己漆黑一片的小屋,这里她很喜欢只有在漆黑一片的地方她才能短暂的得到心安。
但不知道从哪儿露出一缕阳光,它在逐渐扩大它的领域,林戴紧贴着墙,眼看着它要照亮自己残破不堪的小屋。
突然那缕阳光不见了,整个房间重回黑暗,林戴放心的摊软在小屋里。
在黑暗里她听见了每次一进入梦境,就会听到的:“梧菊,闭眼。”
“闭眼,梧菊。”
林戴是在远离城市的一座山峰上醒来的,那天的月亮很圆也很亮,她能清晰的看见山下万家灯火嘹亮通明。
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一个在山上待着,也不记得什么来的,待了多久。
只记得那天的雾气很大,她下山后衣服都变得润气,穿过村里的小巷时狗叫声很激烈,她一个穿着长袖长裙穿梭在这个没有印象的世界。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长眠于山峰,她对自己的记忆完全丧失,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年芳几许,是何方人士,家在哪里可还有人在。
死对于我来说不再是生的对面,死早就存在我的体内,任我在怎么努力,我还是无法摆脱我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的日子都是偷来的,所以每一天都要当做最后一天的度过。
林戴在梦里回到自己醒过来的那一天,她在醒过来的前一刻耳边一直重复这句话:“梧菊,闭眼。”
她想知道梧菊是谁,又是谁在说这话,所以她逼着自己睁眼,可真当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她没有办法动弹,直到月光洒落进来。
她不对劲她一直都知道,她不是喜欢在夜晚行动出门,而是她只有在夜晚才能活动,一旦照射了太阳就会出去躯体僵直化,浑身冷冰冰的。
她的生活来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棺材,所以她喜欢在黑夜里行动,是早已习惯长眠只有黑暗陪伴。
文祁撑着伞手臂有些酸软,一遍又一遍的换手放松,心里默念小杰快回来,快回来。
然后他在满天迷雾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虚影,那是小杰。
他不再是昨晚那个完整人的模样,而是变回了那个残破不堪的,他捂着脸回到河里,就在它回到河里,河面上的水流就可以流动起来,周围的迷雾也散去。
文祁担心迷雾散开后小杰会发现他们,对他们下手,林戴现睡梦中没有攻击里,他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群男子,出门在外全靠林戴当主力。
不过还好在迷雾散尽前,木船也流动起来,他们在迷雾的遮掩中离开小杰尸骨的地方。
然后他们顺着小船一路漂流来到小杰和浩子落水的地方,这个地方有树林遮挡,太阳光不强,林戴还睡着他也不敢乱动,也怕小杰能顺着河流来到这儿。
只能强撑着困意,又想起自己带的有镇压符,在小船贴上四个方位,一个撑伞一手撑头睡过去。
林戴慢慢的醒转发现自己还在河面上,只是离开了那个河面,用红符破开境口出去。
再眨眼就到小杰家的背面,这里背光处林戴把帽子戴上,文祁还举着伞,林戴过去把伞拽出来收好。
文祁手里没了东西立马把手收回自己臂弯,林戴在文祁头顶烧了一张黄符,小杰在他身体待过,或多或少会对他的魂有影响,虽然这小子大大咧咧的可能没啥感觉。
但解愿后他会感到痛彻骨髓。
林戴占卦今晚就得解愿了,小杰已经有开始转化的趋势了,再不出手它的怨气愈发大会影响到整个村庄。
林戴翻来文祁背的背包拿一个面包撕开咬上一口,又拿一瓶旺仔喝静静的等太阳下山。
文祁打了个哈皮伸了个懒腰,擦了擦了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嗯今天睡觉没流。
不对,文祁一个激灵的睁开眼,就看见林戴戴着帽子坐在旁边玩手机。
连忙爬起来坐好仔细擦了擦嘴角感慨,幸好今天没流口水要不然就丢人了。
“今晚就可以不用再吃面包了。”林戴玩着开心消消乐,她不怎么玩游戏,手机也玩不明白,但这次出门忘了把书带上。
文祁一听不用吃面包有点激动,他不是不喜欢面包也不觉得面包不好吃,就是太干了,连吃了两天当正餐就有点儿扛不住。
早知道他就带点儿泡面了,好歹还有汤水喝,有盐有味儿的。
文祁把背包翻了遍才找到一小包辣条,他喜滋滋的撕开闻上一口,满足就是这个味儿。
他把辣条先递给林戴,林戴吃了一口后那就都是他的了,想想都开心。
林戴瞥了一眼摇头,她不吃这种味道极重的零食,一撕开就感觉自己身上也粘上了辣条味儿,但文祁看上去很爱吃的样子,也办法阻止他。
这是文祁自己的喜好,她无权干涉。
“是不是来了?”文祁放下辣条有些紧张的蹲起来。
林戴回头有点儿惊讶文祁的成长速度,点头示意别说话。
文祁点头把黄符放在手心,他不能再一位的躲在林戴身后,他也要能帮上忙。
林戴点燃烛火:“是非对错不问过,无影无踪黄昏末,求问信人遗留愿,众生解愿渡生面,看教。”
文祁对于林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对于解愿的方法也是固执己见,他没想到林戴都没有用镇压阵就可以直接用。
他听丁杨说过,他们一群师兄弟当中有人天赋异禀,可以不用常规方法直接解愿,但前提是能够完全单方面碾压对方,否则就会物极必反。
林戴不用说能够作为一方区域直接负责人,就能看出她的能力了。
不过他也有想不对劲的,林戴看起来跟他一般大,但是能力完全是天花板级别的,就算是张悦这种天生就适合做解愿的,也是从小就在山上待过后,下山加上自身的悟性才跟骆河他们并肩的。
但张悦在下山前是由当时的大师兄带着的,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实战经验也是差他们一大截的,但林戴他从来没听说过,就连在山上对她的了解也是少之又少,除了住持几乎就没有对她而言熟悉的了。
文祁眼神复杂的看着林戴的背影,但很快就轮不到他多想了,因为林戴接下来的举动,让他感觉死神在对自己招手。
在最后一刻他想起来回山上报道的师兄们曾说过的,那位做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每一步都在意料之外,在她身边跟着每一分钟都是心惊胆颤的,站在悬崖边吹冷风的。
文祁眼看着林戴直接逼“恶”转变为“缠”!
还是甲类情怨,好家伙他第一次亲自参与解愿就来了个这么大的。
文祁眼神空洞无措的收回自己手心的黄符,这个估计压不住!
林戴点香在西北方向立住,在它还未彻底转变为“缠”,快速跑过去一手甩出一张红符,一手把红烛放在它脚下。
在它的四个方位各了一张黄符镇压,形成一个小型的四方阵困住踏。
文祁紧跟在林戴身后,他没想到林戴能突然爆发,解愿中的林戴完全不一样,淡漠沉稳又冷静理性。
林戴后退一步神情淡漠的看着已经完全不成人样的小杰,它能留世这么久可不止是没有落叶归根的缘故,还是它吸食了不少生人的魂,又或者诅咒了不少人,从而获得久留于世的怨气。
按理它早就应该以“缠”的形态出现,可她想不明白的是它似乎能控制自己,用来迷惑前来解愿的人。
她之所以带文祁第一个解愿就来这儿,就是因为有小辈跟她报备过,这个地方有一个棘手他们无法解决的难题,已经可以威胁一个村庄甚至更多的。
她隐隐有一个不好的猜测,但现在没有证据,还需多一些的消息来求证。
文祁眼看着小杰从“恶”变成“缠”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知道是可以刺激情怨让它短暂的爆发耗损它们的怨气。
但小杰的模样他不这么认为,因为它太稳定了,它既然能稳住站在阵里不狂暴,眼眶里明明没有眼珠,但是能看出来它在思考!
文祁拍手是呀!一旦变成情怨就会丧失人最基本的情感,不可能会有思考能力,这说明什么?情怨进化变强了!
它们懂得伪装,文祁心紧跟着颤了一下,要是它们懂得伪装,明明是丙类却装作普通低级情怨引诱,那解愿的人就失败,解愿本就是耗损元气的事,要是失败了,那解愿人的结果将不可想象。
文祁转过去看林戴的表情,原本淡漠的神情多了一丝危险,显然林戴早就看出来眼前这东西的本质,才会一开始就直接逼它显露最原始的模样。
“文祁看好了,这就是你的第一课。”说完林戴双手合十只留下食指和中指,念咒:“人来路不可忘,问途归宿轮错。”
文祁反应过来快速扔出四张遮挡符,这可是在大马路上,万一来了一个夜晚收工回家的人,这不得吓死过去。
“文祁。”林戴把自己背包扔给文祁嘱咐:“拿红符给自己圈一个。”
文祁知道是让他圈一个安全距离,他往林戴身后跑了快有五米远,摸出林戴包里的红符给自己圈住,给林戴比手势。
林戴见文祁准备好了,双手破开瞬间周围大雾密布,除了以林戴为中心的的十米距离没有迷雾。
然后困住“缠”的阵瞬间消散,那东西偏头思索然后表情狰狞且疯狂的朝林戴冲过去。
林戴拿出身上的匕首防守,“缠”出手想要抓住林戴的脖子,每一步都是直攻命门。
林戴用匕首劈开它伸过来的手,反手刺过去改守为攻。
两人的站位瞬间改变,“缠”被打的节节败退,想要转变攻击的对象向文祁那边冲过去。
文祁眼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空洞洞的眼眶里既然能有让人毛骨悚然的害怕。
那东西在靠近文祁的一瞬间就被反弹开,不甘心再次尝试还是被弹开。
又回头望向林戴那个打不过,眼前这个有打不了,它歪头诡异的看着文祁,然后望天怒吼发出沉闷刺耳的尖叫。
文祁难受的蹲下捂住耳朵,他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破了,头痛欲裂。
林戴皱着眉眼里的危险系数也越高,然后它消失在迷雾中。
文祁难受的站起来,那刺耳的尖叫声消散了,可“缠”也不见了。
文祁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出来了,万一那东西就躲在雾气中,他一跨出来就对他下手,到时候他往回跑都来不及就成为它手下的冤魂了。
他边林戴示意自己是不是可以出来了,林戴点头他才快跑在林戴的身边紧紧的贴着。
林戴悄无声息的跨出一小步,她理解不了为什么要靠这么近,文祁发现他跟林戴中间既然有空隙,又贴了上去。
你进我退的来往几个回合,林戴放弃了随文祁去吧。
“它是跑了吗?”文祁简直不敢想那东西现在的暴走的状态,要是跑了会有多少生人受到伤害。
“不会,它跑不了。”林戴淡淡的摇头,虽然她设置的四方阵很小,但并不代表它就能离开。
文祁感觉了林戴身上不同的气场了,之前是淡漠冰冷,现在是多了些嗜气,而且在她摇头时还笑了,就谁懂,这个笑又美丽又狠辣的感觉,还带点诡异。
有意思她越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情怨了。既然懂得利用村庄人的睡梦给自己造势,争取逃脱的机会。
周边的迷雾散开,皎洁的月光洒落进来,他看到了前方有两位男孩背着书包朝他们走过来。
其中一个是正常的小杰,脸上还有未退的稚嫩,旁边那个是浩子?
“我们这是入境了吗?”文祁紧盯着前方越走越近的小孩儿,直到他们从他俩面前经过,他们都没有发现他们。
不对,他们好像就没有看见他们,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
文祁的目光跟着他们直到他们分开,文祁看着他们一路欢声笑语的分开,还约好明天早上一起上学。
这是他们生前的经过。
文祁回头看着林戴想要得到答案,林戴摇头。
她并没有拉小杰入境,而是逼它面对自己最深处的恐惧,它不愿意面对也不相信自己死去,甚至变成如此可怕的模样。
如果有一天它发现它走在路上,失去了原本该有的喜乐,感知到的皆是空无飘渺的虚影人像,而不是真实的人,当一切都无它无关的时候,它会暴躁不愿意相信,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回到河里。
那她就逼它面对自己,只有这样它才能回到最开始,只是低级情怨的样子,从淤泥里把自己拉出来。
林戴把匕首收好示意文祁跟上去,月光照落在两人身上,一前一后的影子十分和谐,只不过其中一个的影子有些虚。
文祁跟在小杰身后本来想敲门的,但一伸手直接穿过去了,这是幻影!文祁回头询问林戴得到肯定才直接走进去。
就看到小杰妈妈坐在小杰旁边盯着他学习,一手指导一手给他扇扇子。
没过一会儿浩子就过来了:“小杰你作业写完了吗?”
浩子一进门就喊了一声阿姨,小杰妈妈起身给他拿板凳坐下,浩子坐在客厅,手里拿着阿姨递给他的电视遥控器,他偷瞄了小杰的作业,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很多,小杰学习再好也要花上一个多小时。
浩子打开电视调自己喜欢的电视台,他最喜欢看电影了尤其喜欢动作片打戏。
小杰在妈妈的注视下手下不停的写算数,一边偷瞄电视机上的剧情。
小杰妈妈也发现了但也不拆穿,小杰写的没错就随他去了,等小杰做完她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就放他去看电视做饭去了,临走前还嘱咐眼神离远点。
小杰在妈妈离开后立马挤到浩子旁边:“你坐过去点儿,我都没位置了。”
“你都写完了?”浩子给他让出来位置,还有一点惊讶这么快就做完了。
小杰小心的四处看了看凑到他耳边说:“没有,我跟我妈说今天的作业不多,等晚上再做。”
浩子简直不敢相信小杰既然说谎,他都是直接跟奶奶说晚上吃完饭再写作业,他虽然有好多都不会写,但是他奶奶每天都陪着他一起。
所以那怕他不会,也会把能做的都写上,再努努力翻书看自己能不能做出一道平时不会的题,奶奶知道后会很高兴的。
他也是佩服小杰,这小子胆子大的很,就看上去老实其实焉儿坏,他都悄悄的买了手机,晚上躲在被窝里玩手机的,好几次上课他去上厕所还能看见,他因为上课打瞌睡被老师叫站起来。
突然画面一转来到吃饭,小杰快速的吃完饭就回房间了,把书包也拿进去,说了一声:“我吃好了。”就把门关了。
文祁还是觉得小杰就是被逼得太紧所有有逆反心理,但作业没写完晚上再写也是好的,毕竟浩子在旁边看电视哪有这么大的自制力。
文祁走过去穿过房间就看见小杰把门反锁,书包扔在地方坐在床边玩手机,灯都没看。
文祁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小杰不是说晚上再写吗?这都20点了,他还没洗漱,等所有的收拾完再写?
林戴淡淡的的看着小杰,小杰的状态看起来不像是好好学习的老实孩子。
画面再一转来到一个他们没看见过的地方,看起来不是小杰家,有一个女人走进来,是小杰妈妈但是更年轻了,她后面跟了一个身材矮小一脸倔犟的小孩,看上去就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
小杰妈妈面带疲惫强撑着自己,严肃的看着小杰,见对方不在乎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用力的拍着桌子:“你为什么要动手欺负人家小女孩儿。”
小小的小杰倔犟着偏头不说话,不管妈妈怎么生气都不开口。
小杰妈妈没办法,气的上手打他:“说话,为什么要动手欺负人家?”
小杰被打了也只是红着眼低着头反抗。
“你,你给我回你的房间去,今天晚上不许吃饭。”小杰妈妈拿他没办法只能让他回房间。
等小杰爸爸回来,把今天去学校发生的一切再讲一遍,说的自己火气再一次上头。
“今天我一去班主任的办公室,就听见有小姑娘的哭声,我就知道完了,这小子又闯祸了。”
“果然我一进去就看到班主任蹲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安慰,那小女孩旁边的父母抱着自己女儿指着小杰问为什么。”
“可你自己你儿子干了什么?”小杰妈妈是真的生气,气的整张脸都发红。
“你儿子偷偷把家里的剪刀带去学校,把坐在他前面的小女孩的头发给人剪了。”
小杰爸爸伸手给自己媳妇顺气,“别生气,生气对自己不好。”
“我不生气,可你看看他干的什么事,剪刀带去学校,这要是跟人打架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小杰妈妈拍开周俊宇的手,指着小杰的房间:“这个周我去学校两次了,这学期已经五次了,这才刚开学没多久。”
“要不然带小杰回家吧,我们一个也跟着回去,回去后天天管着,说不一定能好些。”小杰爸爸垂着头,小杰的问题确实很严重,他才十岁。
文祁听了这段话,突然想起来村头姨姨们说的,村里调皮的孩子,如果里面有小杰只是跟他一样,看到小杰家里的奖状,先入为主的以为小杰是乖孩子。
那是不是小杰跟浩子的站位或许是同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