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上）弹幕女王的合作提议

深夜的直播刚结束，苏弹弹抱着手机在客厅转圈，满脸止不住的兴奋。李霄刚从笔记本那里收回注意力，原本打算倒杯水休息，结果转头就瞧见苏弹弹一边看数据，一边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嘿，你干嘛呢？这幅表情可真吓人。”李霄放下水杯，故作镇定地问。实际上，他心里也还没平复，刚才在数据废墟险象环生，如今回到现实世界，依旧感觉大脑嗡嗡作响。

苏弹弹头也不抬，指尖飞快刷着手机屏幕：“你不知道吗？我今天那个主题直播点击爆了，弹幕同时在线飙升到三十万，礼物榜也冲到小目标了。”

李霄愣了愣，想起早些时候她刚开播，标题就起得很抓马——“夜探写手与诡异事件来龙去脉”，结果她自己又有一套煽风式吐槽功力，观众自然乐得买账。只是他本人并没在场，也不知道竟会引来如此大的流量。

“呃，那……祝贺你啊。”李霄挠挠后颈，语气略显尴尬，“我这个原型当事人都不知道你播了啥，你可别添油加醋啊。”

“哼，我才不会搞假料，”苏弹弹哼了一声，把手机举到他眼前，“你看，这些弹幕都在说，让我跟你多合作点内容，比如联手开个真人实录系列，把你过去的遭遇更详细地展现给观众。八卦流量绝对爆炸！”

“真人实录？”李霄听着就冒冷汗，赶忙摇头，“不不不，我可没想过成为直播素材。再说，我那些什么黑衣人、笔记本、数据废墟之类的……呃……”说到一半，他猛地记起自己不该泄露“数据废墟”一词，立刻收声。只能干笑几下，“反正我不想深挖了，够头痛的。”

苏弹弹把手机收回，嘴角狡黠地翘起：“你别紧张，我也没想逼你拿私密出来炒。但你想啊，现在网上对你各种猜测不休，甚至庄闹那家伙又在挖料。我倒觉得，我们可以主动出击。你知道吗，‘真相’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谁掌握话语权就更具影响力嘛。”

李霄狐疑：“嗯？你想怎么主动出击？”

她把手机锁屏，踱步到桌前拍了拍椅子，示意李霄坐下，然后自己也拉过一把椅子对面而坐，架势颇像谈判：“我打算搞个大型系列直播，或者说，一次‘合作特辑’。主题就是——‘写手与弹幕女王，联手揭秘诡异事件’。你看，我们俩都算在网上有名号，你有你的经历，我有我的粉丝。要是双剑合璧，这波流量不就直接上天了？”

李霄噎了一下，心想：她可真能整大活啊。他喝了口水压压惊：“可是，我并不想无限放大这些事。还有牛头社那些黑衣人，他们恐怕更不会放任我们搞直播。”

“你先别说牛头社什么的嘛。”苏弹弹伸出手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我知道你顾虑多，但站在我的角度，这些顾虑正是最大卖点啊！黑衣人、深夜撬门、诡异现象——一系列悬念，这不就是网民最爱看的？加上你的个人经历，就算不讲得特别深，至少能引爆话题吧。”

“对你来说确实很吸粉，但对我……万一那帮黑衣人真恼了，直接冲过来呢？”

苏弹弹眨眨眼，脸上仍是兴高采烈的样子：“看现在这样，他们也没再光明正大地干扰，你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不是挺平安吗？再者说，有这么多直播观众盯着，他们想搞你也得考虑一下社会影响吧。再不济，还能报——”

“停停，我知道。”李霄赶忙拦住她的话，他不太想听到“报警”二字，一来警方恐怕也不信这种跨世界阴谋，二来牵扯太多变数。

苏弹弹见他仍旧排斥，换了副诚恳的表情，语气也稍缓：“李霄，我承认我的确想要流量，但也不是只顾自己捞金。这件事对你未必是坏处，你想想，若我们正式合作拍一些访谈、探秘视频，能够塑造你‘被黑势力纠缠’的无奈形象，网友们就更同情你。这样一来，你就有一大批维护者，黑衣人再怎么嚣张，搞事也会投鼠忌器。否则一出事就全网声讨，轻则舆论轰炸，重则官方调查——他们会怕被盯上。”

说到这儿，李霄不由得认真考虑起来。之前他也觉察到，舆论的力量确实能暂时吓退牛头社的明面动作。那家伙们最忌惮曝光，一直在阴影里活动。一旦成了全民关注的焦点，他们的行动空间可能大大受限。不过，一想到自己将遭受更多像庄闹那种疯狂记者的关注，又有点头疼。

“但我不想二十四小时直播啊，万一观众不停问我笔记本或黑衣人的细节，我都没法解释。”他扶额叹气，“而且我还有书要写，稿费可不能断。这合作特辑会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精力？”

苏弹弹听他提到稿费，立刻将双手一拍：“哎呀，你忘了我的粉丝里可有很多潜在读者呢！我们搞合作特辑，等你亮相后，趁机推销新书，热度一上去，稿费也会水涨船高呀。而且有你现身说法，不用24小时直播，只要一周做两三次专题就行。再配上其他花絮，我一个人足够搞定了。”

话虽如此，李霄脑中依旧浮现一大堆疑虑，包括牛头社那边会否暗地搞破坏，还有叮当和快捷键魔法这等难以对外公开的事实。他一时摇摆不定，只能露出苦笑。

苏弹弹看他仍纠结，忽然露出狡黠的神色，凑近压低声音道：“行吧，我让你再衡量一下。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先跟你说：你可能不知道，最近庄闹那个家伙又在搞新动作，发了篇文章叫《被神化的写手与不存在的闯入事件》，疯狂踩你，说你是一场大型炒作。可见他还想继续炒热度，可能更缺德的东西还在后面。你要不要抢在前面，把事情说清？”

李霄愣住：“庄闹……还在咄咄逼人？”心里烦躁起来。“那家伙简直阴魂不散。”

“是啊，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联合起来，至少能引导舆论朝你这边靠拢，不至于让他把舆论带到他设定的剧本里。”

听见这番话，李霄沉默片刻，内心默默盘算。确实，若再任由庄闹煽风点火，自己迟早身败名裂，整天应付谣言就够呛，搞不好还被牛头社看作弃子。“或者说，你是想让我‘主动爆料’一些内容，通过直播先发制人？”他试探道。

苏弹弹笑得神秘：“爆料倒不至于全盘托出，但你可以选着说。况且网友对黑衣人事件好奇心那么强，只要你稍微透露点你的经历，就会激起他们的保护欲。到时候舆论风向一边倒，你也能保持更大安全。”

李霄揉了揉太阳穴，苦笑：“我估计得和你商量很多细节，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毕竟有些事还不适合公开。”

“没问题啊。我们先把大纲写好——你是写手，写个直播脚本还不简单？”苏弹弹大大咧咧拍他肩膀，“相信我，绝对能赚到更多流量！然后，你的稿费也会因此提升，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