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说：

「你这个死老太婆，你怎么还不死！你不死我妈怎么进这个家！」

「我告诉你，这个家是我的！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爸跟我说了我想要什么他你会给我什么！」

「可是我现在想要的就是你去死！那样我妈就可以住进来，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

我的手被我抠出血，我好恨！她真该死！该死的人一直是她！

我痛苦的看着这一切，看着我妈最后缓缓伸出的双手在做着最后的祈求，让她放过我，让她给我一条生路。

在我妈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给了我妈几巴掌，说是晦气。

身上仿佛爬过千万条虫子在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一支支钉子钉在我的骨髓上痛不欲生。

墓碑前，我一遍遍喊着我妈。

妈，你看看我好不好？

你回来陪着我好不好？

我想吃你做的饭，我想和你一起出门，逛街，我想放学的时候就会看到你在家里等我。

可是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妈走了，董唯水的妈住进来了。

他们在家里庆祝欢愉，我拿着买的刀子捅了董唯水两刀。

董断江还有她妈想要拦我都被我弄伤了。

「你们都该去死！该死的人是你们！」

「都给我滚！滚出去！」

我追着那个女人胡乱砍，董断江拦我，我连他一起砍。

他拿着棍子打我，往死里打，然后把我关进了地下室。

董唯水美好之前她妈每天都来地下室，说要给她报仇。

她拿针头扎我，拿鞭子抽我。

觉得不解气，就开始用电电我，只要我能求她，跟她说一句好话她就会放了我。

自始至终，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

「去死吧！」

3

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在想我妈，可是我梦不到她。

只能靠着她给我的项链活下去。

每次我困了都会祈祷。

「妈，你来看看我好吗？」

「来我梦里看看我好不好？我好想你！妈！我好想你！」

妈，你是不是怪我了？怪我以前耍小性子，闹脾气。

怪我忘了你的生日。

我知道错了，是我错了。

你不是最疼我了吗？你说过永远不会抛下我的。

你为什么不来看看我？

……

地下室的日子没有白天和黑夜，陪着我的是蟑螂，老鼠，蜘蛛。

他们一天只给我吃一顿饭，随他们心情，想什么送就什么时候送，有时候不开心，干脆饿着我。

甚至会把我的饭倒在地上，还没等我吃，就成了老鼠的盘中餐。

董唯水好了之后来地下室折磨过我，身体上的痛比不上心里的恨。

她把我妈给我的项链烧了，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我发了疯的骂她，求她，她无动于衷。

只是狂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你和你妈都是活该！」

「要是早点搬出这个家你们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我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就让她付出代价！总有一天我要让她跪在我妈墓前磕头认罪！

她把我放了出去。

董断江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知道错了吗？」

「你妹妹还替你说话，让我放你出来，也不知道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

真是个好父亲！

我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他一次面也没露过，出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董断江，你就不配做个人！

我原来一直明弄不明白。

我爸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出轨呢？

她是最疼我妈和我的，我妈和他一起打拼，一起住地下室，和他过过多少苦日子。

他答应过我妈，会一辈子对她好。

他食言了。

在他有了钱之后，每天回家都很晚，有时候会借着酒劲耍酒疯，有时候会把那些野女人带到家里来。

甚至有的直接上门挑衅，也是那几年，我妈的身体越来越弱，被气出了一身病。

我打过他骂过他，他就打我。

为了让我安静把我和狗拴在一起，直到我认错。

在地下室这么久，我只学会了一个字，忍。

「爸，我知道错了。」

他都不相信我会说出这句话，又问了我一遍：

「你说什么？」

「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唯水。」

董唯水和她妈同样诧异。

出来之后我像是变了一个人，处处听他们的。

只有乖，我才能有钱，我才能活下去。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董唯水不该想到把我卖给别人，她打了这个心思之后就是她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