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作为魔法少女的纯度
“离开了吗……”
直至晓叶琉璃彻底消失在雾岛苍的感知范围内，他才敢微微松一口气。
他真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悬崖边上的感觉。
这之后先不说能不能调查出她的身份和目的，起码得跟寂冥要点护身的东西，不然也太没安全感了。
“为什么要把山田爱理交给她？”
千夜这时终于是从雾岛苍释放的空间拘束中挣脱出来，可以自由行动和说话了。
虽然她完全不认可雾岛苍的选择，但她认为他这样做多半有相应的理由的，遂开口发问。
不然她应该会立刻向晓叶琉璃那边追过去了。
“我不认识她，不清楚她有什么目的。”
“最重要的是她比我要强，强得多。”
“她本可以直接选择使用暴力抢走山田爱理，但还是先跟我们进行了交涉，我们已经占足便宜了。”
雾岛苍干脆地解释道。
“就因为她很强？”
“我没办法接受这种理由。”
作为一个魔法少女，更是作为一个从文明社会中成长的女高中生，千夜没办法接受这种理由。
“虽然我也不喜欢所谓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但不得不承认在没有‘拘束力’的情况下，确实只能这样选择。”
“在人类社会中，是道德和法律限制了常人的行动界限。”
“但在刚刚的情况中，是不存在‘拘束力’的。”
“你打算找谁去告状？还是说你想为了山田爱理去无畏送死？”
雾岛苍语重心长地跟千夜说道。
“这……”
“可这样不对……”
千夜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雾岛苍的问题。
“你好好想想，山田爱理值得你那么拼命吗？”
“明明她做了那么多坏事？”
“你想好怎么让她改邪归正了吗？还是说交给警察？”
“何况山田爱理又不是一定会出事？”
“你本来是为了保护朋友才开始战斗的，不是吗？”
“明明你达到目的了呀？”
“你的朋友可还等着你回去呢，你打算现在去送命？”
雾岛苍的一个个问题萦绕在千夜的耳旁。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无比正确而理性的思考。
其实千夜心里也明白这些，而雾岛苍的话则更是将其摆在了明面上。
“我……”
千夜紧张地微咬着下嘴唇，思绪就像一团毛线球一样紊乱。
雾岛苍就这么等待着千夜自己想清楚。
不过虽然雾岛苍说了这么多，但他心中却莫名地希望千夜可以做出不同的回答。
“……我还是没办法认同这样的现实。”
“即使你说的都是正确的话，但我还是没办法说服我自己。”
“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我……一定会讨厌这样的自己。”
“一旦开了这样的头，或许有一天千早也会因为权衡利弊而被我放弃。”
“我讨厌那种未来。”
千夜沉默了很久，然后给出坚定的答复。
“真是天真的想法啊……”
但是这很好！
雾岛苍心中暗暗赞扬。
果然作为合格的魔法少女还是会这样回答呢。
也正因为如此，千夜才有着让他费心培养的价值。
“看来你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很有自信呢。”
“正好让我试试你现在的深浅。”
咚！
雾岛苍突然一拳打向千夜的面门，措不及防的千夜被一拳打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墙上，凹出一个人形大坑。
既然千夜没有选择顺从于理性的最佳判断，那么他也就不得不采取一点必要的措施。
虽然她应该没什么希望可以找到晓叶琉璃的踪迹，但终归是十分危险的行径。
因此雾岛苍准备把她暴打到没力气去寻找晓叶琉璃。
同时顺便检查一下千夜现在战斗方面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你干什么，无界……”
千夜吃痛地从墙上的坑中摔下来。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接下来我可不会像公园的时候，放那么多水了。”
“做好游走于死亡边缘的觉悟吧，梦月千夜。”
雾岛苍的手上显现出一把漆黑大剑，向着千夜那边慢慢走去。
随即他便朝着千夜势大力沉地挥砍了下去。
铛！
熟悉的银色长剑于千夜手中显现出来，挡住了雾岛苍的攻击。
“为什么要突然打起来啊？我完全无法理解！”
千夜一边努力着横剑格挡一边气愤地喊道。
是无界不喜欢她的回答吗？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千夜本以为自己已经有一点了解无界了，但现在看来她还是完全没办法理解他的思维方式。
“废话太多了！”
雾岛苍突然从千夜眼前消失，下一瞬他的声音从千夜身后响起。
是瞬移！
千夜刹那间便认知到了这点，然后连忙做出反应。
比起在匆忙间生成强度不高的屏障，千夜选择了加速自身行动，朝着前方扑了过去。
咚！
雾岛苍的大剑重重砸下，无数裂纹随之产生在地面上。
幸好千夜险险闪过这一击，不然可有她好受的了。
“没办法了吗……”
光是感受雾岛苍打击在地面上的那股震动，千夜便已经明白雾岛苍绝不是开玩笑，而是十分认真地要跟她打上一场。
“训练的时候，我受的气可也还没发泄完呢，无界……”
“我一定要把你这别扭的性格纠正过来。”
千夜这时也燃起了斗志。
紧接着透明羽翼出现在千夜身后，让她漂浮于空中。
千夜向着雾岛苍高速冲过去，顿时留下无数残影。
“好啊，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雾岛苍挥手生成大片传送门，让千夜没办法接近自己。
“没有别的新花样了吗，无界？”
对于雾岛苍的传送门，千夜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自然有所对策。
只见她如划破夜空的银色彗星，片刻间迸发出更为强劲的速度，在雾岛苍制造的那些传送门间隙之间，高速穿梭，好似于画布上涂鸦一样在空中留下了艳丽的色彩摆尾。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千夜便冲到了雾岛苍的面前，劈下手中的长剑。
雾岛苍多次瞬移改变方位，却依旧被千夜紧紧咬住不放。
他只好直接挡下千夜的攻击。
雾岛苍和千夜之间互相激烈对砍起来，每一下碰撞都迸发出骇人的魔力余波。
“只有这点力气吗！梦月千夜！”
在这激烈的对攻之中，雾岛苍的攻势逐渐要压过千夜了。
他也感觉越来越热血澎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