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8章 连演都不演了
“所以,我等这是跟丢了?”
十骑并州狼骑哪怕竭尽全力,最后仍旧没能跟上赤兔的速度,被甩得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赤兔的踪迹。
“什长,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身后伍长的询问,什长低头看向地面,只见一个个间隔丈余的马蹄印子落在了草地上,与周遭枯黄泛白的小草形成鲜明的对比。
“沿着马蹄印子跟上去吧。”
他知道这是飞将坐骑赤兔故意留下来的,忍不住赞叹一声,“这赤兔真是神奇,能听懂人言不说,还知晓我等必然跟不上它的脚步,故意留下蹄印。”
“哈哈哈,这可是将军的坐骑呀,岂是寻常马驹能比。”
身后的伍长附和了句,随即一什骑兵便沿着马蹄印子追了上去。
“这矿脉果然一眼望不到尽头!”
陆鸣抓着赤兔的缰绳,举目眺望着巍峨的大青山,只见其周围村草不生,唯有一片漆黑蜿蜒起伏,正是浮于地表的石炭!
“这么多石炭,而且就在地表,开采起来非常容易。”
他翻身下马,蹲下身去,捏住一块乌黑的碎石,拿起一看,不出意料,就是石炭。
“这石炭不止可以用于布阵,还能置入高炉,点燃大火,煅烧铁器。”
空灵的嗓音从一旁传来,陆鸣回头看去,无语的发现,张娇连演都不演了,就这么虚浮在地表三寸之上。
除了还得时不时挥动手中的拂尘,补充那托举着身躯的旋风之外,此时的她,完全就像是传说中的仙人。
毕竟,在平民百姓的认知之中,唯有传说中的鬼神和仙人,才会飞呀!
陆鸣表情诡异,语气古怪的问道:“你不能落到地上来吗?”
难道这黑漆漆的地面还有什么忌讳?让你这阵法师非得飞着?
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毕竟两人才认识没多久,有些话题不适合展开来说。
“无妨。”
张娇避重就轻,在简短的答了一句后,就沉默了下来,左右张望着这片了无生机又黑漆漆的山脉。
陆鸣“呵……”了一声,也没再多说,捏着手中的石炭站起身来,“开采倒是挺方便的,但此地距离美稷县的路程与去盐池相差仿佛,想要将之大批量的运回去,恐怕还得费一番功夫。”
身为穿越者,他比张娇更清楚石炭的作用。
石炭燃烧的温度高达一千两百摄氏度,远远超过木炭的八百摄氏度,可以高效冶炼生铁。
若在美稷县设冶铁坊,再想办法寻到一处铁矿,或是直接从卫氏手中购买铁矿,让冶铁坊正常生产的话,年产数千兵器不是梦!
到时候,吕布军就无需朝廷供给兵器物资了,完全能够做到自给自足,甚至还有富余,用以组建新的部曲,或是武装民兵力量。
除了兵器之外,还可以锻造铁犁、锄头等农业工具。
之前陆鸣还发愁来年开春,没有足够的农具开垦荒地呢,现在好了,若是真能将冶铁坊办起来,农具不愁了,而耕地用的畜牧——牛,草原上更是一片片的,完全不像中原那么缺乏,可以有效提升屯田效率。
“最关键的是,它可以生火呀!”
现在刚刚步入十月初,美稷县的天气就已经冷得要死了,呼出的热气肉眼可见,若是到了十一月,那不用想了,连黄河都得冻成冰坨坨,其厚度甚至连人和马可以直接从冰面上横跨而过。
这么寒冷的天气,若非陆鸣已经是一流武将,身体素质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仅靠皮裘大氅,他连营帐都不想走出来,更不用说大老远的跑来大青山了。
而有了煤炭,就不一样了。
煤炭燃烧的温度更高,效率和持久性优于晾干成块的牛粪,而且没有臭味!
再加上石炭不惧风吹,不会熄灭,若是点上一火盆,带着一并行动,还能极大的提升百姓在寒冬中的工作效率,简直就是过冬之时燃料的完美选择!
“就是得注意别一氧化碳中毒了……”
想到这里,陆鸣不由得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多虑了,“就东汉末年那营帐,扎得再严实,同样也会四处漏风。”
这可不是他瞎编的,这是他最真实的体验,别看那营帐厚厚的,用的全是毛毡,但风依旧可以从缝隙处吹进来,冷得他只能抱住吕布或吕绮玲,才能熬过寒冷的夜晚。
至于怎么抱,在抱的途中是不是做了什么,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嗯,狼骑赶上来了?”
突然,急促的马蹄声隐隐传来,陆鸣转身向身后望去,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军容严整的并州狼骑,而是五个骑着骏马,穿着皮裘的胡人。
眼看对方扯住缰绳,徐徐止步了脚步,隔着大老远的对这里指指点点,陆鸣眼眸微眯,寒芒从眼中一闪而过。
“来者何人?!”
他翻身上马,不用吩咐,赤兔已然调转马首,风驰电掣般又未掀起丝毫波澜的冲向了那五个胡人。
几乎只是眨了眨眼的功夫,赤兔便跨过了数十米的距离,出现在了胡人面前。
他们齐齐被骤然而至的赤兔吓了一跳,在叽里咕噜声中,三个人一扯马缰,作势要跑,另外两人毫不犹豫的拔出腰侧弯刀,怪叫着扑了上来。
然而,还不等他们行动起来,“唏律律”的如雷嘶鸣声轰然响起!
只见那五匹骏马犹如士卒见到了将军,四蹄一软,当场朝赤兔屈膝臣服,害得马鞍上的胡人一股脑滚落地面,刚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了。
“叽里咕噜!”
陆鸣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他们不约而同跪倒在地上,频频叩首的动作他还是看得懂的,“既然投降了,就把武器扔一边去吧。”
他谨慎的没有上前,大手徐徐攀上了挂着马鞍一侧的方天画戟,随时准备格挡对方的攻击,或是……斩杀对手!
“咕噜咕噜……”
叫喊声中,这五个胡人显然听懂了陆鸣的话语,略作迟疑后,便将手中的弯刀抛的远远的,再一次跪伏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啧,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