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鸡蛋就当是我付给你的咨询费
“高万琴，正好碰到你，你帮我看看，今天不会再罚钱了吧。”
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中年妇女，车子后面驮着一个大蛇皮袋子，拉着买鸡蛋的大姐说道。
陆莹来到这个新地方，好奇着呢。
她连忙道，“高姐，鸡蛋先放着，不急着付钱，你帮她看看吧。”
只见那中年妇女，把袋子打开，露出一叠叠白布来。
陆莹甚至闻到布料经由机器加工的味道。
仔细一看都是绣好花纹的布料，不过绣工参差不齐，有的还露出底下的蓝印。
高万琴一边翻看，一边道，“比上次的好多了，不过有的还是不合格，你先送进去看看吧。”
看着中年妇女骑车子进了绣花厂。
陆莹禁不住道，“高姐，她不是你们厂里的工人吗？”
“她不是，她是来厂里拿货，然后回农村放活。”
陆莹一听就来了精神。
“是不是谁都能来厂里拿货？”她瞪大眼睛道。
“小姑娘，你有兴趣？”高万琴打量着她道，“不过做这个，可不像你卖鸡蛋，能一手交货一手交钱那么简单，还要压上不少本钱。”
“这个没问题。”
陆莹只想能尽快赚到钱，毕竟卖鸡蛋，实在是太慢了。
高万琴给她仔细介绍了拿货的事。
陆莹说干就干。
“高姐，这鸡蛋就当是我付给你的咨询费，你拿着吃吧。”
“那可不行，你从乡下过来，也不容易，钱你必须得收。”
高万琴把钱塞到陆莹手上。
陆莹笑着道，“那好吧，等我放活挣了钱，再请你吃饭。”
高万琴接过鸡蛋，“反正有的是机会碰上，你有事可以问我。”
“好嘞，谢谢高姐。”
原来从绣花厂拿了绣花布，然后拿回村里，让四里八乡的人，来拿布，绣好交货，就叫放活。
陆莹目送高万琴走远，推着车子往绣花厂里走。
正好碰上刚才的中年妇女。
“大姐，我看你这是又拿了一批新布吗？”
“嗯。”中年妇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挣的都是辛苦钱。”
“看你刚才袋子里装了不少布，你们那会绣花的挺多的吧。”
“都是我自己教的。”
陆莹刚想说能不能教教我，又觉得有点唐突。
遂怀念起以前有手机、电脑的时候。
直接网上搜索，能找出一堆攻略。
中年妇女也没想和陆莹多说，骑上车子走在。
陆莹又找了人打听，终于走到那绣花的地方。
好巧不巧，碰上人家关门。
“下午再过来吧。中午我们要回家吃饭。”锁门的大姐道。
“你们下午几点上班？”
“两点半。”
陆莹看着自己车子后面还有那么多鸡蛋。
也好，等把篮筐清空，正好装绣花布。
陆莹只好骑着车子出来。
得赶快把鸡蛋全卖出去，她有点迫不及待了。
光是站在绣花厂门口，好像卖不出去多少。
毕竟人家是来上班的，不是来买菜的。
陆莹打听到附近有菜市场，便直接过去。
果然很热闹，人头攒动的。
她只是把自己卖鸡蛋的招牌摆出来，起不了多少作用。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叫卖声。
陆莹也不管不了那么多，学着菜场里的人，开始叫了起来。
她的声音一出，自然引来不少注意。
先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姑娘，这鸡蛋怎么卖？”
“一块二一斤。”陆莹笑着答道，“您要多少？”
“我要半斤。”
“好嘞。”陆莹知道这时候的老人都会过日子。
半年不嫌少。
给的称还高点。
这半斤也算是给她在菜市场的生意开了个好头。
“小姑娘，你这鸡蛋怎么比别的地方贵，人家才卖一块钱斤？”有个中年男人道。
“大哥，不好意思，一块钱一斤，我收的都不止这个价，就是赚个辛苦钱。”
她现在巴不得马上就把鸡蛋给贱卖出去，可是脸上是一点也不能表现出来。
脸上依旧挂着笑，慢悠悠的回答道。
毕竟嫌货才是买货人。
“这价格是不能少了？”
“大哥，一看你就是识货的，我这是家养的笨鸡蛋，成本高，价格自然不能便宜。”
她刚才找空地的时候，已经看了一圈。
有固定摊位的地方，卖的笨鸡蛋，都要一块三。
只有像她这样随便找个空地来卖东西的散户，价格才会低一点。
当然也有促销卖一块一的。
那样的话，她等于白干。
就当陆莹以为那人不买了。
却听他道，“给我来十斤吧，我是在烟草局旁边开饭店的，关键是鸡蛋要好。”
陆莹听到烟草局三个字，那历来都是国家的交税大户。
在那里上班的工资福利待遇都是十分令人羡慕的。
陆莹马上道，“大哥，这鸡蛋有坏的，破损的，都算是我的，等你吃了这回满意的话，你再来我这里买，或者我给你送去，你看怎么样？”
她还真怕自己的客户跑了。
现在也个电话什么的，想要联系还真麻烦。
“那最好了，你可得保证给我家养的笨鸡蛋。”
主要他那饭店的客人嘴实在是叼。
“绝对没问题。”陆莹称了十斤鸡蛋，递过去才道，“大哥你贵姓。”
“我姓魏。”
“魏大哥，你写个地址给我，反正我来的时候，都去你那饭店问你一下，免得你再跑来一趟。”
老魏写下地址递给陆莹，拎着十斤鸡蛋，引来周围很多人的侧目。
“给我也来两斤。”又有人道。
陆莹顾不得擦汗，忙着称鸡蛋。
很快三十多斤鸡蛋，卖空了。
果然还是要来对地方。
只有菜市场才容易有大户出现。
陆莹连手表都没有。
等再回到绣花厂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她去了拿绣花的那间办公室。
“大姐。”
那大姐一看到她道，“又来了。”
陆莹笑着道，“对。”
“你要拿什么样的？”
“我能先看看吗？”
“随便看。”
陆莹才想起来，她有次去欧洲旅游，在那边的露天市场上看到过这种绣花。
应该是这时候出口到国外的。
这些都是用做桌布，沙发布之类的。
“我能试试吗？”
陆莹走到一个架子前，上面是两根圆木棍撑好的绣布，布上扎着穿好线的针。
“这就是给你们来拿绣活的人试的，有些花样，得教你们，别到时候绣错了，要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