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鹰鸦之死
黎明的阳光刺破云层。
费恩·科尔斯特的奔狼军团，如黑潮一般涌向凤鸣城，并将其围了起来。
城门外的护城河，在晨光之中泛起了暗红光芒，那是被箭矢击中的奔狼军团士兵，坠入河中所流淌出的血腥之色。
凤鸣城的城墙上，白色奔狼旗正居其中，在风中呼呼作响。黑熊城、白熊城、凯石城、达达城、寒鹰城和寒鸦城的旗帜则一字展开，仿佛在告诉费恩，所有的家族都在镇守城池。
城墙箭塔上的箭矢已经填充多轮，它们如同涌向花楼的酒客，不断地扑向奔狼军团，打空子弹，又充满子弹，循环往复，仿佛永不枯竭。
华莱士和猩红之刃策马在数里之外的山坡上，冷冷地看着这场战役。
数日之前，亚瑟拒绝了华莱士独自阻截费恩大军的请求，坚持将誓血军团的精英骑士，留在弟弟的身边。
“至少要让珍妮和猩红之刃留在身边，不然的话就我留下。”亚瑟坚持道。
“好吧，猩红之刃可以留下。”华莱士望着执拗的哥哥，无奈地让了一步，“珍妮必须跟着大军走，龙蛋的孵化越来越近了，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茬子。”
“大人...”珍妮手持血火剑，不舍地说道，“我要与大人同生共死。”
“大局为重。”华莱士摸了摸她的头，“我意已决，就这么办。”
“是...”珍妮含泪应下，她情不自禁地扑在华莱士怀中，丰满的身材因为哭泣而抽搐起来。
这是这对主仆第一次别离。
华莱士明白，拦截费恩，并不需要珍妮或者其他骑士，把猩红之刃留在身边，也不过是让亚瑟安心罢了。
延缓费恩大军调头追击，一个骑士和一百个骑士没有区别。
最终能够仰仗的，只有他的魔法。
最近两天，亚瑟大军一直潜伏在花鸟大道两侧的山中，并悄悄杀掉了几个费恩派出搜索的侦查兵。
所幸的是，费恩没有因为几个侦查兵失踪而停止前进，这年头兵荒马乱，出现几个逃兵很正常，被凤鸣城提前潜伏的士兵杀掉也很正常，这不足为惧。
费恩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真正要杀的人，正掩藏在暗处，目送着他进军凤鸣城。
待费恩五千多人的大军悉数通过，亚瑟立马率领大军返回花鸟大道，朝着反方向进发。
此刻，华莱士估估一算，亚瑟的大军应该远离此地数十里了。
凤鸣城每拖住费恩大军的每一分钟，都是亚瑟攻打暮谷城时，费恩大军赶回救援浪费掉的时间。
只要费恩晚一分钟知晓科尔斯特大军主力不在凤鸣城中，亚瑟和福克斯·萨克贝对暮谷城的夹击就多一分成功率。
他远远望去，只见费恩策马前行，缓缓靠近凤鸣城下，他的身边站满了身披黑色凯甲的骑士，他们的盾牌依然沿用科尔斯特家族的奔狼纹章，和城墙上的奔狼旗无二，只是底色由白转黑。
骑士的前方，是扛着攻城锤前进的战士，他们抵着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在奔狼军团弓箭手的掩护下前进。
凤鸣城这边，寒鹰艾斯是守城的总指挥，他站在城墙上，不断地进行军队调度，双眉紧锁地望着黑压压的大军。
守城的弓箭手已经死去了大半，不断有弓箭手坠落城墙之下，又有新的弓箭手填补上来，他们拉起长弓，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奔狼军团，但大部分被盾墙挡下。
“给我杀，拿到亚瑟人头，奖500银龙币，拿到华莱士人头，奖1000银龙币。”费武率领奔狼军团开始总攻。
在攻城锤不断攻击城门的同时，攻城梯也被架起，战士们开始疯狂攀爬城墙。
寒鹰艾斯率领众将士奋力抵抗着，巨石和热油从城墙上倾泻而下，将攀爬的敌人击退，但奔狼军团源源不断，怎么杀都杀不完。
“凛冬不息，奔狼不止！”寒鸦艾斯大喝一声，抽出长剑挥舞起来，与一名爬上城墙的青铜骑士交锋。
剑与剑猛烈地相撞，火星四溅。
不消一会，爬上城墙的奔狼军团将城墙上的科尔斯特士兵悉数杀死。
随着“轰”地一声，雕刻着白色飞鸟的城门被攻城锤撞碎，奔狼军团鱼贯而入。
城墙上的白色奔狼旗被砍倒，其他几大家族的旗帜，也纷纷撤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费恩大军的黑色奔狼旗，在凤鸣城飞扬。
华莱士隐隐看到，寒鹰艾斯和寒鸦艾斯两位城主的头颅，被高高地插在了黑色奔狼旗边上的尖枪上。
“大人，费恩大军从城中出来了。”暗影手指远处，只见大队人马撤出凤鸣城，朝着暮谷城的方向进发。
“难不成费恩这老匹夫发现了端倪？”狂战看着出城的将士，纳闷地问道。
“我还希望他们作出错误判断，朝曼尔巴城的方向进军呢。”毒牙叹了口气。为了以防万一，华莱士已派兵赶往曼尔巴城，通知佛理·柯林斯将全城百姓转移至深山老林中暂避。
“不奇怪，凤鸣城人多眼杂，总有几个人会在长剑下透露真相。”华莱士忧伤地说道，“该我们出手了，为凤鸣城牺牲掉的兄弟们报仇。”
华莱士夹起马肚，马鞭狠狠拍下，带领猩红之刃冲向奔狼军团。
一千米。
费恩和华莱士一样，都是科尔斯特家族的次子，地位与私生子无异，他们似乎都没有太多怨言，而是选择站在兄长和父亲的后面。
五百米。
西子城一役，费恩带回了兄长的骨灰，当他将艾德·科尔斯特的骨灰交给亚瑟时，脸上没有一丝悲伤，只留下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两百米。
由于玫瑰骑士和微笑骑士态度模糊，他没有选择当场动手杀掉两个侄儿，而是选择将其流放至曼尔巴城，并命阿曼尔找机会杀掉两人。
一百米。
华莱士和亚瑟没有如他所愿，客死他乡。他与华莱士两人，至暮谷城一别后，终于再次见面。
“费恩·科尔斯特。”华莱士大吼道，一边策马扬鞭，一边扬起了手。
元素能量凝聚在手掌上，绽放出炙热的火球。
华莱士吟唱出古奥伦斯咒语，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瞬息之间，火球朝着费恩的方向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