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赚钱的法子

钱员外家中诞下灵童，一时风光无限，如今和他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齐川重活一世，深谙隐忍待机之道。

齐鱼娘正欲争辩之际，齐川却已抢先开口，笑容温煦如春日暖阳：“钱大人昔日雪中送炭之恩，在下铭感五内。这八十两纹银的利钱，齐某必当悉数奉还。今日闻知府上添了贵子，同为青树县人氏，齐某亦觉荣光满面。想来是大人行善积德、名扬四方才有的好报啊！恩公这杯喜酒，我无论如何也得讨来一盏共庆。”

钱员外本来仗势欺压之心甚笃，提及那八十两白银时也颇随意，未曾料想齐川不仅答应归还债银，竟还这般抬举于他。“恩公”二字叫得分外诚挚动人，顿时令其心中甜蜜不已。

眼看齐川一副坦荡真诚的模样，似乎正期盼着喝上那一杯祝福之酒，钱员外忙吩咐手下：“既然前来贺喜，这喜酒定要让这位公子好好品尝一番！”

几口醇厚琼浆落肚后。

齐川恭敬道：“关于家门不幸之事，料想恩公早有所闻，今日不便久留，先就此别过。回家后我会补写一份欠条亲自送到府上。”

见对方言语恳切而态度坚决，钱员外顿感几分诧异：“听说你家背负了不少债务……看你样子却不慌不忙，难道真有了什么赚钱的法子不成？”

话及此间，他微微提高了嗓门，“虽然在下来自底层未能成功晋升为真正意义中的龙骨士，但是多年相处的同学个个都是栋梁之材。只要开口求助，相信还是会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相助一二的吧！”

“同学……？”钱员外心念电转间恍然大悟——整个濑州郡共设有一百零五县，所有骨骼优异者都将前往河都进修。虽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并未获得最终认可成为天之骄子，但其同伴必定有不少幸运儿已然修成正果。若是彼此之间确乎情谊深厚……

霎时间背后已是冷汗涔涔，钱员外连忙上前抓住齐川衣袖笑言：“贤侄身处困厄之际，我这儿几十两银子又何必挂在心上呢！”

看着眼前这张突然由傲慢转为热情的脸庞，齐川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快意，同时也夹杂着丝丝遗憾与愤慨——遗憾是对于前生那愚蠢且自视甚高的自己；而愤慨，则源自周围之人得知消息后面露讥讽甚至幸灾乐祸的表情。

随着钱府主人口风转变，其他来宾也纷纷改变态度给予尊敬。面对众人的逢迎恭维，齐川只轻笑着回应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这座豪宅。

一路之上，母亲满脸疑惑问道：“儿子啊，你的同学们真的能够帮助咱们渡过难关么？”

“目前咱们总共欠了多少银子？”

齐鱼娘闻言愁眉紧锁，“共计六百三十两。”

此数目对于普通家庭而言实属庞大至极。要知道大周朝官场体系最低一级官员每月薪酬也只有五十两而已，这意味着需要整整十三个月时间才能够清偿完全部账目。然而齐家依靠售卖蒸鱼仅能勉强糊口维持生计，并非长久之计。

对此齐川倒并不如何忧虑，凭借前世记忆里那些先进的商业模式和技术手段，稍加筹划便能让家族事业蓬勃发展起来；更勿论还有神奇药物可以助力自身突破限制获得更大优势。此刻最渴望得到的只是稳定发展的时间罢了。

于是他轻描淡写道：“放心好了母亲，大多数旧友们早已跻身高层，手中皆掌握着巨额财富。相较于他们拥有的丰厚资产来说，这笔区区小数不过九牛一毛而已。以前碍于面子不愿轻易开口求助，现在既已看破红尘生死何足挂齿。稍微低头示弱又算得了什么呢。”

二人并肩回到简陋但整洁温馨的小屋中。尽管房屋老旧，却因勤勉打理显得十分舒适。房间里除开一处作为厨房与储藏用途的小隔间以外，尚有两间独立卧房分别供母女俩及独子休息。

走进玉儿房间，只见她睡梦正酣，嘴角依稀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轻轻触碰之下小女孩立刻苏醒过来，看到父亲仿佛见到鬼魂一般激动哭泣起来。

经过耐心抚慰与再三解释之后，小姑娘终于明白眼前并非梦境而是现实世界里的真实团聚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