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长生不死的我成了皇明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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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北方缺粮久矣

姚广孝目光凝视着徐良,忽然插口道。

众人皆是一愣。

厅堂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徐良身上,似在等待他的回应。

然而,徐良却神色如常,他端坐在椅中,身形挺拔如松,手中的茶盏稳稳托在掌心,未曾晃动分毫。

他缓缓抬眸,目光淡定而沉稳,问道:“不知大师有何高见?”

姚广孝双手合十,微微低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又似有不容忽视的坚定。

“北平固然是殿下的发迹之地,也是北方屏障之所在,但自宋元以来,北方连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土地荒芜,资源匮乏。”

他稍顿片刻,眼神愈发凝重,继续说道:“如今的北方,地多人少,土地荒废,许多人背井离乡而去,如何能支撑起一座都城?”

这一句话如同投石入水,在厅堂内激起一阵涟漪。

除了徐良,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姚广孝继续道:“更何况,粮食乃一国立足之本。北方缺粮久矣,单是这一点,便是北平建都难以逾越的鸿沟。”

徐良轻轻将茶盏放下,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

他的目光始终平静如水,姚广孝的言辞并未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波澜。

“大师的忧虑确有道理。”徐良淡淡开口,语气从容且不带半分急切,“不过,北方的形势未必如您所言这般悲观。”

众人闻言,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

姚广孝微微皱眉,神色未变,心中却已暗暗提起了兴趣。

徐良不紧不慢地说道:“北平一带的土地虽荒,但一旦施以良策,便可立时见效。”

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自信和笃定,仿佛一切都已尽在掌握。

话语中,他的语气未有半分急切,反而透着从容与笃定。

姚广孝未退让,神色肃然,语气中多了几分凌厉:“徐先生之言,似乎忽略了更为关键的一点——南北粮道的艰难。”

他目光扫视堂内众人,继续说道:“北方的土地短期内或可耕种,但如今正值靖难之役,百姓对战争已心怀恐惧,怎能迅速重归田间?”

“再者,洪武年间的多次漕运、陆运,甚至海运都已证明,从南向北调粮,耗费的人力物力都极其惊人。”

“若是迁都北平,百姓的负担恐怕难以承受。”

此言一出,厅堂内顿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朱高炽坐在一旁,低头沉思良久。

他抬起头,眉间隐现忧虑:“道衍大师所言不无道理,北平的粮食短缺问题,确实会对迁都一事构成不小的阻碍。”

他略一停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洪武二十二年底,北平布政使司上报称,南粮北运的粮食,经由漕运、陆运和海运,送往前线喜峰口、滦阳等地的军储米粮累积至四十八万八千五百余石。”

他的语气渐重,眉头也随之深锁:“而这些粮食,几乎全是从江南千里迢迢运至北方的成果。若是迁都北平,每年所需粮草必然数倍于此。”

“如此一来,国库将如何承担?百姓的负担又将如何减轻?”

朱高炽的话音落下,厅堂内的气氛变得愈发沉重,连空气中都似乎弥漫着压抑。

徐良却面不改色,神情平静如常。他缓缓转头,将目光投向堂内最为威严之人——燕王朱棣。

然而,已经恢复燕王身份的朱棣,在徐良面前不再随性。

他端坐上首,面容冷峻如铁,像是一座巍然不动的山峰,令人难以揣测其内心所思。

事实上,朱棣心里十分清楚,徐良但凡敢提出建议,必然会有周详的分析与解决办法。

他的沉默,只不过是在等待徐良接下来的阐述。

果不其然,徐良见朱棣未发一言,便自顾自地说道:“你们只是看到北方缺粮,却从未想过如何真正解决缺粮的问题。”

姚广孝自然不同意这说法。

他双手微微拢起袖口,语气低缓却不失锋芒:“天灾人祸,非人力所能。朝廷从南方调粮,不正是在解决北方短缺粮的问题吗?”

徐良笑了笑,目光依然平静如水,反问道:“那解决了么?”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厅堂内的沉闷。

朱高炽听到这话,不由得低下头,他本在细想姚广孝的观点,却被徐良这句反问击中了一种隐约的羞涩与悲愤。

是啊!从洪武朝至今,一直进行着南粮北调,可到现在都未曾妥善解决北方缺粮的问题。

他的拳头在袖中攥紧了一瞬,但又很快松开。

经过一天的接触,朱高炽已深刻体会到徐良的性格——敢言、狂放,甚至有些目空一切,但每一句话却都直指要害!

朱高炽看着若有所思的朱棣,心里暗暗想道:“也许这正是父王欣赏他的原因。”

姚广孝语气顿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便是‘存天理,灭人欲’的弊端。”

徐良继续说道,声音虽不高,却震人肺腑:“程朱理学倾向于将自然灾害归因于道德失范,忽视了对灾害科学成因的探讨。”

朱棣的眼神这时稍稍变了,他眉头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像是听出了某种特别的意味。

徐良毫不犹豫地接着道:“要我说,这就是放屁!”

此言一出,厅堂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朱高炽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朱棣的脸色,却看不出朱棣心中的真实想法。

他自己对程朱理学并无深厚感情,但作为燕世子,却深知,这套学说早已融入皇明的统治根基。

徐良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批判,着实是胆大妄为!

“改变粮食短缺的诸多方法里面,唯独没有‘顺之则易,逆之则难’这一条!”

徐良冷静地扫视众人,仿佛并未察觉到他方才的言辞有多么出格。

“北方缺粮的根源在于什么?战争、荒地、管理不善,还是其他?朝廷若一味以调粮为策,却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怎能长久?”

他继续说道:“北平的土地若能合理规划,配以科学的农耕手段,再辅以有效的水利工程,何愁粮草不足?”

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光芒,终于开口道:“这么说,你已有具体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