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可能是朋友
张百天离开教室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百天按以前的样子，对柳美唯命是从，就算柳美各种辱骂他也甘之如饴，
甚至一天不骂他都浑身难受，张白舔的外号可不是吹的。
“张百天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他脑子就没正常过，柳美在咱们班条件也就一般，甚至还不如一般，她是有些姿势，但张百天天天舔，导致柳美都忘记自己几斤几两了。”
“那可不，虽然她好看，但也不至于在我们班这么嚣张，就是有一个不要脸和命的张百天，所以才大家才懒得和她计较。”
“物价就是这样提高的，有人愿意出高价，自然价格就虚高了。”
班级里的空气氛围变得扭转了过来，以前都是一股脑地看不起张百天，
舔狗、学渣、穷光蛋、类似这样的词语不断贴着他的身上。
如今张百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话题也渐渐没什么意思，
本身以前的女生就看不爽柳美，这次更是添油加醋地攻击柳美，
男生这边呢？有以前被柳美甩了的，也有看不起张百天的，
毕竟连张百天都看不上的柳美，谁又敢替她说好话？
柳美坐在座位上，心里又气又不安，
这时柳美手一滑，手肘把文具盒推落在地上，
顿时地面洒落了一地的笔，
按以前，这种情况张百天第一个绕着远路也会跟过来帮忙捡，
其他几个男同学也会跟着帮忙，
毕竟想对柳美献殷勤的还是有，同时也引来了其他女生的不满。
可如今，教室里静悄悄的，
都在观察谁会去帮忙。
“诶小子，你平时不是也会去帮忙吗，怎么今天不了？”
“穷光蛋都看不上的女人，谁会在意啊？”
其中两个男同学讥笑了起来，
教室里继续开始喧闹了起来，都在用恶毒、阴阳的话语攻击柳美，
柳美咬住嘴唇，心里满是屈辱，
越是难受，手脚越是不灵活，
捡的笔随之又继续掉落，
柳美的眼角已经开始鼓起了眼泪。
其中一支笔滚落在一个男同学的脚下，
柳美刚伸手去拿，男同学一脚踩了上去，
一脸讥笑地说道：
“柳美女神，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帮你捡”
听到此话的柳美终于爆发，
她起身把文具盒丢向张百天之前站的讲台，
然后一边擦拭着眼角泪水冲向了班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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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只剩3天，按以前的故事来说，肯定好好复习以3天的时间提高高考分数，
张百天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按他的大脑就不是学习的料，
更何况他毕竟是六年后回来的，六年后发生的事情也有预判，
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自从放下所谓的情情爱爱之后，张百天心中再无杂念，
如今当务之急是搞钱。
因为是住校，也没什么可值得带的，
兜里也只有仅存的300块，
现在是06年，移动电话都还算贵，一个电话得几千块起步，
毕竟小饭手机还没出世呢。
真是一个变化万千的世界啊，张百天感叹道，
为自己浪费了六年青春而懊悔，
六年的时间，一座又一座高楼拔地而起，
互联网和手机时代来临，
张百天知道如果加入这个浪潮，
自己一定可以翻身。
但是，当务之急必须先搞钱，
不可在此浪费时间下去了，
再复读一年再读完大学，4年已过，
什么机会也没了。
张百天决定即刻起身，
他来到隔壁班级，
随便找了一个同学，
“同学，帮忙叫下刘东。”
“他现在不在”
这小子肯定跑哪玩去了，
张百天转身走向楼梯，往操场走去。
......
...
在走向操场的小路上，
身后传来喊声，
“——张百天！你给我站住！”
张百天缓慢回头，让他吃惊了一下，
没想到是曾经自己的挚爱之人——柳美。
她的眼角充满了泪痕，
张百天一眼就能出她应该是哭了很多次，
“怎么了？”
“怎、怎么了？你骚扰了我这么多年，你得补偿我！”
柳美十分愤怒，从初中到高中，张百天就一直把她当女神般对待，
哪怕身无分文只要柳美交代的事情就一定拼尽全力去完成，
从早上6点去几公里的小巷买蛋烘糕，
或者是为了她一眼喜欢的小玩偶，坐人挤人的巴士到隔壁市的批发市场淘宝。
“嗯，对不起。”
“诶？”
“我为我这么多的幼稚道歉了”
“哈哈，你知道幼稚就好，你知道吗？又有学长给我写情书了，他还请我吃了好吃的三明治呢”
柳美双手叉腰，开始露出得意姿势，
“是吗，恭喜你”
张百天并不想多听，斜眼看了一眼，点点头准备转身，
“你....”
柳美伸出手打断了张百天的转身，
张百天再次面向柳美，头也抬了起来，
眼神显得十分平淡，
就好像在和陌生人说话一般。
这让柳美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以前的张百天可是一直低着头，
看一眼自己都会脸红心跳的笨蛋。
“有什么话吗？”
“你、你不上课吗？自习课不上了吗？”
柳美大脑一片空白，莫名其妙地说些自己都觉得荒唐的话语。
“不上了，从今天之后就再见了，我们不会再见了”、
“什么？”
“你的学长也好，你的学弟也罢，或者是曾经的暗恋对象，亦或者是同班同学，我都不感兴趣了。”
“张百天....”
“无聊的游戏结束了，过家家结束了，我不想再陪你玩了，你自己重新找人吧。”
“好啊，哈哈哈，我根本不缺男生追求，也不缺人陪，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找到多少男生。”
“嗯，对话可以结束了吗？”
张百天转身就走，根本不想浪费时间，
虽然心里还是不舒服，可是一股厌恶之情覆盖曾经的喜爱之情，
——干的好，这才是你，真正的你。
内心的声音，不断重复着。
“诶？你....你，喂！喂！喂、等一下！”
柳美连忙追到了张百天面前，
脸色铁青，头发也显得有些乱糟糟，
“又怎么了？”
柳美强装镇定，咽了咽口水，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慢热的女人，我们不是说好了，先做朋友吗？”
听到这里，内心的声音笑了出来，
——这是继续耍你呢，张百天，未来的记忆虽然不完整了，但是你也不可能全部忘记了吧？
怎么可能忘？
无论是在KTV的画面，亦或是断断续续在未来在舞台上演苦情戏的画面，
还有那漫天花瓣......
破碎的回忆不断给张百天刮骨疗伤。
“无聊。”
张百天抬起头，不管家境贫寒也好，
不管身材瘦弱也好，
也要抬起头。
男人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失去自信。
这样想着，张百天的视线与柳美重叠，
“你...”
柳美欲言又止，瞳孔瞪得很大，
像是世界观崩塌了一般。
看到她这样，张百天决定再给她一击，微笑地说道：
“那我就告诉你吧，从今天起，我和你一辈子——”
听到这里，柳美脸上难受的表情开始缓和了些，
甚至开始期待着张百天恢复以前的样子。
“——不可能是朋友。”
“什么？”
柳美以为听错了，倒吸了一口气，身体往后退了几步，
“没听见吗？我、张百天，和你一辈子不可能是朋友。”
六年的舔狗生涯，让出生在县城普通家庭里的柳美，
第一次感受到了偏爱，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强大自尊心，
如今这副偏爱突如其来的失去，这她有些失魂落魄。
“什么？你....你....你，你竟敢？”
柳美像触电般，嘴角抖动着，
表情僵硬又不知做什么表情。
张百天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爽快，
当然也有些心疼，两股感情交织在一起。
——赶紧结束，难道忘了落水的悲剧了吗？
内心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斥着张百天的大脑，
让他越来越烦躁，最后咬着呀，温柔地说了句：
“滚吧、我不想见到你。”
一步，又一步，
张百天抬起沉重脚步，
一旁的景色不断后移，命运的齿轮也从此开始新的转动，
不知走了多少步，
神色落魄的柳美早已在身后消失不见。
张百天咽了咽口水，捏紧的拳头终于松开，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做出这种决定，
就连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了，背后全是冷汗，
手脚也轻微在颤抖，可是他并不后悔，
他知道这是成长的标志，痛苦难过会让自己的清醒，
一味地妥协只是麻痹自我罢了，
就算真的让全世界人看笑话，他也要改变，
改变那不堪又可笑的自己。
想到这里，张百天瘫坐在学校小路一旁的石凳上，
望向教学楼方向了，这一次他挤出了真正的微笑，轻声感叹道：
“再见了，曾经的未来女友，你我的红线在这里就应该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