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最爱人间欢声笑语
“小张，你做的烤鸭太好吃了。”
“小张，你人长得帅，手艺竟然也这么好，年轻有为啊。”
“小张，你做的烤鸭让我想起了几年前去全聚德吃过的烤鸭，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北京烤鸭。”
“小张，开烤鸭店吧，我们一定去捧场。”
“啊对对对……”
张锦轩跟着来老板走进客厅，正大快朵颐的来家人纷纷开口称赞，七嘴八舌地吹捧撺掇，好评如潮。
这一连串的彩虹屁拍得张锦轩好爽。
爱听。
会说就多点。
不要停。
来老板单独为张锦轩、壮壮以及自己安排了一桌，他把托盘放桌上，小心翼翼地拔掉高粱管，顿时间，一股近乎沸腾的浑浊热水流淌出来。
热水里飘着油花，是烤鸭的油脂被煮出来了。
没错，就是煮。
北京烤鸭鲜嫩多汁，除了烤，还要用到煮的方式。往鸭腹内灌香料水，高温令水沸腾，煮熟鸭肉，同时水分和香料的香味也会渗入鸭肉里，吃起来又香又嫩，汁水丰盈。
张锦轩帮忙拆掉钩子，拿起窄菜刀片鸭子。
正规烤鸭店，片鸭子通常都收服务费，是一种表演项目，增加摆盘的视觉美感，实际上可有可无。
像现在这种场合，谁他妈愿意等你磨磨唧唧地片半天啊，麻溜整好，开吃。
“壮壮，把摄像机的机位固定好，让它拍着就行了，赶紧过来吃烤鸭。”
“马上。”
壮壮用支架固定好摄像机，猴急地跑过去，用筷子夹起一块烤鸭皮蘸蘸砂糖，直接往嘴里塞，微微咀嚼，不由得露出惊喜、享受、幸福的浮夸表情。
“又香又酥，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鸭。轩哥，你的手艺绝了。”
来老板连连点头，“味对了，那叫一个地道。”
张锦轩打趣道：“摄像机拍着呢，你俩说的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收着点演。”
“没演，真好吃。”
“小张，别片了，先吃。”
张锦轩点点头，放下菜刀，用纸巾擦擦手，尝了块蘸砂糖的烤鸭皮，然后拿起一块薄薄的荷叶饼，从中间分开。
夹住一块鸭肉在甜面酱里蘸了下，在面饼上涂抹均匀，再夹两块鸭肉，一簇葱丝，将面饼折叠起来，放嘴里咬一口。
“啊。”
张锦轩情不自禁发出愉悦的轻声，鸭肉味、面香味、葱丝味、甜面酱的味道在口腔里瞬间释放，随着咀嚼交织融合，回味无穷。
最绝地是，鸭肉带着脆皮，香酥肥嫩，一块鸭肉吃出两种不同的口感。
美味。
真香。
张锦轩沉浸式享用美食，很快干掉手里的荷叶饼，重新拿起第二块如法炮制，忽然举着朝摄像机走去。
“大家是不是以为我要递给你们吃啊，想太多了，我才舍不得呢。”
张锦轩美滋滋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地说道：“烤鸭皮蘸砂糖，烤鸭肉配荷叶饼、葱丝和甜面酱，是北京烤鸭最经典的两种吃法。”
“还可以加黄瓜条之类的食材，主要看自己的口味和喜好，怎么好吃怎么舒服怎么来，吃法上不固定。”
“点评一下今天做的六只烤鸭吧，其他五只我没吃到，具体味道如何很难评。我曾经有幸吃过一位国宴大师做的北京烤鸭，绝绝子，那味道毕生难忘。”
“如果以那位国宴大师做的北京烤鸭为10分标准，我吃这只可以打6分到7分。”
“我没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噢，首先我用的不是专业厨房，烤鸭炉也有瑕疵，但做出来没有翻车，这是加分项。”
“技法和口味算合格，制作鸭坯和烤制环节没做到尽善尽美，这是最大的扣分项。”
“6分到7分其实不算高，京城藏龙卧虎，烤鸭做的好的厨师有很多。9分到10分看似只差一分，细节处理上和烹饪理念上的差距可以拉得很大。”
“厨艺尚未练成，我仍需努力。”
“以前条件不好的年代，吃东西是为了生存。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不仅要吃饱，要吃好，还要吃美，追求美食带来的精神愉悦感和幸福感。”
“今天带着大家来京城城郊的九渡河玩了一趟，我个人觉得来值了，听听我身后的欢声笑语，这就是美食存在的意义，也是《野生厨房》追寻的东西。”
“好啦，拍到这里，《野生厨房》第一期北京烤鸭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
“翻山越岭，一起撒野，我们下期再见。”
张锦轩冲着镜头挥挥手，转身回到桌旁坐下，开始炫饭模式。
累了一天，饱饱地吃上一顿，这种感觉太棒了。
晚上八点，张锦轩、壮壮向来家人告别，开着奥迪A6回市区。
壮壮坐副驾，系着安全带，懒洋洋地说道：“轩哥，你拍这视频还挺有意思的。”
“心动了？来跟我混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这活没啥技术含量，是个人都能干，体现不出我专业摄影师的过硬素质，再说你也发不起我工资啊。”
“哟，瞧你能的，等你毕业进圈混两年就知道现实有多残酷了，到时我肯定发得起你工资。”
壮壮摆摆手，“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下一期什么时候拍？”
“后天野生厨房开张，估计得忙上一周左右，第二期下周拍吧，不着急。”
“行，时间定了提前通知我，这不要毕业了嘛，大家都忙着拍毕业作品，你帮我我帮你，临时找我不一定有空。”
“了解。”
壮壮问道：“第一期啥时候发布？”
“看后期进度，我估计也是下周。”
“《野生厨房》后期老简单了，剪出来做上字幕就OK，花不了几天，不做字幕都行。轩哥自己做，还是找人做？”
北电周围有CCTV6电影频道，北影厂，青影厂，影视上下游人才聚集，北影小区和黄亭子社区里一堆工作室，活好价廉，张锦轩脑袋被门夹了才自己做。
“找了个北电导演专业师哥开的工作室，他们全包了。”
“挺好的，自己人好压价。”
张锦轩急忙撇清道：“我从来不压榨自己人。”
“你发誓，你没打校友牌跟师哥讲价？”
“正开车呢，手忙着。”
壮壮咧嘴笑一声，话题转到下一期的拍摄内容上，一直聊到返回北影小区才结束。
“轩哥，我回学校了，你早点休息啊。”壮壮开门下车。
“你也早点休息，今天辛苦了。”
“不算啥，玩的很开心，走了。”
“拜拜。”
送走壮壮，张锦轩回住处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上，他先把视频音频素材备份，送去师哥的工作室做后期，然后提前与员工进店做准备。
3月13日，野生厨房正式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