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性使然
县衙衙门口，民众熙熙攘攘，人群主体划分三大阵营。
三大阵营各有领头人物。
反对者宣称熹王是邪祟，纯属欺诈。
保熹派争锋相对，认为熹王一直护佑百姓。
而中间派坚信罪魁祸首是邪物，要求官府秉公处理。
米秋收笑呵呵的来到衙门，面对围观的民众，清了清嗓子，喊话道：“大家的诉求，本县令是听明白了，其实只要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相信大家自有决断。”
“县令大人，熹王是好神仙，祖上传下来的信仰不能丢！”
“县令大人，黑气妖物我们都看见了，它可以幻化成人，说不定就是这老马头！”
“老牛，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黑气妖物是不是那小道士的障眼法，你敢保证吗就跟我杠？”
“县令，那黑气邪祟药物活生生将人吞噬，太可怕了，说不定以前消失的人就是那黑气搞的鬼！”
人群中开始叽叽喳喳争辩，米秋收一个头两个大，摆了摆手继续喊话。
“大家安静一下，先听我一言，问题的关键就是找到关键问题，那么这个关键是什么呢？这位小道士！”
“我承认大家说的都合理，熹王是祖上传下来的，前后上百年历史，一直保佑我们平定县，这是有目共睹的，我们不能否认，对不对？”
保熹派人数虽少，但此刻自是昂首挺胸，纷纷叫好，瞪了一眼对面的反对派。
“但是，这邪恶黑气的的确确出现了，它究竟是什么，我们还没弄清楚，但死囚被邪恶黑气吞噬，也是大家亲眼见证的，绝不会有假，邪恶黑气必然有罪，这是不争的事实，是也不是？”
中间派和反对派同时欢呼，由于人数众多，欢呼声极为热烈。
“有人说这邪恶黑气是那小道士的障眼法或者其它手段，有人持反对态度，那这件事我们不得不查清楚，大家稍安勿躁，另外小道士与邪恶黑气争斗，想来也是了解这邪恶黑气的，也就是说，这位小道士就是关键人物……”
米秋收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演讲，成功让在场的所有人冷静了下来。
大治一直流传这样一句话：清官难断家务事，俗官就要糊稀泥，有理没理听众人，年底便有请命伞。
“诸位父老乡亲，同是平定县人，此事也莫要着急，这么晚了各自散去吧，明日我便传讯小道士入公堂，大家一同见证事情原委，同时我也在这里保证，身为一方父母官，本县令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米县令是好官！”
“米县令就该做大官，以后做了大官，可别忘了平定县！”
米秋收点头哈腰，一一应承。
“一定一定……绝对不会忘……老嫂子身体还好吧？……我记得咱家闺女很漂亮……哦，王大爷，这么晚还遛弯呢，真好！”
看着人群散去，米秋收挥手绕袖，做派十足，冷笑说道：“问题的关键是转移矛盾！片叶不沾身，才是为官之道。”
挥一挥衣袖，龙行虎步，哼着小调，直入后府。
“得儿隆咚哩格叮咯咙咚……官家做事最讲理……坐中不偏又不倚……”
……
“赵婆娘，开门！”
“娘，今儿真热闹。”
“咦～家里来人了？”刘姓大汉看到西屋亮灯，里面有人影走动，皱眉询问。
赵妇人拿着鸡毛掸子在两人身上拍了拍土，说道：“你们小点声，小道士受伤不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道士？”
“我提醒那小道长天黑别出门，小道长说他是画师，要去给熹王画神像，谁知回来时受了重伤！”
“赵婆娘，你可真是……哎呀，此事千万别外传，若是让人知晓，咱们家这屋子怕是得被掀翻了！”
“爹说的没错，那小道长如今是名人！”
赵妇人不明所以，刘姓父子二人绘声绘色的将事情详细讲了一遍，听的赵妇人心惊肉跳。
“这么说，你们是中间派？”
“我和爹都是中间派，咱们家的粮食都是自己种来的，又不是熹王凭空送的，自然不支持也不反对喽！”
“还是儿子看的透彻！”
父子二人嘻嘻哈哈，声音极为粗旷。
“小点儿声，就不怕隔壁听了去？”赵妇人举着鸡毛掸子指向父子二人，眼神极为犀利，刘姓父子二人，立即闭嘴，表情严肃。
“如此看来，小道长是位高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一关，你们不知道，小道长长得白白净净，一身书生气很讨人喜欢，只可惜后背伤势很严重，碗口大的伤，肉都烧没了……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这么严重？人命关天，有没有请大夫？”刘姓大汉伸头看向西屋，表情极为凝重。
“小道长说自己治！”
刘姓大汉慢吞吞的说道：“明天县令会传小道长前往公堂对峙，我看那县令就是故意将矛头指向小道长。”
“明天事明天说，那邪恶黑气很恐怖？”
“娘，那是特别恐怖，活生生将那囚犯给……我当时快尿裤子了。”
赵妇人听罢，先是一阵沉默，看了一眼西屋，紧接着莫名发火，鸡毛掸子点着儿子的，鼻子骂道：“你都十五的人了，还尿裤子，丢不丢人？怎么跟你爹一个怂样，真是不成器！”
“赵婆娘，你骂他别带我啊！”刘姓大汉抿了一下干涸的嘴唇，脸面上挂不住，略显无辜的反驳一句。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爹，他尿裤子，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眼看气氛不对，儿子委屈巴巴的嘀咕一句：“娘，我们还没吃饭！”
刘姓大汉侧眼瞥一眼儿子，将目光移回赵妇人处并顺势点了点头。
“饭在锅里，不自己去盛，盯着我能填饱肚子还是说饭会主动到碗里来？”
父子二人醋溜溜的进了厨房，赵妇人踮着脚看了一眼西屋，叹气折回东屋。
“爹，饭还热呢，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是想着咱爷俩呢！”
“那是自然，你爹本事大着嘞，要不然怎么能娶到你娘，都是智慧，学吧你就！”
“还是娘好！”
刘姓大汉瞪眼。
“恩，爹也好！”
……
西厢房，归属阳面，日照时间久，稍微暖和。
“道长哥哥，你不会要死了吧？”
“没事！”
“肉都烤黑了！”
孙兰实在听不下去，呵斥一声：“孙荷，你给我闭嘴，去打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