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亮剑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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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名下各无虚

李云龙微微一愣,扭头看了看宋家庄方向,并无人马追来迹象。

暗自点头,心想以宋江的名头,既自信能应付甚么赵家兄弟,当出不了岔子。

也只怪这“插翅虎”太精明,不然哪里需要如此麻烦?

他翻身下马,缓缓抽出腰刀,刀尖抵地,拖拽而行。

地上一串火星不断迸起,李云龙沉着脸道:“不要伤了宋四郎!想要捉我,且瞧你够不够资格。”

他见雷横独身一人,便敢大剌剌拦路,想必是有以步对骑的手段,自己骑术有限,不敢尝试。

况且和朱仝一战,已知自己枪术上面,还难抵这些真正好手。

又想在水浒里,雷横和朱仝乃是并驾齐驱的人物,武功该也大抵相近,还是拿出最擅长的本事,方才有足够把握。

破锋八刀,单论刀法,那是鲁智深都赞奢遮的,以前虽练差了方向,但经鲁、林两个名师,连刀法带用法细细调校,威力早已大异寻常。

毕竟当年下的功夫、实战经验均是极多,许多细节一点便透,算是如今最能拿出手的本事了。

雷横见他来势汹汹,也不敢小觑,朴刀一摆,抢先出手,这正是:一寸长、一寸强。

李云龙眼都不眨,屈膝旋步,缩身疾转,就势抡刀,缠头裹脑!

那刀裹起瞬间,自雷横角度看去,李云龙整个身形都藏刀后,恰叫个刀背藏身。

说时迟、那时快,但听当的一响,已磕开当头朴刀,刀光一闪,顺势斜劈。

这一刀连消带打,甚是犀利,雷横乃是使刀名家,自然识得厉害,正所谓“缠头裹脑进步砍、天下刀法会一半!”李云龙出刀深得三味,雷横也只得退步撤刀招架。

双刀一交,略触即分,李云龙矮身疾抢半步,横刀扫他下路,雷横不及格挡,只得再退。

李云龙抢到先手,得势不饶人,破锋八刀连环使出,真个刀光赫赫,迅捷如风。

雷横被逼的一退再退,一路直退到溪岸边缘。

李云龙心中暗喜,微一蓄力,又是狠狠一刀扫出,大喝道:“下去!”

他料定这一刀雷横还要再退,谁想雷横忽然纵身,自李云龙头顶掠过,随即又是一跃,势如猛虎归山,将两人距离再度拉开。

宋朝武学至近代,近千年演变,许多讲究都有不同,譬如李云龙学武时,常常听人说“腿不过膝”,便是怕下盘不稳为敌所趁。

似雷横这般直接跳过敌人头顶的打法,在李云龙那时代,简直离经叛道。

李云龙愣了愣,有些羡慕看向雷横双腿,赞叹道:“你他娘的还真是能跳,不枉了叫做‘插翅虎’。”

雷横这一纵一跃,顿时把李云龙先前优势化为乌有。

李云龙磨着牙,悻悻走回路上,重新与雷横放对,他还待走近些出手呢,雷横忽然跃身,两丈距离一扑而至,朴刀挟着恶风,当头直劈下来。

他这般大跳发力,自然势大力沉,李云龙见状不敢硬架,连忙侧身闪开,挺刀去刺雷横腰腹。

不料雷横早有所料,凌空拧腰,回刀斜斩,当的一声劈在李云龙刀面上。

雷横这一下变招极为凌厉,跃起拧身力道合一,加上双手持刀,李云龙一口单刀哪能受住?险险不曾被他劈得脱手。

一声大响,李云龙那口刀呼的横摆开去,露出上身老大破绽。

雷横眼神一亮,落地瞬间,左手撒开刀柄,右手单持朴刀拦腰横斩,呼地划出一道璀璨刀芒,李云龙避无可避,怪叫一声,顾不得难看,使出一招懒驴打滚,顺着草地滚了开去。

雷横大喜,连忙便要来擒李云龙,不料李云龙滚了两滚半坐而起,左手呼的推出,口中大叫:“掌心雷!”

“雷震子”三字,在雷横脑海中一闪而过,电光石火之间,身形陡然斜蹿,蹭蹭两步跃出三丈,这才立定。

再看李云龙,却见他插刀于地,手中一个瓶子,滋滋冒着火花,似笑非笑看着他:“雷都头,你有轻功,我有雷法,你瞧好了!”

“中计了!”雷横脑子嗡地一声,便见李云龙甩手将瓶掷出,去似流星,轰地一声巨响,火光卷地,一棵人腿粗小树,炸得四分五裂。

李云龙仰着下巴,傲视雷横,淡淡道:“老子素闻你雷都头是个好汉,不愿以雷法伤你,但你若一再相逼,那么也只好对不住了。”

原来他掷出火药瓶,并非冲着雷横,而是不远处一株小树。

雷横目睹这威力,惊得遍体都酥,再听李云龙言语,更是后怕,心道他这瓶子掷出即爆,爆炸范围又这般大,若真个砸向我来,便是仗着身法保个不死,怕也难免受伤,这厮刀法也自不凡,我若伤了,又岂能于他刀下活命?

想到这里,不由默默无语。

原来雷横此人,颇好赌博,近日赌的凶了些,欠下一笔赌债一时无处筹措,本欲同宋江、朱仝商量挪借,忽然海捕文书来到,见了悬赏不菲,顿时心动,想着若是擒下此人,得了钱财,何须欠别个人情?

况且又得入了太尉府的眼,说不定便能提拔重用,也不枉了一身武艺。

然而此刻见了李云龙施展雷法,威力惊人,这才晓得“雷震子”名下无虚,他虽有些性窄,毕竟不失磊落,暗自斟酌道:我若再同他放对,既已见识了他的雷法,自然有躲闪应对之道,但先前若是他径直发雷取我,不知虚实之下,多半便要折了性命,这般推算,岂不是欠了他人情?如何还好意思捉他换前程?俺雷横也自顶天立地,吃人耻笑之事,不可干出……

念头转定,脸上煞气散去,倒转了朴刀插入土中,唱个喏道:“罢了!但得一片橘皮吃,不可忘了洞庭湖,你雷震子方才若要伤我,难免中招折在你手,你既留情,我雷横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两下干休,你自去吧!”

又对宋清道:“四郎,方才性急,多有得罪,你莫怪我。我自去你家里,帮你哥哥分说。”

宋清却担心道:“方才我陆兄使出了雷法,这般震天动地响动,如何瞒得过人?庄子里该也听见。”

雷横点头道:“你说的是!因此你们快快上马去吧,我自有一番主张。那厮们若问,我便说是我放屁山响,他姓赵的两个敢奈我何?”

李云龙听得嘎嘎大笑,抱拳道:“你我这般茅房拉屎脸朝外的好汉,直肠直肚,放个惊天动地之屁,理所应当,哈哈哈哈,雷兄,承蒙你肯宽容我,今日算是不打不相识,待我办妥了自家事情,定回来请你喝酒。”

说罢和宋清上门,急急离去,雷横看他背影渐远,自叹道:“可惜了这注财喜,不过得交这个好汉,也算不枉。”

想起赌账,头皮发麻,摇头叹气,自往宋家庄去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