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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金刀
凄厉的惨嚎刺破夜幕,风子踉跄后退时带断了三步外的枯木断枝。
欲遮欲掩的月色映出他扭曲的面容,那只曾洞穿青石的凤喙拳,此刻正以诡异的角度蜷缩着,无名指更是支棱出森白骨茬。
暗红的血珠顺着扭曲的指尖淅沥滴落在雪堆上绽开朵朵血梅。
徐云帆垂眸扫过衣襟沾染的几点血渍,眉头微蹙,这身衣服可是他当时首次买的,记得那位疑似真仙的遗蜕还差点被毛皮一同顺出去。
惨叫声终于将金叔这一行的队伍引来
杂沓脚步声自前方雪丘席卷而来,七道黑影如夜枭般掠上雪丘。
当先奔来的金叔掌中鎏金吞口的九环刀嗡鸣震颤,刀身镌刻的睚眦兽纹在月华浸染下流转着奇异金丝。
“住手!”
雷霆般的惊雷爆喝声中,整片枯木林瞬间簌簌抖落无数雪花,长刀自刀鞘拔出,九枚金环震出摄魂颤音。
刀光乍起时竟似金河倒卷,一柄金刀在夜幕间竟熠熠生辉,瞬间划破寂寥黑夜,长风嘶啸,刀走龙蛇,刀未至,扑面而来的锋芒便让徐云帆忍不住瞳孔微震。
他下意识将铜身功催至巅峰,体内血气极度活跃之下,皮肤泛起古铜色泽,却仍被扑面而来的罡风激得汗毛倒竖。
他心中微跳。
这刀,怕不是凡兵。
徐云帆来不及手指发力,反手一把拿住头颅,当做甩棍,拖曳着风子整个人朝那金刀迎去。
徐云帆指节尚未发力,忽觉掌中风子头颅剧烈震颤。
还在反抗?
他五指如铁,钳扣住风子天灵盖,竟将这七尺男儿凌空抡作人形兵刃,裹挟着呜呜声直撞金刀锋芒。
那金叔见此,自然不敢一刀劈下,刀锋距风子咽喉仅余半寸时生生偏转。
九环刀擦着人质肩胛划过,削下半片染血衣襟。
力道未尽之下,一旁的积雪混杂着泥土被这长刀带起一大捧雪花,似天女散花,落下四周。
他手腕一翻,手中这口金刀一转,脚下的步子一拧,点地拧腰回旋,人便凭空转了个圈,卸掉了冲力后撤收步。
整套动作下来,力道收发自如,行云流水得劲。
徐云帆看的眼睛一亮,忍不住赞叹道:“泼出去的力气都能收带回去。”
他问道。
“筋骨大成,二练武师?”
徐云帆看着站在不远处,长刀斜指地面的金叔,眼睛微微眯起,身如雕塑,连呼吸似乎都不可闻。
他看了眼视界上面飘出来的飞毛腿信息提示。
‘你应对劲敌时,动用了飞毛腿发力,带动核心肌肉群为自己振幅速度,飞毛腿熟练度提升了。’
方才在石桥雪林中时,与那些铁面汉子打斗一番都没有冒出丁点熟练度上涨的提示。
看样子是得同层次的人物才行。
徐云帆心思电转对方在蓄力,一旦徐云帆稍有松懈,面对的必然是石破天惊的一刀。
听到徐云帆的冷淡评价,金叔眸光锐利,自然能清晰看到徐云帆身上菱鼓的肌肉,上面青筋如无数条青蛇交错狰狞。
“筋皮大成的二练武师,北境小城中,倒是少见得很。”
徐云帆没有搭话,只是目光流转,打量着金叔手中那柄似雁翎刀的金刀兵器。
刀身整体呈优雅的弧线,从刀柄处缓缓延伸至刀尖,弧度恰到好处,极为适合劈砍。
徐云帆眸光闪动,抬起的手臂似钢浇铸,任由风子在他手上如何挣扎,手臂依旧纹丝不动。
这一幕被金叔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清楚,对方绝对不是简单的二练武师。
风子攻击的要害,对方连眼皮都没抬动一下,他心里清楚,对方是极为罕见的横练功夫修行者。
若非自己手中的金刀,对方不敢硬结,那风子已经被此人捏碎了脑袋。
他立刀拱手沉声道:“这位朋友,我们无冤无仇何至于此,这小子不过是出来捡捡柴火罢了,眼里有的,也只是柴火。”
眼见徐云帆沉默不语,他转头道:“我们是从青州州城长固,池家过来跑商的,贩卖长固的丝绸布匹,收些积云山特有的山珍稀货回去。除此之外,并无多逗留的意思,阁下放心。”
徐云帆闻言,盯着金叔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他汗毛倒竖,觉得难善时。
徐云帆随手将风子扔在一旁。
“这里是我先来的,没事的话,请不要越界。”
风子连滚带爬,面色苍白的狂奔向金叔身旁,他又惊又惧地看着徐云帆,他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回,要不是有金叔及时出手,方才徐云帆大手扣住他脑袋时,他就差点灵魂升天。
“多谢!”
金叔拱拱手,不再做多停留,拉着风子快步离去。
徐云帆驻足良久,开始缓缓收集柴火,点燃了一个火堆,缓缓将这身沾着血迹的黑衣烧尽。
他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对方已经再三服软表态,徐云帆自然明白对方只是无辜之人。
……
……
“龚老,还能好吗?”
风子冷汗浸透三重麻布,齿间咬着的木楔生生裂作两截。
“忍着!”
龚老雪眉倒竖,鹰爪般的手指定在腕间三阴交,银钳尖端正从血肉模糊的创口夹出米粒大的骨渣。
“你也就是遇上了我。”
龚老一边小心翼翼地用钳子将伤口中的骨头碎碴子挑出来,倒上特制的秘药,用纱布细细绑着,他轻哼一声。
“要是换做其他人,不说落个残疾,练武是没可能了。”
风子一听,悬着心顿时落地,他长吐了口气,侧头哭丧着脸。
“金叔!”
金叔闻言,微微摇头。
“先老老实实养伤再说,此事,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对方实力不俗,再则也有我们过失唐突,此事……”
金叔叹息一声,微微摇头。
“若无手上这柄碎铁刀,今日咱们这车队都难善。”
风子闻言,不再出声,只是不时身子颤抖,任由龚老包扎伤口。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方,徐云帆静静驻足,听到对方不再讨论此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耷拉着伤势扯动下发出的痛苦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