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冲突
第二天
得到了苏帷的许可，杰姆斯领着一群人来到河边，他们把周遭的树木砍伐一空，清理出一片平地来。
接着，在杰姆斯的指导下，人们扛起原木，搭建出一个祭坛，把马尼德捕获的鹿角、野猪牙放在上面做装饰。
在祭坛周围，又用石块垒出一道矮墙。
他们将在祭坛上焚烧那只被“活捉”的尸鬼，作为敬献奥丁的祭品。
有人牵来两只公牛、两只绵羊和小猪，几个妇人为了上去，在牲畜全身上下画上神秘的符号，并喂食洗净的干草和黑豆。
苏帷对于如何举办祭典一无所知，杰姆斯拍着胸脯保证，这些事情交给他就可以。
“杰姆斯就是我的牧师吗？”，苏帷想到。
他看到那几个妇人穿着粗糙的兽皮，她们都是野人，这可能是杰姆斯几天来传教的成果。
野人的信仰是旧神。
他们认为旧神是掌管着岩石、大地、树木的无名神灵。
旧神信仰没有传道的牧师，没有虔诚的祷词，没有赞美的颂歌，甚至没有崇拜的仪式。
在维斯特洛，旧神信仰已经衰落，只有北境和长城外，还在广泛信仰旧神。
不远处，野人的营地中，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队士兵将两只笼子抬了过去，放置在营地正中。
笼子被一张缝制的兽皮遮盖住，里面传出怪异的嘶吼声。
哈洛站在一旁，举着一面铜锣——也不知他从哪里搞来的。他猛地敲响铜锣，锣声如雷霆般在营地中炸开。
“旧神已死！”
人群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纷纷围拢过来。
“你在胡说什么，哈洛！”有人认识他。
更多的人不认识他，他们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哈洛。
不过，敲锣的男人是个“自由民”，而不是“那些人”。
他们选择听听这个疯子要讲些什么。
哈洛没有理会人们的眼神，一把扯开蒙在笼子上的兽皮，大喊道，“看看这是什么！”
“异鬼已经苏醒！看看这里的东西，这是异鬼制造的仆人，它们将死人唤醒，变成这样一幅模样！”
笼子里是一个从腰部折断的“半身人”，它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眼睛空洞无神，却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苍白枯瘦的脸庞，冰冷地蓝色双眸扫视着人群。
它突然张开嘴，一口咬在围栏上，木屑飞舞，挥舞着双臂狠狠地敲打在笼子上——它的手臂上没有手。
这是一只尸鬼，不，半只尸鬼——在多日的行军中，装着它下半身的笼子摔坏了，只剩下上半身了。
断裂的腰部，一截腰椎拖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人们鸦雀无声。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身上残留着生前的衣物，破烂不堪，依稀能看出是野人的装扮。
几名士兵将笼子抬了起来，争取让更多的人看到。
“这是......什么？”人群中有人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恐惧。
“这是死人！活着的死人。”哈洛走到这个人面前，冷冷地说道。
他绕场一周，又走回原本的位置，哈洛的目光扫过人群，好似在审视每个人的反应。
“如果你死了，你就会变成这样，和它一样！”
“我告诉你们这是为什么！因为......异鬼出现了！它们从影子中钻出来，杀死了这个人，再把死人变成这个样子！”
哈洛并没有见过异鬼，但他从那个守夜人口中，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人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爆发出阵阵低语。
哈洛等待着，直到气氛达到合适的时机，他再次敲响铜锣，声音如利刃般刺入人们耳中。
“旧神已死！它庇护不了任何人，心树只是无用的木头。”
“而唯有信仰真神——诸神之王奥丁，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赎！”
他的脸上带着狂热的表情，
“苏帷·温斯特大人，我们的领袖，是得到奥丁赐福的勇士，他是唯一的神选者！只有跟随在神选者身后，才能摆脱死亡的阴影！”
人群中的低语变成了嘈杂的议论。
哈洛环视一圈，看着自己过去的同胞，心中波澜不惊。
他不再是野人了，也不再是什么什么掠袭者。他是一名无畏的维京人，一名虔诚的奥丁信徒！
维京文化和奥丁信仰已深入他的心中，旧神已是冢中枯骨，神王奥丁才是唯一的真神！
他握紧双手，感受着覆盖全身的力量，只有真神才能赐予他这样的力量！
过去他只是个普通人，算不上强壮，懂一点打猎的技巧，懂一些野外生活的经验。一个普通野人，也许就在下个寒冬中死去。
野人的命运大多如此。
他选择加入哭泣脸的队伍成为劫掠者，只希望能死的轰轰烈烈一些。
一切都在他信仰奥丁之后，发生了改变。在一次夜晚，他在梦中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瓦尔哈拉，神话中的英灵殿。
神圣的殿堂宏伟壮丽，金色的墙壁上雕刻着神话中的神祗和英雄。无数不朽的英灵聚集在这里，饮酒作乐。
在梦中，他与英灵们一同饮酒，聆听他们的故事，学习他们的技艺。英灵们教他如何狩猎，如何在荒野中生存，如何在战斗中克敌制胜。
那些知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中。
当他从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真的掌握了这些战斗技巧。那些在梦中学到的知识，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中。
他拿起武器，轻松地使出了各种技艺，动作流畅而精准。
仿若他本就是一名身经百战的战士。
这才是真神的力量！
“你背弃了旧神，不得好死！”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如同一道惊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说话的是个健壮男子——“大嗓门”劳德。
他幸运地在具装骑兵的冲锋中活了下来，甚至没有受伤。
对手和他一样被吓破了胆，双方同时失去战斗欲望。然后一群重甲士兵冲上来将他俘虏。
随后，他和其余村民一起来到了这里。
劳德对战败的屈辱耿耿于怀，更对现状心怀不满。
“你向那个人下跪，是不是，屈膝者？”
站在他身边的几人一起附和道，他们都是那场战斗的战俘。
“异鬼？呵，不过是你们编造的谎言！你们想用恐惧来控制我们，逼迫我们屈服！”
“自由民绝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