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病，痛（求追读！）
自从祖安分家自立管理委员会之后，这还是整座城市头一次全力开动。
从地表的临河工坊到裂沟底部的炼金发电厂，所有工业设施都开始加班加点忙了起来。
海克斯武器源源不断的制造而出，其中不乏四大天王改良过后的产品。
而身在医院的夏安也接收了第一批海科技机械肺。
“希尔科，维克托，奥莉安娜......”
三个肺，代表了马上要开始的三场手术。
令他意外的是，李维克也介入了进来。
“再做个交易怎么样？让我女儿第一个接受手术，我可以做你的副手药剂师。”
和先前那副邋遢的模样完全不同。
此时的李维克白大褂一尘不染，稀疏的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身上斜挎着一个分量十足的药剂箱，显然已经做足了准备。
夏安不置可否：“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等你有了女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李维克回了一句，隐隐能听出他情绪中的焦躁。
“那行，手术的地点不在这里，而是在蓝熏庄园，随我来吧。”
面对即将针对血肉之躯进行的肺部更换手术，为了尽可能的保证顺利，夏安还是决定去菲罗斯家族庄园进行。
毕竟他在小视频里学习的绝大多数执刀案例都是在同一间手术室内完成的。
符文闪动，云朵生成。
棉悠悠的“宇航服”裹起昏迷状态的希尔科以及维克托。
风暴之力升起，连带着李维克三人飞向了皮城。
中途又是一个折返，奥莉安娜也化身为“宇航员”一同来到了蓝熏庄园。
卡密尔见到面前的阵容，立即就明白什么意思，极为默契的指挥管家拿来一张手术准备物品清单。
夏安接过，和脑海中的记忆一一核对，确认完毕后，点了点头。
“开始。”
......
无影灯高悬，光线均匀填充在每一个角落。
半开放的手术间内，随着夏安的不断安慰，和李维克精心调配的麻醉药剂，躺在手术台上的奥莉安娜很快就沉眠过去。
拿起在梦中操持了千百遍的手术刀，熟悉的手感透过灵魂反馈到自己的掌心。
夏安将状态调试到最佳，开始了他第一次针对人体的海克斯改造。
......
时间一分一秒度过。
手术间外，看着少年精准而稳健的双手不停起刀，滑落，卡密尔眼神缥缈，不由自主的朝着玻璃越靠越近。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么躺在这里，站在手术台前的人也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手法与专注。
金发少女胸腔的心肺在跳动，那股动能仿佛是穿越了空间传递到了她的身上，本该冰冷的海克斯心脏此时也在砰砰直跳。
一种巨大的既视感将她的灵魂从躯壳中剥出，推入了半个世纪前的记忆之潮。
每一次切割，每一次缝合，那种细微的触觉，那些本该忘却的，属于血肉之躯的痛感此时从记忆的每一个角落中爬出，噬咬着她的身体，让她痛不欲生！
她如同失了魂一样，刃腿自行动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将她送进了手术间。
手术中途突然闯进来的卡密尔让在场两人立即紧张起来。
“你消毒了吗？出去！”夏安立即呵斥道。
爱女心切的药剂师李维克更是直接抓起了一根针管，随时准备攻击。
卡密尔环顾四周，陡然惊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她还是将胸腔中的触感描述了出来。
“你刚才那一刀太深了，会很疼。”
李维克眼神一冷，他对自己的麻醉技术有着绝对的自信。
病人绝对不可能在术中感到任何疼痛，他在活体实验中已经验证过很多次了。
现在，他正在考虑该用什么办法处理这位精神出现异常的灰夫人。
夏安却是察觉到什么，按住了他。
“怎么个疼法？”
卡密尔清冷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味道：“缝合之后每次呼吸都有轻微痛感，最少持续一个月。”
“懂了！”
夏安指尖一弹，风与酒精飞起，直接给对方来了个现场消毒。
然后侧身让出了一个身位：“有什么建议可以提，我会改进。”
卡密尔度步上前，开始提供第一视角的反馈对手术进行配合。
诡异的转折之后，手术突然又进入了正轨，李维克才放松下来，不过他还是用警惕的目光盯着手术台，拿起纸笔做起了手术记录。
......
一个多小时后，随着伤口缝合，肠线剪断，手术已然完成。
奥莉安娜的呼吸明显已经顺畅，脸色也相比之前温润许多，只不过麻醉未退，血气还没完全返上来。
身为父亲的李维克抑制不住面庞的喜色，从医疗箱中取出两支用丝绸包裹着的药剂靠近了手术台。
“那是什么药。”夏安没有阻拦的理由，侧过身子，发问道。
占据了主刀位置的李维克娴熟的操持起医用器械，将两支药剂注射到了女儿体内，解释道。
“缓释麻醉效果的镇定延长剂，还有加速生理机能恢复的秘药。”
察觉到身后的目光有所变化，李维克承诺道：“放心，其他人的份我也准备了。”
夏安投桃报李，送了一套宇航服过去。
随着奥莉安娜裹着云彩，发出悠长和顺的呼吸声，李维克眼中最后一丝敌意也褪去，主动道：“你们需要休息吗？还是继续？”
夏安和卡密尔面面相觑。
他们两人一个神龙之力护身，一个海克斯机械人，居然被一个普通人问需不需要休息？
看来父爱与喜悦已经冲昏了这位教授的头脑。
首例改造成功，夏安心情也轻松许多，他用手指虚点脑门，笑道：“李维克教授，给你五分钟休息的时间，你该冷静一下了。”
略带揶揄的笑声让这位老父亲立即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乱了神。
闭眼，深呼吸。
五分钟过后，再度睁眼，他又变回了那个一丝不苟的炼金学大师。
在他几乎完美的药剂引导下，希尔科和维克托先后进入麻醉，以极为稳定的生理状态接受完了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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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掀起窗帘，晨光入室。
祖安医院的病房内，希尔科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好亮...我这是死了吗？”
一个剥好的橘子放在了他的面前，黑发黑瞳的熟悉面容凑到跟前。
“别动不动咒自己啊，发生了很多事，我可以慢慢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