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脚心踩他胸口
苏锦的耳朵气红了，“夜司凛，你还要不要脸了！”
“是换了衣服下去，还是这样下去，你自己选。”
夜司凛挑眉，狭长的眼眸里都是不以为意。
苏锦迟疑的片刻，他竟然真的打算把她这样弄下去。
她连忙说，“我换衣服，你出去。”
夜司凛在两件衣服里面挑了挑，选了件裙子长些的，丢在她怀里。
苏锦抓着衣服，用力甩上了衣帽间的门。
门板就在夜司凛眼前关上，差点撞到他的脸上。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这种态度。
苏锦。
行。
真有你的。
夜司凛凤眸闭紧，硬生生忍下了情绪，许久才睁开。
苏锦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夜司凛表情奇怪的对着门板。
她看了看男人的脸，又看了看门，神情一言难尽，“你，缺女人到这种地步？跟门亲嘴？”
林纯身体不好，不让他碰。
他已经忍的这么变态了？
苏锦的神情一言难尽。
夜司凛的眼尾更是凸凸的跳了两下。
刚平和下去的火气又被她的三言两语挑起。
他被气笑了，“苏锦，你是知道怎么在我身上惹火的。”
苏锦抿唇，没搭理他的阴阳怪气。
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他非想掐死她不可。
夜司凛掐了手中的烟蒂，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苏锦穿着一身青绿色的长裙，漂亮的天鹅颈和肩膀露在外面，胸口和腰身的曲线被剪裁得体的衣服仔细的包裹着，厚重的裙摆拖曳在地上，也遮住了她的脚背。
夜司凛走的快，她的脚下没有鞋穿。
走到旋转楼梯旁边时，微微长了两三厘米的厚重裙摆绊了她一脚。
一脚就直接踩在夜司凛的皮鞋上。
夜司凛停下脚步，脸色更冷了。
他胸口沉沉起伏着，朝她露出一个克制的冷笑，“苏锦，你别跟我玩这些花招，奶奶今天想当众介绍你，你哪怕死，你的尸体也得躺在宾客面前。”
不想在秦珩面前跟他搭上关系？
休想。
“我不是故意踩你，是裙子太长了，我没有鞋。”
苏锦无语。
她用另外一只手抓起裙摆。
裙摆撩到膝盖上，露出一截白皙纤细又笔直的小腿。
没鞋穿的脚玉足在他跟前晃了晃。
好在夜家铺着地毯，佣人打理的很干净，她光着脚踩了会，脚底还是粉白干净的，只是微微多了一层雾蒙蒙的灰色。
说起来，苏锦还生气呢。
“要不是你抽风，跟人说不要我掉的鞋了，我现在根本不需要光着脚！”
夜司凛表情顿了顿。
好在管家让人带着备用的鞋来了。
也是银色细高跟，不过是绑带款。
银色的丝带需要环环缠绕，从脚踝到小腿，扎上蝴蝶结才能绑紧。
管家捧着鞋盒说道，“老夫人在楼下等您和少夫人，等您过去，晚宴就立刻开场。”
“嗯。”夜司凛鼻腔发出了一声淡漠的声音。
苏锦从鞋盒里拿高跟鞋，放在地上，莹白的脚踩了进去，俯身摇摇晃晃地整理鞋带。
这身礼服并不算暴露，是类似西方宫廷的富贵款式。后背大腿都被包裹的结结实实，不露出肌肤，唯有一字肩的设计在蝴蝶骨和锁骨这块露出了一点皮肤。但她一低头，饱满的曲线还是直接落在夜司凛的眼里。
夜司凛在她胸口扫了一眼，又别扭的转过头，视线落在粉白色的脚趾上看，“够笨的。”
苏锦顿住，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这些本来就难穿，层层叠叠的系带都是需要整理的。否则挂在脚踝上，系带拖在地上，很容易踩到摔倒。”
她穿鞋也要被骂。
夜司凛的脾气怎么一年比一年差？
“你连我穿鞋都看不顺眼，还非要带我去参加晚宴干什么？啊！”
夜司凛将她抱起，放在旋转楼梯的台阶上坐下。
鞋被管家递了过来。
他站在她下面三阶的地方，接过了鞋，一脸嫌弃她智商低的样子。
苏锦沉默了一顺。
的确，坐着穿是轻松点。
但她站着穿也能穿得上。
“又不是只有坐着才能穿好，你管我这么怎么穿……”
苏锦说着，忽然转了语调。“你干嘛啊！”
因为夜司凛满脸不耐烦的握住她的脚踝，抬起了她的脚，另一只手拿了鞋给她套上。
苏锦本能的一脚踹了出去，正踢在他胸口。
鞋没穿稳掉了下去，她的脚尖差一点打到他的下巴上。
管家看的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
要命了！
自家少爷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祖宗，这么踢过去怕是要完蛋。
管家甚至想捂住眼睛不敢继续看，心里哀叹，苏锦小姐这么跟少爷拧着来，怕是要倒大霉。
夜司凛的脸色彻底黑了。
“苏锦！”他咬牙切齿，死死攥住她踢在自己胸口的那只脚丫上。
“你松开我。”
她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
是他忽然先发神经的，她本能的反应就是踢过去。
苏锦试图抽出自己的脚，就跟他拧着来。
给她穿鞋，她稀罕吗？
她又不是自己没长手。
夜司凛死死地瞪着她，只觉得自从那个叫秦珩的出现之后，她对他越来越放肆了。
他主动低头，她竟然还不识好歹。
苏锦也瞪着他，“有本事你就把我的脚踝掰断，那正好，不用以夜家少夫人的身份站在奶奶身边了。”
夜司凛胸口起伏，到底还是忍了下去。
“你最好是听话一点，今晚出了任何岔子，我明天就能让你苏家破产，不用熬到月底了。”
“你！”
夜司凛冷笑，“你再动一下试试？”
苏锦只能忍了。
他粗鲁的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脚心放在他膝盖上踩了踩，用西裤蹭掉她脚心的灰尘，才用力的将她的脚给按了进去。
他试图去整理那该死的系带，却发现他根本整理不明白。
他妈的。
女人的鞋真就有够麻烦的。
苏锦也冷笑，用他刚才的话嘲讽他，“够笨的。”
“阿凛。”
因为夜司凛背对着楼下，视线背对着，是看不见楼下站着的林纯的。
而苏锦光顾着跟他对着干，也没注意林纯站在楼下看了许久。
林纯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那样尊贵的身份，怎么会用这样的姿势低头握住一个女人的脚。
她想问夜司凛在干什么，又怕得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便只能用力的瞪着苏锦，“苏锦，你怎么敢把脚踩在阿凛的心口，你怎么敢踩他的膝盖？你现在就从阿凛身边让开！”
“林纯你非要自欺欺人？”明明是夜司凛非要握住她的脚。
苏锦觉得她可笑又可悲，“有本事你就管住夜司凛，不然，即便没有我也还有别人。”
林纯咬牙，想骂她是贱人。
可夜司凛还在。
又只能假装被心脏又痛了。
她捂着心口，一副被苏锦气到喘不过气的样子，“你，你可以羞辱我，但不要用你的脏脚踩在阿凛身上。”
“阿凛，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留在身边，我受不了别人这样对你。”
夜司凛看了一眼手中整理不明白的系带，终于松了手。
他朝林纯说，“我让裴川送你回去。”
“我为奶奶准备了礼物，我想送给奶奶。”
“交给裴川转交，你先回去。”
林纯咬唇，不甘心，眼眶中开始有了泪水，“阿凛，我不想没名没分，像个笑话一样跟着你。我也想讨奶奶的喜欢。苏锦可以，我也可以的。”
夜司凛看向林纯，脸色沉了些，“你一向知道轻重，不该来试探我的底线。”
他的底线就是奶奶。
奶奶对夜司凛来说，比一切都重要。
林纯想要什么，夜司凛都会满足她，唯独关于奶奶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因为，奶奶不喜欢她。
林纯攥紧了拳头，“我知道了。”
“裴川在侧门口等你。”正门那边是宴会现场，他竟是一步都不想让她靠近。
林纯揉着眼睛，委屈的跑了。
夜司凛回过头，才发现苏锦已经整理好的脚下的鞋。
鞋的款式跟礼服不太适配，但被长裙遮掩着，也不突兀。
苏锦站起来，扶着栏杆转了个圈子走到，压根没看他跟林纯说话。
她似乎，不在意林纯了。
也不在乎他跟林纯的关系。
这个忽然的意识让夜司凛胸口闷了下。
“穿好了就跟我走。”他没好气地说。
苏锦走下台阶，“你确定自己想好了吗，如果要我下去，你跟林纯的关系就见不得人了。你舍得？”
夜司凛把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台阶上扯了下来，。
他掐着她的腰，冷笑，“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
苏锦猝不及防，迎面撞在他的怀里。
他的臂膀如钢铁般钳制着她的腰身，让她没有退缩逃跑的余地。
他几乎是一路拽着她去了宴会现场。
苏锦脸上勉强维持了僵硬的笑。
夜奶奶见他们来了，走到舞台中央，抓上了麦克风。
苏锦被夜司凛掐着腰，半拎半拽到了夜奶奶身边。
“感谢诸位赏脸，愿意来参加我这个老太婆的生日宴，其实我年纪大了，过生日也不是什么好寓意，多过一年，少活一年。今年特意邀请诸位，主要是想带我的孙媳妇，给诸位认识，我这孙媳妇脾气好，脸皮又薄，都跟小凛这个浑小子在一起三年了，也没几个人知道。年轻人喜欢隐婚，我这老太婆可不喜欢，这不，想带着她给诸位瞧瞧。”
夜奶奶说着，朝自己身侧的苏锦伸手。
“夜少身边一直女人不断，但从来没有人能真的让他收心，看来这个苏锦，有些手段在身上。”
“没错，夜少那么宠着林纯，还不是没娶回家？”
混在人群中的林纯听着这些议论，忍不住了。
看见苏锦被夜司凛牵着交到夜奶奶手里的时候，林纯忍不住，走了出来。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