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们两个，你跟谁走
在苏锦出现的那一刻，两个男人又齐刷刷的把视线转到她的脸上。
“他是谁？”
“他是谁？”
两人同时开口。
这位是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更是差点订婚的办公未婚夫。
这位是我暗恋多年，但一颗心喂了狗，以为结婚但实则被骗的办公前夫。
苏锦在心里过了一遍两人跟自己的关系和身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
“苏锦！”
“锦锦。”
她迟疑的片刻，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伸手，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腕。
苏锦被两人的力道拉扯的瞬间往门口倒去，又被两人一起用胸膛撑住。
两个男人并肩站着，苏锦一半身子撞在夜司凛胸口，一半身子撞在秦珩胸口。
很均匀的，一人一半，谁也没输，谁也没赢。
见证这一幕的洛月惊掉了下巴。
面膜都从脸上滑落了，掉到了地摊上。
该说不说，这两男人，这种时候还挺有默契。
两个男人都有一米九的身高，在苏锦看不见的地方，视线仍旧火光四射。
苏锦咽了下口水，僵硬地开口，“你们先放开我，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抓着我，我不方便。”
秦珩手一松。
夜司凛却顺势用力，将人拉到了自己这边。
她一个踉跄往侧面倒去，夜司凛顺势掐住她的腰身，将她扶稳后没也松手。
他的动作熟练的像是经过了上百次的试验，才会这么熟稔的握住苏锦的腰。
秦珩看着，眸光沉了几分。
苏锦不自在，甩开夜司凛的手，往秦珩这边靠了几步，“这位是夜司凛。”
“这位是秦珩。”
她的介绍简洁又缥缈。
但秦珩还是从他的衣着和气度上猜出来了，“海城夜家的唯一继承人夜司凛？”
“是。”夜司凛眼神不羁，似乎并不在乎他是谁。
他在乎的是苏锦居然主动向他靠近。
秦珩微他伸出手，“夜少，闻名多时，没想到能在锦锦这里见到，更没想到你跟锦锦也认识。”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夜司凛冷笑勾唇，“我跟她……”
苏锦急了。
垫着脚尖捂住他的嘴，“你不要胡说，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唯一的关系是夜奶奶。如果没有夜奶奶，我们根本就不会再见面。”
白嫩的掌心贴在他的唇瓣上，几乎整个人都挨在他怀里。
夜司凛好笑地拉下她的手，放在掌心揉捏，“我可什么都没说。”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苏锦有点不敢看秦珩。
“我来接你见奶奶的，走吧，奶奶在家里等着你呢。”
“我已经跟奶奶说了不去，奶奶没跟你说吗？”
夜司凛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拒绝，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拢到自己身边带走，“走吧。”
“放开。”
“夜司凛，你放开。”
苏锦用力甩开他。
秦珩伸出长臂护在她身前，“夜少，她不想跟你走。”
她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蹙眉，“我已经跟夜奶奶说了，我今晚不去，你走吧。”
夜司凛眼中没了笑意，她竟然为了这个男人拒绝自己。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白来。”
“夜少不会白跑一趟，今晚锦锦是我的女伴，夜老夫人如果想见到锦锦，一样还是可以见到的。”
苏锦猛地抬头，“你今晚要带我去的是夜家的寿宴？”
“是。”
“我……”
夜司凛嗤笑出声，“苏锦，反正去的都是夜家，我劝你想清楚，跟谁走。”
秦珩朝她伸出手，“锦锦，你别怕。”
他一直没告诉苏锦是夜家的宴会，是因为夜家的场面太大，怕她不想去。而他想带她去，也想让其他人都逐渐知道，苏锦或许登不了大雅之堂，但苏锦可以。
夜司凛冷眼挑眉，“你想清楚后果，我们两个，你跟谁走。”
洛月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外面的三个人。
小心脏被刺激的狂跳。
好家伙，这就是雄性的修罗场吗。
她把头又往外伸了一点。
“锦锦，你先答应过我的。”
“抱歉，秦珩哥，如果早知道要去的是夜家，我不会答应你的。对不起，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补偿你，真的对不起。”
夜司凛唇角扬了扬。
而苏锦压根没跟他说话，就往后退回屋内，关上了门。
她谁也不选，甚至不想跟他说话。
夜司凛的笑意僵在了唇边上。
行，苏锦。
有你的。
防盗门紧紧的关着。
苏锦在里头，两个男人在外头。
“夜少跟锦锦似乎有些渊源，之前没听锦锦说起过。”
“一样。”
“锦锦从小情绪就比较淡漠平和，很少会这么明显的讨厌一个人，看了夜少跟锦锦之间，嫌隙不少。”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外人议论。”夜司凛反唇相讥，“没有浓烈的爱，又怎么会有明显的恨意，秦珩，我知道你差点成为她的未婚夫，但也只是差点，就更没有资格说这些。”
秦珩脸色沉了些，“那夜少呢，又是什么立场。”
夜司凛挑眉，“你去问她，看她会跟你说么？”
“或许今天不会，但总有一天，她会将一切都告诉我，我与你不同，我会尊重她的选择。”
秦珩是君子，但夜司凛不是。
在秦珩走后，夜司凛用力拍打着防盗门。
结实的铁门发出震天的响声。
里面没开门，他就一直敲。
敲到左邻右舍都投诉在骂了，苏锦只能把门打开。
“堂堂夜少什么时候这么没皮没脸了？啊！——”
她直接被夜司凛扛在肩上带走了，“我说了，我从不会白来。”
苏锦咬他肩膀，踢打他的胸口，男人脸色依旧巍然不动。
洛月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要不是知道他是找女伴，洛月就要报警了。
她又忙不迭趴到窗台上，往楼下看。
夜司凛扛着苏锦从楼道口出来，强硬的把她塞进了车里。
车门关上，豪车发动，开出了小区。
夜司凛开着车，肩膀处还有被她咬出的口水印和压痕，“这么怕他知道秦珩跟我三年的事？真想嫁他？”
“跟你没关系。”
“真想嫁也没关系，”夜司凛舔了舔牙根，不羁地说道，“总归也只能想想。”
“赌约还剩大半个月，我不一定输。”
“提醒你，苏家或者说你妈的医药费，可撑不到大半个月。”
苏锦攥紧了拳头。
车内长久的沉默。
林纯的电话打来了。
夜司凛也没避讳她，直接用车内音响按下了接通。
“阿凛，你在哪里？”
“不舒服？”
“不是，我想你了。”
“晚上回去陪你。”
“可现在才中午，夜奶奶的寿宴肯定要很晚才结束，下次可以带我去吗？”
夜司凛语调沉了些，“林纯……”
“哎呀，我知道了，奶奶不喜欢我，我不提了行了吧。但你要记住的，总不能让我一直这能无名无分的跟着你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想因为跟你在一起就变成了被人看不起。而且，是你先问我要不要跟你在一起的，你不能辜负我。”
“好。”夜司凛竟然耐着性子哄了她。
苏锦听着林纯撒娇的话语，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了。
她想起自己刚“嫁给”夜司凛的那年。
她给他打电话，他几乎都不接，看见都只会直接挂断，没有任何理由的挂断。
后来，她没办法只能用短信将重要的事情发给他。
他看心情，偶尔会回她两句。
但林纯会被立刻接通电话，还可以跟他撒娇，被他哄……
原来被偏爱是这样的。
即便是夜司凛，也会对人展现温柔。
苏锦想到那三年的一切，只恨自己醒悟的太晚。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已经挂断了。
等红绿灯的间隙，夜司凛侧眸看了看她。
接电话的时间有五分钟，她竟然识趣的一声没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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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家大宅。
偌大的庭院已经装扮完成。
一片足有八千多平的花园中搭建了许多桌椅和亭台。
优雅中有带着奢华和高贵。
夜奶奶的寿宴在晚上才会开始，现在是中午，还没有客人到来。
只有跟夜家交好亲近的几家先来了人。
夜司凛带着苏锦一路横穿过花园，进了大宅。
路过的佣人纷纷点头鞠躬，喊一声，“少爷。”
会场人多，也杂。
从米其林餐厅借调过来准备晚宴餐品的年前女人好奇，“夜少身边的女人是谁啊。”
“是少夫人。”
“少夫人？没听说过夜少结婚了啊。什么时候的事啊？”
女人还想打探，佣人已经闭口不谈了。
夜家大厅里。
夜奶奶穿着一身深红色的旗袍旗袍，斑白的头发整齐的梳理了发髻。
她本来没什么精神的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夜司凛的母亲陈岚说着话。
看见夜司凛带着苏锦到了，立马高兴的笑开花。
“奶奶。”苏锦笑着跟夜奶奶打招呼。
又像陈岚喊了句，“夜夫人好。”
陈岚看见却冷下脸。
这个儿媳妇，她是看不上的。
可夜奶奶非要她来，她也没办法，又不好朝夜奶奶发火，只能把怨气撒在苏锦身上。
“小门小户的丫头，果真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