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落水
听到身旁丫鬟的呼唤,阮玲玉猛地抬头,心口一跳,眼前的人是九皇子?
他坐在轮椅上,面容俊美,只是面上总带着忧虑,整个人看着毫无生机的样子。
阮玲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边的丫鬟端着手上的衣裙,解释道,“姑娘,方才是殿下见你落水,这才连忙派人将你捞上来的。”
阮玲玉望向他的双腿,缓缓站起身行礼,解释道,“刚才泡了些水,脑子也不灵光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如此姣好的面容,文质彬彬,居然一身与轮椅为伴,不禁惋惜。
“殿下这腿……”
那之前……
“殿下在城南的那座宅子可真是气派。”
“姑娘怕是弄错了,因为腿的原因,我们家殿下从小就是被养在宫殿的,怎么可能出宫置办宅子啊。”旁边的丫鬟说着将手中的毛毯盖在了男人的腿上。
确实如此,堂堂九皇子怎么可能去杀人,看来是她多心了。
“还没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在下略懂医术,若是殿下信得过我,我愿意施针医治殿下的双腿。”
谁知,萧云澈变了脸色,很快恢复了神色,轻声道,“若是姑娘不嫌费心,在下倒是乐意奉陪。”
萧云澈露出一抹苦笑,手抚着自己的双腿,俨然对自己没了期待。
察觉到对面人的变化,阮玲玉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戳了人家痛处,心下一阵懊恼,想着该如何挽回这尴尬的局面。
正值花一般年纪的俊俏男人对生活没了希望,让阮玲玉也跟着圣母心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九皇子不必忧心,你这大好年纪用心做复健,还是有希望的。”
萧云澈一愣,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鼓励他,展露笑容,轻轻点头,从腰上摘下一枚玉牌,“以后你可以直接凭借此物直接入府。”
阮玲玉刚好伸手接过,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唤声,“阮金香!”
她吓得手一抖,险些玉牌掉落,身后立刻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是独孤信。
一对比萧云澈的温文儒雅,身旁的男人简直是粗鲁无比!
独孤信看她生龙活虎的模样,悬着的心放下来,这才注意到前面的萧云澈,这才行了一礼,“见过九皇子,内人不懂事,多有唐突。”
萧云澈不以为然,浅浅一笑,笑道,“原来这便是独孤大人的新婚妻子,大婚之日未能前往,改日再补上厚礼。”
“殿下言重了。”
萧云澈看着他们二人,心思百转千回,只是笑笑道,“独孤大人好福气能够娶到这样的女子。”
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夸赞,阮玲玉得意的扬眉,睨了独孤信一眼,看见没有?人家就是比你有眼光。
独孤信冷哼一声,看着她手上紧攥着的玉牌,眉头紧皱,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女人什么时候和萧云澈关系这么好了?
二人告辞下船,萧云澈坐在轮椅上望着二人逐渐消失的身影,勾了勾嘴角,眼神阴鸷,真是愈发有趣了。
拜别萧云澈之后,二人上了马车,车内的环境拥挤狭小,独孤信整个人脸上又是一片乌云密布,给人一种压迫感。
阮玲玉浑然未觉,手上拿着玉牌研究,看到她对玉牌爱不释手的样子,独孤信有些不悦,冷声道,“身为有夫之妇,接受别的男人的赠礼,水性杨花。”
“总比你给我下药的好。”阮玲玉想到刚刚那茶顿时来气了。
这小人……
“我给你下药?”独孤信一脸疑惑。
算了,这男人怎么会承认。
“这是为了方便医治九皇子的腿疾。”
独孤信愣了愣,“你是比宫中太医还要厉害?”
阮玲玉撇了撇嘴,懒得跟这人计较。
车子缓缓在府门停下,独孤信先行下车,抬起手,阮玲玉目光落在他悬空的手上,他轻咳几声,“怕你刚才脑子进水,走路不稳当跌下来。”
啪!
阮玲玉重重的打开他的手,吃痛的收回手,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疼得反倒是自己。
径直一步跳下车,回头睨了他一眼,不屑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提起裙摆径直回了府,看她步伐矫健,几乎要飞起来,独孤信撇嘴,倒是他多虑了,壮得跟个牛犊子似的,怎可能会跌倒?
一回院子,阮玲玉立刻便泡了热水澡,躺在木桶之中,分外惬意,丫鬟端着一碗姜汤走进来,屈膝行礼,道,“夫人,大人吩咐了这碗姜汤无比趁热喝下,驱寒暖体。”
她慵懒的斜了一眼,稍稍吸一口气就闻到那刺鼻的姜味,呛得她直打喷嚏,捂着鼻子挥了挥手,“拿到一边去吧。”
丫鬟不动分毫,阮玲玉无奈,就当做是为了自己好,一把夺过姜汤,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辣的她直吐舌头。
这姜汤怕是独孤信特地吩咐了下了好几块老姜吧?辣得她肚子火烧火燎的,泡在热水中更加燥热。
“不泡了不泡了,闹心!”
许是因为姜汤的作用,夜晚入眠时阮玲玉睡得十分舒服,醒来并没有预料中的头疼脑热。
想来今日无事,便打算去大理寺里转转,刚到小花园就被独孤瑶拦了下来,今日的独孤瑶心情似乎格外舒畅,对着阮玲玉都是满面春光。
“今日府上有贵客到访,嫂嫂身为少夫人自然是好好招待宾客才行,就别出去晃荡了吧。”
“那是自然。”
阮玲玉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她倒要看看,又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一进大堂,一名娇俏的少女坐于独孤老夫人的下首,不知在说些什么,逗得老夫人欢笑不止。
“孙媳见过祖母。”
老夫人见她前来,敛了敛神色,轻点头,介绍道,“这是苏家次女苏月莹,苏贵妃的妹妹。”
不就是传言中想要塞进独孤家却被独孤信当场拒绝的苏月莹嘛?这是嫁不进门就换条路子了?
苏月莹朝着她轻笑点头挥手让丫鬟送了礼盒前去,娇声道,“父亲一直同我赞赏信哥哥才学出众,母亲更是说能教养出信哥哥这样的好儿郎定然是极好的家教,特让我与独孤家走动走动,受受熏染。”
她的目光望向阮玲玉,眼神之中带着自傲和几分挑衅,后者挑了挑眉,这不就是明摆着的绿茶来找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