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牧尘被罚
说完,庄若晗就急急的跑了出去,唯恐牧尘会开口叫住她。
好在牧尘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情绪在弥漫开来。若是有人在他身边,或许会听到他轻轻呢喃的声音:“师傅……”
回到秘阁里,姬珩与周添早已经在那里等着她。听完庄若晗的话,周添被气的双手发抖脸色铁青:“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好徒弟啊……”
上次他把毒给萧思权,周添虽然没有说什么,却也是怒气冲冲的,如今又弄些蛊毒给添绊子,这不是在往周添的伤口上撒盐吗?
“王爷,是我无能,教出的徒弟竟是这种品性,请王爷责罚!”周添过了许久才平息下怒火,长叹了一口气后,这才转过头对姬珩说道。
“你也不是我的下属,何来责罚一说?”姬珩长出了一口气:“牧尘进宫多年,你就是再长的手,怕也是管不到他那里,现如今,只能想办法解决才是。”
“解决?除了找到母蛊,哪有办法解决?”庄若晗一语中的,她一直牢牢的记住周添曾经说过的,一旦中蛊,只能找到母蛊再将子蛊引出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事到如今,又该怎么找母蛊,谁能找到母蛊?
“王爷,带我进宫!”周添似是下定了决心:“这次,若是不能解决问题,我周添,就没有这个徒弟!”
姬珩看了庄若晗一眼,终于点了点头:“好!”
三人一同出了门,没有想到的是,牧尘站在门口,一身白衣,微风吹动着他的衣炔,身上配着的玉佩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师傅!”看到周添等人出来,牧尘不顾路人讶异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周添在看到牧尘的那一刻,原本铁青的脸终于缓和,他微微叹了口气:“进来吧!”
庄若晗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到姬珩旁边:“王爷,你说师傅会怎么罚我师兄?”
看庄若晗的表情,与其说是担忧,倒不如说是在看热闹。
“大概会把他逐出师门吧!”姬珩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你刚刚也听到了,这次若是牧尘不解决问题,恐怕……”
“你也进来!”周添转过头盯着庄若晗。
庄若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求救似的把目光投向姬珩。谁料姬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转过了头,甚至还吩咐着下属:“这几天秘阁不开门,把里面好好打扫一下。”
庄若晗与牧尘是周添的徒弟,处罚自家弟子是关上门的事。纵使周添一直在秘阁,姬珩也没有掺合的必要。
庄若晗认命的与二人进了药阁,周添坐在药炉的边上,向牧尘疾言厉色:“跪下。”
牧尘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听话的跪了下去,庄若晗看着被压起皱褶的月白色长袍,忍不住的心疼起来。
那可是价值不菲的月烟罗所制,一件衣服,可以抵得上京城普通人家的一个月的饭钱了。
“谁让你给皇后下蛊的?”周添将眼睛睁开,脸上尽是疲倦与无奈:“可还记得你从为师门下走时,曾经允诺过什么?”
“记得。”
“那你为何做不到?”周添起身,从药炉后面取出一条鞭子,扔在牧尘面前:“是让为师来,还是让你师妹来?”
庄若晗仔细观察那鞭子,不由得为制造这鞭子的人的狠心暗暗叫绝。
这鞭子是由牛皮制成,上面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倒刺,若是一鞭子下去,打破衣裳刮在肉上,便可以将其的血肉带起来,那种疼痛感觉,恐怕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师傅来吧!”牧尘埋下头,给周添磕了个头。
周添倒也不推辞,拿起鞭子便抽在了牧尘身上。鞭子挥舞着,发出“呼呼”的风声。落在牧尘身上,那月白色衣裳很快碎裂成絮状,一时间,用“血肉横飞”来形容也不为过。
庄若晗被眼前这一幕惊得心脏一抽一抽的,却还要假装镇定。不知道打了多少下,周添这才停下手来,他从药箱中拿出一只瓷瓶扔给庄若晗:“给他敷上。”
庄若晗腿都软了,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她揭开那瓷瓶,里面散发出的清凉味道让她忍不住的回过头:“师傅……”
里面是会让疼痛加倍疗效却并不好的药物。那是庄若晗刚开始跟周添学医时“创作”出的伤药,周添拿去说要给她做个纪念,却没想到今日也发挥出了作用。
“敷上!”周添的语气颇有些斩钉截铁的感觉,这是庄若晗第一次看到他生这么大的气,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颤抖着手将牧尘身上碎裂的衣服慢慢的挑出来。
原本平滑的脊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皮在血肉中糊成一片,红色的血液还在不断的流出来,看上去甚是触目惊心。若不是庄若晗刚刚看到了周添用的力气有多大,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伤口,居然会是周添打出来的。
轻轻的将药物撒上去,原本一声都没吭的牧尘发出了“嘶”的声音,即使被衣物掩盖,庄若晗也能看出他紧绷起来的肌肉。
庄若晗只后悔自己当初自己学艺不精,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东西。现如今,倒是害了牧尘。
“疼吗?”待到庄若晗将伤处理好,周添这才问道。
“疼。”
“你若是知道疼,上次为师去宫里找你以后,你就应该好好收敛着!”周添猛地站起身,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你可知如今这天下都是皇后在掌控着,你给她下蛊,若是有居心不良的人……你该当何罪!”
“徒儿知罪。”即使已经痛的快要说不出话,牧尘还是坚持着吸着冷气,对周添说道。
“是谁出的主意?”周添冷冷的问道。
“是五皇子,萧思诚!”牧尘红着眼,眉头紧皱,那眼泪却还是没有掉下来。
萧思诚?庄若晗想起了那个男人,顿时不齿起来。
原本以为习武之人光明磊落,却不想,也是有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