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残忍
长安城的名字不好。
大奉先皇定都于此时，曾带来一场腥风血雨，百姓流连失所，怨声载道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而先皇驾崩，狗皇帝继承皇位，大肆加重赋税。
都城雄踞长安，自然就从长安最先施行。
一边要努力赚钱充盈大奉国库，一边还要战战栗栗不作那遭人眼红的富贵人家，还只是少数，更多的那些被压榨完血汗后，临终连一口热饭都没吃上的寻常百姓。
所以，长安不安。
上一个雨夜， 皇城迎来大改革，御林军被赵阳收入囊中。
在大奉兴风作浪多年的户部尚书李元吉被迫远走他乡。
皇城外的百姓尽管未曾亲身经历，但却也从那浓重的肃杀气氛中，生出惧意。
今天，又是一个雨夜。
皇城内李贵妃出逃，户部尚书遗留在长安的家眷全部被带出府邸，一字排开，就站立在门口街道。
很多夜里出没的百姓们路过，刚开始还好奇探头观望，在经过城卫军呵斥后，便立即远离此处。
小道消息传遍整座长安城。
而后，陛下亲自口谕，那几句话，则是让长安百姓恍然大悟。
有些口直心快的人，在家中床榻和媳妇悄声交流。
看，那作威作福的李家，终于要倒了。
……
秋叶被地面泥水沾湿。
赵阳骑马在这座长安不安的城池内快速狂奔一圈，回到李家府邸门口。
座下汗血宝马乃是当初西域使臣进献，据说一日千里，真假不知，常年久居皇城的皇帝陛下当然也不会无聊到要去验证这个说法。
所以这匹在后宫被圈养半载传言神乎其神的宝马，也是自入长安以来，第一次在长安街道上出现。
四肢健硕，背上出了马鞍之外，还捆绑了一根绳索。
绳索的另一端，往后延伸，被捆在了一位女子的双手上。
该女子趴在地面上，而她的身体后，则是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血痕宽长，就像是一条血河。
她的身躯已经皮开肉绽，脸部贴着地面，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容貌。
但不用看，也知道这女子应该是活不成了。
狄正青在门口等候。
赵阳下马，周围城卫军早早成片跪伏。
狄正青礼节性地躬身，但依然不跪。
手执马鞭的赵阳皱眉问道：“如何？”
狄正青摇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赵阳冷哼一声，“看来还是嘴硬。”
他转身就朝不远处望去。
那里站着一群人，一字排开，正是那些惊心胆战的李家人。
赵阳一挥手，城卫军便走出十个人，手执腰刀，根本不顾那些人的哭喊和阻拦，上前就拽出了十个李家人。
手起刀落，十颗脑袋就咕噜咕噜掉落在地。
如同还未熟透的西瓜，血液流淌。
接着狄正青就皱眉走过去，他路过一根被随意扔到地面的大柱子旁，弯腰将其抱在怀中，就有几名城卫军捡起那十个脑袋，脸色不变，将头颅串在一起，捆绑在大柱子上。
狄正青回身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陛下这样做，未免有些不人道了。”
赵阳则是满不在乎，“人道？想要可以，那要看他们的嘴巴到底要硬到什么时候。”
就在方才过去的那段时间里，赵阳仿佛化作了地狱恶魔，手段狠辣血腥。
光是砍十个脑袋他认为不够。
让狄正青抱着挂满头颅的柱子在长安城游街，也不够。
他先是抓了一个李家女子，据说李元吉留在府邸的偏房夫人，找来五匹马，用绳子分别捆绑那女子的头颅和四肢，而绳子的另一端则是绑在马的身上，一声令下，五匹精心攥养的马匹就分别朝五个方向跑去。
马的力量有多大？
两匹马就可以拉动一辆承载四人的马车。
五匹马只是刚开始跑，那女子就因脖子被绳子套住，直接窒息而死。
而这还没完，死后的身躯更是被拉长，直至脑袋被拽下来之后，赵阳才算是挥挥手，让城卫军将暴躁的马匹安抚住。
这个画面有很多百姓都看到了。
他们居住在附近的楼阁上，偷偷打开了窗户缝，将这画面尽收眼底。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长安大部分百姓都知晓，陛下在李家大门口化作了刽子手杀人屠夫。
这也是赵阳要的结果。
他就是要让全城都知道，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如果那李香香一直不出现，那他将会用各种办法，将李家人一个一个屠戮干净，全都是折磨致死。
就在半柱香时间之前，他拽出了一名同样是李家贵妇的女子，亲自骑马，将其拖在马后，活生生将其在地面拖拽而死。
他阴沉着脸，再次走到那群李家人的面前。
他伸出手指。
但凡是被他手指扫过的人，纷纷大哭起来。
最终，他眉毛一挑，将手指指向了一个年龄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人。
这个老人是李家某个夫人的父亲。
赵阳方才注意到，这老人被身前一名贵妇挡在身后，表情紧张。
而那贵妇则是咬着牙，脸色忐忑和惊恐，生怕赵阳的手指落在她身后的父亲身上。
赵阳说道：“就他了，带出来。”
于是，便是两名城卫军走过去。
那老者还未说什么。那贵妇就尖声叫了起来。
“你不要杀我父亲，求你，求陛下，陛下，你杀了我吧，求你别杀我的父亲。”
赵阳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那贵妇的脸蛋，残忍笑道：“哦？不杀他？杀你？还真是孝顺，但朕偏不。”
贵妇直接跪在地上，双手抓住早已被雨水浸透的龙袍裙摆，哭诉道：“陛下，只要你不杀我父亲，你让我做什么都成！”
两名城卫军将她拖拽开。
雨水落在赵阳的脸颊，顺着他硬朗的脸孔线条落在下巴，然后落在地面。
他面无表情，丝毫不动容。
他伸出手，再次指向了那位老者。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从那被按在地面的贵妇的嘴巴里，喊了出来。
“陛下，陛下，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一个重要的情报，我可以告诉你，求求你放过我的父亲！”
……
雨水落在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城卫军愣住，但随即又将那老者按住。
贵妇那张尽管将近四十多岁依然却俏丽的脸庞，被按在地面，身躯挣扎扭动。
赵阳沉默了片刻，挥挥手。
那两名按住贵妇的城卫军松开手。
赵阳向前一步，眯眼道：“说吧，只要你说的能让我满意，我可以放过你和你的父亲，并送你们钱财，让你们今晚离开长安。”
女人跪在地面，重重磕了个头，说道：“我家老爷，不，李元吉他在长安有三个财库，就建立在长安的地底下！他的女儿从皇城出逃，很有可能就躲在那里面。”
赵阳挑眉。
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此话当真？”赵阳沉声问道。
那女子再次重重磕头，“真的！陛下，我以前侍奉过大夫人，有一次大夫人和那李元吉在闺房议事，恰好说到了此事，而我就在外面偷听到了。”
赵阳问道：“三个财库，都在哪里？”
女子说道：“我不知道，陛下，我真的不知道。那财库一定是被建立在非常隐秘的位置下，我只听到他们说有这回事儿，但真不知道它们都在哪里。”
赵阳快速转身，对抱着柱子准备去游街的狄正青说道：“立即安排人手，在整座长安城重点搜寻。”
说完，赵阳就骑上汗血白马，脚下一踢，就快速朝街道尽头而去。
那女子和父亲抱在一起，两名城卫军负责看守他们。
女子抬起被雨水打湿的脸面，忐忑问道：“两位大哥，陛下刚才说了，不是要放了我们吗？”
两名城卫军嗤笑一声。
其中一名回答道：“你当陛下是好糊弄的？万一你所说有假，咋办？放心吧，只要你说的是真的，陛下找到那三个财库后，自然会放了你。陛下他虽然有些……咳咳，但陛下说话向来算数，这一点，在长安城人尽皆知。”
女子这才总算放下心，点头。
……
赵阳离开街道，马匹飞快，来到了距离此处不算太远的醉风楼。
他下了马，直接就冲进往日勾栏粉门的醉风楼客厅，就看见一楼大厅内两人坐在酒桌旁。
刘姨，齐书刑。
这两个人坐在那里，酒桌上什么都没放，齐书刑稳坐一旁，而老妇却手中不停忙活着针线活，像极了一个正在给孩子纳鞋底的慈祥老母亲。
赵阳走过去，皱眉问道：“刘姨，你不是说，长安城绝无暗道？但朕刚得到一个消息，说李家在长安挖掘了三个财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