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楚风馆
这般大胆的上手,反而让她有些害羞了。
屠妙灵没想到这小娘子这么生猛。
陶桃比较瘦削,没她那般大,绕两圈也就够了。
两人穿好衣服后,绑了个马尾,也是俊俏的小郎君了。
陶桃站在一座幽静清雅的茶楼前,仔细端详着牌匾上三个笔骨锋利的大字“楚风馆”。
它不想其他茶楼一般门庭若市,起码她站在这有一会儿了,但就是没看到有人进去。
可能是这里比较贵吧,看这装潢和木料造诣,还有门口就能闻到的清冷幽香中夹杂着淡淡地茶香。
“你带我来喝茶?”
她疑惑地转头看向屠妙灵。
其实也行,这地方这么安静,的确是适合说一些私密的话。
她只是没想到,这个杀猪铺的女子,居然会喜欢这风雅之事。
结果,屠妙灵摇了摇头,神秘地笑了笑:“我哪懂喝茶呀,喝茶是其次,还有更好的东西。”
“走,进去。”
她是越来越好奇了,这地方不是喝茶还能有什么,看着也不像是青楼的样子啊。
两人走到门口,左右两侧的小厮自动给他们开门,低头弯腰,十分恭敬。
一进门就有个穿着浅青色外罩轻纱长袍的男子,站在旁侧迎接客人,低眉顺眼地笑道:“二位郎君,可有心仪的小倌?”
小倌??
陶桃转头诧异地望向她,用眼神在问。
你来寻欢作乐?
屠妙灵看懂了她的意思,回她:不然呢?男子能享乐,女子亦可。
那你还穿男子长袍?
她用下巴示意屠妙灵身上的衣服。
方便。
屠妙灵无声地说出这两个字。
“本郎君想找青临,不知他在不在?”
那人哎呦了一声,惋惜道:“对不住了郎君,不巧,今儿个馆里来了位贵人,指名点姓要了最擅舞的青临。”
“只怕今儿个都不得空闲,还望郎君赎罪。”
“啊?”
屠妙灵失望地垮下肩膀,她好不容易赞下银钱,就等着看他柔美的舞姿,哪成想竟然这么不巧。
但是她也不能说什么,因为这地方还真有显赫贵族或是朝廷官员出现。
楚风馆隐秘性很强,一楼大堂不待客,全部是包厢,很适合谈话,且时刻有人来回巡视,谨防隔墙有耳。
毕竟来这里的人,有许多身份都是不一般的,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像屠妙灵这种赞下大半年银钱,而来这里花销的少数。
大部分还是以吃穿住行为首要。
这里有三大头牌,为首的是叫兰池,长得孤傲高冷,似雪中红梅,又似一汪冰潭。
次两位,分别就是青临,温和如君竹,身段柔美,虽然擅舞,但却没有一丝娘气。
还有一位便是今安,活泼开朗的少年,目前还是个清倌,但若是有人出的起价,那想必很快就不是了。
“郎君,不知悦礼可入二位郎君的眼?”
他说着,双手一拍,身穿粉绿色交领纱袍的男子缓步上前,福了福身,巧笑嫣然地问好。
屠妙灵眼睛瞬间就直了,呆滞了一会儿,身侧的陶桃推了她一把,才回过神来。
“可以。”
而后将两块碎银放在一旁候着的小厮托盘上。
“请两位郎君上二楼包房。”
悦礼在前面领路,带着他们进来一间装潢不错的包房,想必价格也很“不错”。
“奴家先给两位郎君沏茶。”
陶桃全程一脸懵地跟着屠妙灵身旁,连手里的茶杯都是她塞的。
她凑过去小声道:“正事儿,别忘了我要和你说正事儿的。”
“别着急,先看完他跳舞怎么样再说。”
屠妙灵喝茶吃点心,再一品美人跳舞,好不惬意。
陶桃也不想她白白浪费着银子,索性让他就这么跳下去,反正她自己是看两眼就没兴趣了。
还不如多看两眼那煞神的脸呢。
屠妙灵有兴趣就多看吧。
寻欢作乐的机会不多。
与此同时的三楼,奢靡得如同金雕玉砌的房间,说是房间实则宽敞得如同大殿一般。
中央跳舞的男子身段时而柔美得像柳枝,时而像凛冽的青竹,气质清幽,抬头下腰,雅兰别致,如玉如琢般的君子。
两侧的男人旁侧或是怀里都有一位小倌侍弄,淫笑/靡音,和那君子般的男子形成天大的反差。
让人从心底有种别样的快感。
就像是当着正室偷人般说不清道不明的爽感。
高座之上,男人斜倚在金丝软塌上,眉目流转间自带一种夺魂摄魄的艳丽之色。
他眼神迷离,绯红的薄唇上一点酒渍,深紫色云纹的衣襟有些许的凌乱,露出薄肌白皙的锁骨,平添几分平日里不显露出来的妖冶。
手里捏着玉盏,摇晃着里面淡黄色的酒液。
倏忽,从右侧底下爬来一人,身形苗条瘦削,面容阴柔,满脸痴迷和谄媚地靠近软塌上的男人。
“郎君,奴家服侍您。”
段乾头疼地闭了闭眼,唇边无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语气淡淡,却透露着不可一世的轻蔑和强势。
可底下的小倌似乎是吃醉了酒,竟听不出这语气的意思,居然还敢爬过去。
就在他的手即将要触碰到段乾的衣角时,骤然,一把闪烁着凌厉寒芒的利刃出现在他的喉间。
致命处冰凉刺骨的触觉,瞬间让小倌清醒过来,原本布满红晕的脸庞此时惨白如纸,慌张地五体投地求饶。
“大人赎罪…大人饶命…奴家这就滚。”
左侧的陈景和厌恶地看了爬走的小倌,嫌弃地望着方才碰到他喉咙的剑身,赶紧拿出帕子擦拭干净。
他家四爷怎么着都必须要有弱点,不然朝堂那些人是不会放弃折腾的。
不管是女人也好男人也罢,总归是沾了色欲,其余的他家四爷什么也不缺,就是这女人不论是家里强塞的还是圣上赏赐的,多得如过江之鲤。
索性还不如要男人来得省事。
还能少许多的麻烦。
但四爷也不是真的喜欢男人,但至于女人嘛,他也没看出来又有喜欢的,甚至避之不及。
因为他家四爷嫌麻烦,他想应该是这个理由。
陈景和若有似无地将视线移在软塌上的男人身上,心理活动十分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