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谁偷了我的布
夕阳西下,一抹余晖洒在乡土气息浓厚的大地上。
村里人陆续结束了田间的劳作,踏着落日的余晖回家。
陈可可紧跟在陈根生身后,脚步略显迟疑,仿佛预感到即将发生的风波。
刚踏入院子,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便如针般刺入陈可可的耳膜:“布不见了!我的布怎么没了!”
那是陈芬芳的声音,尖锐带着愤怒。
陈根生眉头紧锁,快步走进院子。陈芬芳看到陈根生便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爸,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那布是秀秀给我的,说要做件新衣裳给我,我一直把它当宝贝似的藏着。可刚才,我只是想拿出来看看,结果却发现它不见了!这家里肯定是遭贼了呀!”
她边说边用手胡乱地抹着眼泪,神情凄惨。
陈根生环视四周,神色愈发严肃,他沉声道:“一匹布有多严重,哭什么哭?”
一旁的陈秀秀也带着哭腔附和道:“爷爷,那布可漂亮了,娘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到的,怎么就这么没了呢!肯定是有人眼红,偷偷拿走了。”
说着,她还瞥了陈可可一眼,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陈芬芳坐在地上,哭得愈发伤心,边哭边数落着,一心要找出那个偷布的人。
这时,大伯母王翠花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不悦。
那布本是她买给女儿陈秀秀的,没想到秀秀转手就送给陈芬芳,这让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
“就知道往外送,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亲娘,真是个败家女。”王翠花没好气地嘟囔着。
陈秀秀赶忙凑近王翠花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妈,这是用来陷害陈可可的,回头有好戏看。”
王翠花眼神瞬间亮起来,脸上怒色也随之消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勾起。
很快,王翠花便加入讨伐阵营,她阴阳怪气说道:“哎哟,这家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块布都能凭空消失,说不定以后值钱的东西都得被偷光咯。”
接着,王翠花提高音量,振振有词,说:“依我看,必须得搜家!不搜怎么知道是谁偷的?今天丢布,明天说不定就丢更重要的东西了。这日子要是再这么过下去,迟早得散伙。”
陈芬芳像是找到救星一般,停住哭喊,附和道:“对,搜家!必须搜!我就不信找不出这块布!肯定有人心里有鬼,藏着掖着不敢拿出来。”
说着,她又狠狠地向陈可可,那眼神已经认定陈可可就是偷布人。
陈根生看着这场面,眉头拧成了疙瘩,重重地叹口气,无奈地说道:“都是一家人,搜家像什么话?先好好想想,有没有可能是放错地方了。”
可陈芬芳像是被愤怒冲昏头脑,她大喊道:“一定是陈可可!说不定她眼红我有这么漂亮的布,嫉妒心作祟,就给顺走了!”
她边说边站起身,手指着陈可可。
“爸,您可不能偏袒她,这家里就她嫌疑最大,不搜她的房间,这事儿肯定查不清楚!”
随后陈芬芳叉着腰,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陈可可脸上挂满委屈,终于忍不住,大声地质问道:“我究竟为什么要偷你的布?退一步说,就算我真的有那个心思,偷了也不能穿身上,我偷它究竟是为了什么?”
陈芬芳梗着脖子,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回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哼,还不是因为我不小心剪坏你那块布!你心里气不过,就想着报复,所以才偷秀秀送给我的布。”
陈可可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直直地盯着陈芬芳,声音颤抖着。
“姑姑,我一直都很敬重您,真的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匹布我早就说了是给爷爷做衣服的,可您却把它剪得七零八落。”
“现在倒好,您一口咬定是我偷您东西。要是您对我有意见,尽管冲着我来便是,可我真的想不通,您难道连爷爷也不顾念了吗?”
随后,陈可可又恍然大悟般地说道:“我明白了,您可能是因为那个进厂工作的名额吧。可我还没满十八岁,哪怕您不针对我,这名额也不会落到我的头上。要是您对爷爷分配工作不满,您可以跟爷爷说呀,为什么对爷爷心生怨气,就把布剪坏,阻止我给他做衣服呢?”
陈根生一听陈可可的话,心中也不禁生出了疑虑。
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姐妹琐事引发的矛盾,没想到背后可能牵扯到对工作名额分配的不满。
他眉头紧锁,眼神变得锐利,盯着陈芬芳,心中暗自思量着陈可可所说的可能性。
陈芬芳被陈可可这番话说得心里有些发虚,可嘴上依旧不肯服软:“哼,少在这儿狡辩,肯定是你手脚不干净。”
一旁王翠花见状,赶忙帮腔道:“就是啊,你这孩子,做错了事还不肯承认,净在这儿瞎扯。”
陈晓燕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也猜出这出戏是针对陈可可,脸上虽然佯装出一副无奈模样,可那眼底闪烁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想到昨天陈可可抢她风头,就像吃到苍蝇的恶心。
她不会放过这落井下石的机会,于是也跟着附和道:“我也觉得搜家是个法子,大伙儿都把自己的地方敞开查,但是我相信四妹的为人。不可能是她,先从我开始查吧。”
陈芬芳和王翠花看陈晓燕也站出来,顿时像是打了鸡血,愈发地气壮山河起来。
陈芬芳叉着腰,嗓门儿也大了几分:“听见了吧,可不是我一个人在瞎嚷嚷,大伙儿都觉得该搜!今天要是不把这偷布的小贼给揪出来,我这心里头可就跟猫爪子挠似的,难受得紧!”
陈根生无奈地叹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坚持,那就搜吧!但都给我注意点儿分寸,别伤了和气。”
陈可可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如水,心中却如同寒冰封冻,暗自冷笑不已。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就是不知一会谁哭得最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