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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我们是文明人
这几个人五大三粗,忽然闯进了这狭窄的房间之内,于是整个房间几乎都被他们塞满。被吓得从床上一下子跳起来的胡来,本来想跑,却已经发现根本没法逃出去了。
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脸色煞白的,额头上汗水直流。嘴里哇啦哇啦,像是在说些什么,可是已经说不出一句长句的话。
这不是别人,正是八哥带着他的三个兄弟。
刘玉梅一看,瞬间就明白了这群人的身份,她的脸色也被吓得苍白,不过出于母亲的本性,她顺手摸起了角落里的一把拖布,刚想横在儿子胡来的面前,阻挡这些怒气冲冲的壮汉。
八哥一伸手,便把她手里的拖布夺了过来,嘎巴地一下撅成两段,扔在了胡莱的面前。
看着这断掉的拖布杆,胡来吓得浑身一震,眼泪一下子流淌了出来,裤裆也瞬间湿了,显然是被吓得尿了出来。
“八哥,饶命啊,饶命啊,再宽限我几天……”
有人拽过一把凳子,放在回来的对面,八哥一分腿,做了上去。他的身子向前倾斜,瞪大了眼睛,凑到胡来的面前,死死地盯着他。
就这样足足的盯了一分多钟,八哥一句话都没说,胡来就彻底的崩溃了。他呜呜地哭着,眼泪和鼻涕流的到处都是。
刘玉梅也知道,面对这些彪形大汉,反抗是毫无用处的。于是他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八哥的面前,双手高高的举起,然后咚咚地磕头。
“饶命啊,饶命,饶了我儿子一条命吧。他还小,还是个孩子呀……”
八哥头都没回,仍旧盯着回来,轻蔑地笑道:“还是个孩子?30多了吧?现在还是个孩子?”
说完,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有人拿过一根粗壮又结实的槐木棍。
八哥攥在手里,颠了颠,对胡来说:“槐木这种东西,特别的结实,又坚硬,所以我小的时候家里挖煤的洋镐,都是用槐木做柄。不过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这玩意儿,跟人的腿,到底哪个更结实。”
说完他笑了,一脸轻松地问胡来:“要不你告诉告诉我,槐木棍要是用力地敲一下人的大腿骨,到底哪个先断?”
说完站起身,在手心里啐了两口唾沫,揉搓了两下,紧紧地攥起了木棍,高高的举过头顶。
他冲着身后那几个人一努嘴,那几个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便冲了过来,把胡来按倒在地,一条腿翘起,担在旁边的床沿上,于是这条腿便腾空了。
“八哥饶命,我还钱,我还钱……”
被压在地上的胡来,完全动弹不得,他大声地哀嚎着。
八哥并没有真的打他的腿,而是蹲下身子,看着他的脸问道:“好啊,那钱在哪儿?你倒是拿出来呀?30万加上利滚利,应该有四十几万了吧。咱们也算是老熟人,我给你抹个零头,你拿出 40万,咱们就算两不相欠。以后有钱还欢迎你到我那玩……”
说着,他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变得异常的阴冷,令人望而生畏:“可你要是拿不出来的话……那你就配合我做个实验。”
他再次把木棍在手里掂了掂,胡来早已下得魂飞魄散。
“八哥,你听我说,钱我真的弄来了,是我姐从她孩子的亲爹那要来的,整整 30万。你也知道我们这一代住得都是些混混和穷鬼,我怕 30万的现金放在家里太招摇,就把它埋到东面大路旁的一个煤堆里了。八哥,我带你去拿,我带你去拿……”
在一旁吓得不敢吭声的刘玉梅听了,心眼不由得一转,难道胡蓉这丫头,真的搞来了30万?可为什么没给我透一点风呢?
她又想到,胡来曾经神秘兮兮地去过东面路边的煤堆,那么如此看来他没有撒谎,他真的弄到 30万了,而且就藏在煤堆里。
想到这些她才慢慢地放松下来。但心里暗暗的夸赞,你看我儿胡来,要头脑有头脑,要长相有长相。等过了眼前这个劫难,将来一定是个可塑之才。
八哥嘴巴微微的翘了,冷笑了一声,伸手招呼过身后的一个手下,在他耳边低声的耳语了一番。然后说道:“你去吧,跟他去把钱拿了。”
那人点头答应,伸手抓起胡来的衣领,像拎小鸡子一样,把他从屋子里拎着出去。八哥也不做声,身体向后仰,靠在了椅子上。
一个手下转身去了车里,拿出一个大号的保温瓶,还有一套茶具,稳稳当当地摆在八哥的面前,保温瓶里倒出热水,就这样当着刘玉梅的面,泡起了茶来。
刘玉梅蹲在角落里,也不敢吭声,心里只盼着儿子胡来赶紧把钱拿出来给他们,然后这会儿也好赶紧走。这件事解决了,以后也不必东躲西藏。
大概五六分钟之后,忽然听见外面大喊一声:“卧槽,人跑了……”
八哥身后的几个手下人,也赶紧夺门而出。外面传来一阵噔噔的脚步声,还有一阵阵大声地喊叫。
“站住,别跑……站住!”
声音越来越远,想必这些人追得远了。蹲在角落里的刘玉梅听得清清楚楚,刚刚要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难道儿子回来跟他们说谎了?难道没有什么钱藏在煤堆里?他只是想借此机会逃跑?
可他跑了,我该怎么办呀?
她的心咚咚地跳成一团,额头上立刻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都变得煞白。浑身不住地颤抖,却不敢吭声。
又过了五六分钟,人们纷纷的开门进来。刚才陪着后来出去的那个人来到八哥的面前,头一低,沮丧地说道:“八哥,让那小子跑了。”
八哥也没吭声,摸起茶杯,饮了一口。然后猛的挥手,照着那人的脸上就是一个巴掌。这一下子达到结结实实,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那人的脸上立刻出现了通红的巴掌印,吓得刘玉梅啊地叫了一声。
那人往后退了半步,不敢吭声。
八哥转过头,冲着刘玉梅说:“你儿子也不老实呀,我那么信任他,他却跑了。”
“他……他跑了?”
此刻的刘玉梅,被吓得惊慌失措。她甚至一时之间分辨不出,自己的儿子跑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眼前的这群人,好似凶神恶煞一般。胡来就这么跑了,他们会不会对付我?
刘玉梅心里颤抖,嘴唇也跟着颤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地咽唾沫。
“你说你养这个儿子,真是个白眼狼啊。欠了钱不还倒是小事,连自己的亲娘都不顾了,他也不想想,他就这么跑了,把他老娘留在这,会不会有危险。”
八哥说着,缓缓地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望着屋顶。
这间屋子年久失修,已经十分的破烂了,无论是墙壁还是屋顶,都是外漏风。说不定哪天一场大雨,这屋子就会倒塌下去。
“你说这屋子要是倒了,砸死个人什么的,算不算是意外呀。”
身后的几个手下纷纷摇头,“就这破房子,倒塌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肯定就是意外啊。”
八哥摇了摇头,“你们说了不算,你们又不住在这,到底这房子倒了砸死人,算不算是意外,得住在这儿的人说了算?”
说着他弯下腰,脸上带着微笑,对刘玉梅说:“你住在这,那你说说,万一真的房子倒了,砸死了人,算不算是意外呀?”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特别的明显,此刻的刘玉梅早已吓得体如筛糠。望着眼前这个看似和善的八哥,可此刻在她的眼中就是索命的阴差。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憋了好半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双手一下子抱住了八哥的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苦苦哀求:“饶命啊,饶命啊,这事跟我没关系啊。都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是他欠你的债,你看我这一把老骨头,又没钱,又弄不来钱,你杀了我也是脏了你的手,求求你饶命啊!”
八哥把腿一甩,挣脱她的手,把她甩到一旁。不紧不慢的对她说:“瞧你这话说得,我们怎么可能杀人?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你儿子欠我们钱,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可这小子跑了,那又怎么办呢?不过我相信你不能跑吧?你肯定得住在这儿,等你儿子回来。”
说着,眼神盯向刘玉梅。那眼神中带着杀气,刘玉梅顾不得抹去脸上的鼻涕和眼泪,赶紧说道:“我不跑,我不跑,我在家里等他回来,等他一回来,我就立马劝他去弄钱还给你……”
八哥点了点头,“那就行吧,看在你这么大年纪的份上,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他又不回来,那我可就保不齐,这房子什么时候会塌。”
说完他冲着刘玉梅笑了笑,一挥手,带着手下的人,呼呼啦啦地离去了。
见他们走远,刘玉梅一下子瘫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她吓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好半天才渐渐的缓过一口气,呼天抢地的说到:“这天杀的胡来呀,你这是要坑死你老娘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孝子啊……哎呀,哎呀,老天爷你不开眼啊……”
哭了好一阵子,忽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咚咚地敲窗子的声音。她以为是巴哥,这一群人又回来了,吓得立刻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