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什么都没看到
“没听到吗，要我喊人把你拉出来？”林晓喝道，眼神冷厉。
“……”
洪飞感觉天都黑了，心头冰凉，双手捂着裤裆，头慢慢探出一点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警。
此时，她看自己时一脸的鄙夷。但不得不说，这个女警的确很漂亮，瓜子脸，双眼皮，皮肤很白皙。一头干练短发，看上去英姿飒爽。
她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身材瘦高，却给人一种冷冷的感觉，也许和她的职业有一定的关系。
“警官，你们真弄错了，我是来洗澡的，什么坏事都没干。”被女警盯的发毛，虽然说的是实话，但被她这么盯着，洪飞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在说谎一样。
林晓鄙视的瞪了洪飞一眼，“错了？做贼的会承认自己是贼？赶紧出来！”
“我真的没，我对天发誓……”洪飞急的抬起手，手刚抬起来下半身一下子就漏了。
林晓见状，黛眉瞬间拧在了一起，冰冷的斥道：“你怎么不对灯发誓？出来！”
“……”
洪飞趁着林晓转身，连忙起身将穿进去一条腿的四角裤穿上，走到门口被一名年轻警察拉住手臂用力扯了出去，随着几个四五十岁的大爷蹲在了地上。
这时，几个禽兽大爷正盯着女警看来看去，眼珠子都快掉在女警光滑的大腿上了。
“我擦，极品啊，你看这腿多长，多圆润多性感啊。”一个穿着大裤头蹲在地上的瘦子小声嘀咕，还无耻的舔了舔嘴巴……
“妈的，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都是女人怎么差距这么大，我老婆要有这么美的腿，我何必来这里啊……”秃顶男委屈的像个犯了错的流氓。
看着这些人衣冠禽兽，还有站在一边儿正拿着相机拍照的警察，洪飞急的直咬嘴，在监狱里什么人都见过，但这种事儿还第一次遇到。
再蹲十五天是小事儿，可这说出去名声就毁了，嫖娼被抓在号子里都是最下贱的，还要被其他囚犯欺负。
“警官，你们听我解释，我真的是来洗个澡，看到门口洗浴免费我才进来的，还有我是农村来的，什么都不懂啊……”洪飞眼巴巴的看着女警，盼着这位女菩萨发发善心放他走。
可他的话还没落下，就来了个年轻警察，对着他的脸咔擦了一下，“哼，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农村人，农村人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不要脸的东西，年纪轻轻你对得起每天辛勤种田的爹妈？汗珠子掉地摔八掰，多少斤粮食够你嫖一次的？”站在门口的中年警察骂了起来。
“……”
农村人朴实厚道的光环没起到任何作用，洪飞被两名警察带到了外边儿。
很快，县城公安局。
洪飞熟悉的地方，他对这里充满敬畏和厌恶，他被带进去后关进了一个黑漆漆的小屋，小屋空荡荡的，提着裤子走到墙边儿蹲了下去，身上能自杀的东西都被警察收走了。
“这怎么办，要不给他们打电话救自己出去？”洪飞蹲在角落里喃喃自语。
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些昔日的狱友还认不认识他，愿不愿意帮忙都是问题。
他又想到了卢晓婉，让卢晓婉来保自己出去，思量了半天又被他否定了，自己进城来洗浴中心洗澡，这事儿绝对不能让卢晓婉知道……
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可她会相信？
蹲过监狱的人，谁会信？
洪飞思来想去，好久也没想到好办法，这时，小黑屋外边儿传来了脚步声，房门被推开，三个警察分先后走了进来，那个又漂亮又冷艳的女警也在其中。
“过来，录口供！林晓冷冷扫了他一眼，看样子正在气头上。
“几位警官，我真的没犯错，他们屋子有人，我那个屋子只有我自己啊。”洪飞提着裤子，看着女警，“你也看到了，那个屋子除了我自己没别人啊。”
“姓名？”林晓懒得听他解释，直接打开笔记本。
“洪飞……”
“年龄？”
“二十二……”
“才二十二？你就出来做这种事儿？你丢不丢人？”一边的年轻警察哼了一声。
“籍贯？林晓写完字，马上问下一个，像是赶着下班。
“城南边儿的平安村，我是二队的。”洪飞老老实实的回着问题。
“平安村？”
之前照相的年轻警察仔细打量洪飞两眼，“我怎么看你眼熟，你叫什么？”
“洪飞……”洪飞没多少底气。
“哼，我说的嘛，两年前恶意伤人的那个是你吧？”年轻警察冷笑一声，“我要是没说错，你应该才出来吧？改造几年就这？不伤人改嫖娼了？”
听年轻警察讲着洪飞的斑斑劣迹，林晓冷艳的脸蛋更冷了，“去洗浴中心做什么，老实交代！”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洪飞深吸了口气，“两年前我确实犯了错，可不能因为一件事儿就一棒子打死人吧……”
啪！
年轻警察猛地一拍桌子，呼的一下便是站了起来，“小子，你是说我们在冤枉你？县城那么多正规洗浴中心你不去，为什么偏偏去浪漫谷？”
“我……我怎么知道浪漫谷不是正规的……”洪飞急了，自己的运气也实在是太差了一点，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地方，现在又没个证人，凭着一张嘴真的有点说不清了……
啪！
这次是林晓将手中的审讯笔记摔在了桌子上，猛地起身，俯视着洪飞，美眸冰冷至极，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般摄人心魄。
她恨流氓，更恨洪飞这样的禽兽流氓，出去嫖丢人，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更丢人！
这突然发作，洪飞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着林晓。
“看什么呢你！”林晓漂亮的脸蛋更冷了。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见林晓凶巴巴的瞪着自己，洪飞赶紧扭头到一边儿，男人生下来的就是错误，长着这双眼睛无处安放的眼睛，更是天大的错误。
“哼，你以为这样儿我们就没办法了嘛？耍无赖你来错地方了！”林晓面如寒霜咄咄逼人，对洪飞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
“我什么都没做，你们打算让我认什么？”洪飞直摇头，自嘲的笑了起来。“如果你们有证据就拿出来吧，我不怕罪加一等！”
“你……！”林晓刚想爆发，有个警察突然推门而入。
“林姐，算上他一共十二个，其他人全都交代了。”年轻警察扫了洪飞一眼，“至于他，他前脚进去我们就到了，那个小姐说了，他确实没做别的，只是洗了个澡，小姐想给他搓澡，他没同意……”
林晓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复杂，冷下去也不是笑也不是。
“那小姐说了，这种没钱还想白蹭澡的穷鬼最不要脸了。”那警察又补了一句。
洪飞一听，顿时脸都要藏到裤裆里了。卧槽，这是重点么？需要特别申明吗？
不过，洪飞还是发自内心感谢这个国度的法律，不冤枉一个好人，还给自己一个清白……
“对不起，工作失误，请你原谅。”林晓纠结了十几秒，终于还是开了口道歉，冷艳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不要一棒子打死一个人，我犯过错不代表我一辈子都在犯错，我现在可以走了，对嘛？”洪飞系上裤腰带起身，来到林晓身边儿突然停下，在几人无比惊讶的目光中，他突然伸出手撩起了林晓遮住耳朵的一缕头发。
“你干什么？”林晓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冷艳的脸蛋瞬间恢复冷色。
“我看你耳边儿的伤应该是枪伤，应该有两三年了吧。”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还去过美容院，但处理的效果却不好，时间久了还是有疤痕……”
“每个女人都爱美，我想你应该也不例外，不然也不会用一缕头发遮挡的对吧？”
“你怎么知道？”
林晓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脖子上的伤痕确实是两年前执行任务留下的，处理过很多次，但效果确实不理想，久而久之她也只能放弃，最后用一缕头发挡着。
“因为我会一些医术……”
洪飞微微一笑，像变戏法一样儿拿出来一个黑色小瓶子，“这是我自己配的药，里边的药粉可以除疤，信得过可以试一试……信不过就扔了吧……”
“真的可以？”林晓有些难以相信，但还是将黑色小瓶子接了过去。
“试过了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洪飞转身，留下了个潇洒的背影。
走出审讯室，和他一起被抓的嫖客大叔大爷，也拖拖拉拉走了出来，有的是老婆来保释，有的是朋友，一时间都是女人吵吵的声音。
她们说最多的一句话：走，回家整死你！
这时，想摸林晓长腿的那位瘦子仁兄也走了出来，相比其他人他的表情从容的多，他刚出门，远处就传来了喊声，一个三十七八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小舅子，我就知道你不能不管姐夫……”瘦子仁兄嘿嘿笑了两声，“二坤，姐夫以后不去了，回去别告诉你姐……”
“快去你妈了个逼的！”
中年人狠狠瞪了瘦子仁兄一眼，“赶紧滚，真他吗丢人！”
中年人骂完，意识到旁边儿有人自己失态，对着大家点头笑了笑，当目光落在洪飞身上那一瞬间，两人同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