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们是什么人
哗啦啦！
一阵风吹来，土路两旁的庄稼随风摇曳，发出了阵阵声响。
金人凤看到这里的庄稼涨势后，目光中闪过一道亮光。
枝干粗壮，叶子绿得发黑，饱满的果实破了皮，露出了金灿灿的粒子。
看到这里，金人凤不由得眼热。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能增强庄稼产量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金人凤下意识地觉得，这个村子里有高人，居然有办法能让庄稼长到这种程度。
向前走了几里地，金人凤目之所及，每家每户的庄稼长势，都能丝毫不亚于自己之前看到的。
这就让金人凤更加心动了。
在神火山庄境内，金人凤虽然使用地火和金坷垃调制出了一种肥料，可也只是比没用之前要好了一些，产量上并没有质的变化。
没有像面前这样，能把庄稼催到这种程度。
如果能拿到方法的话，说不定山庄内的粮食产量至少翻一番。
穿过大片的庄稼田地，来到一处乡间小路。
小路左侧靠近山脚的地方，长着一片已经干枯的桑树，看样子根本没什么人管。
向前望去，便是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子。
炊烟袅袅，烟火之气旺盛。孩童的嬉笑声此起彼伏，期间夹杂着阵阵鸡鸣狗叫。
“永源村？”涂山文文站在村子前的一颗大石头旁，口中喃喃道。
“这就是你以前待过的村子？”涂山文文指着前方的村子，“看上去不像你说的那么惨嘛。”
金人凤瞥了涂山文文一眼，“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百年间出现了些变化，也在情理之中。”
一百年而已，很久吗？涂山文文挠了挠头，有点不明白金人凤为什么这么说。
金人凤站在村口处四下看了看，终于是找到了之前看到过的老柿子树。
离得远还没什么感觉，此时进了村，才知道那棵老柿子树居然有五丈出头。
这么大的柿子树，究竟是怎么长的？
只看表面的话，只有寥寥几个青涩的果子，今年估计是结不出几个成熟的柿子了。
一旁的司垚愣在原地，抬头望着那棵老柿子树，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
“那棵老柿子树，是阿毛家的，”司垚此时的声音有些沙哑，“只要能回家，我或许就会想起些什么。”
走在村中，有不少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看向了两人一狐。
村里忽然来了陌生人，还有一只胖成猪的狐狸，自然引得不少人探头探脑出来看热闹。
“老爹你看，那只大狗好肥啊，嘶溜！”
“肥什么肥，家里还少了你两口吃的吗？”
“咕嘟。”
这一幕，在很多人家门口上演。
金人凤默默观察着两边的村民。
身形健康，面色红润，小孩子一个个虎头虎脑，精力旺盛。
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
想起村外那绵延不断的庄稼，心下便释然了。
能养出这么好的庄稼，自然也能养得起这么多的人。
这个永源村里的人，看来个个都是种庄稼的好手，要是能请一个回去传授一下经验就好了。
金人凤转头看了一下四周的青壮年，也是在提前物色人选。
只不过，在看到金人凤的时候，这些青壮年的神色忽然变得四下闪躲。
金人凤神情一怔，随后看向自己，微微一笑。
原来是身上的道袍没脱，怪不得会是这个反应。
不过小孩子就没那么避讳了，大大方方地看着这个画风和很多人都不一样的人。
待金人凤一行人距离老柿子树越来越近时，后方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
“他们怎么去那边了？”
“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啊，阴森森的。”
“可说呢，我家孩子前几天只是去那边玩了一会儿，回来以后就生病了。”
“我听家里的老婆子说，以前那边好像住着一个老妖婆。”
砰！
拐杖落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一道尖细中透着嘶哑的喊声传来，“说什么呢？一点规矩都不知道吗？”
在门口与人嚼舌根的妇人关上门，低着头回了家。
隐隐约约的，家中传来一阵喝骂声，“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和别人说那边的事。”
“你要是再管不住嘴，哪天把你的舌头割了喂鸡。”
后面发生的事情，金人凤他们也没有特意去关注。
此时金人凤站在老柿子树前，抬头打量着树上仅有的几个柿子。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个柿子把营养都抢光了，居然已经长得有拳头大小。
这个时候才刚刚入秋，还能再长几天。
要是成熟了，得有多大？
“司垚，你刚才不是说，阿毛家就是在这里吗？”涂山文文四下打量一番，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家。
司垚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前方，“这里应该有一个土坯做的屋子来着，怎么会没了？”
近距离看到老柿子树后，司垚的脑海中浮现出大量的记忆碎片，只是还没有形成完整的记忆画面。
“你该不会是记错了吧。”涂山文文的脸色不太好看，对于自己能不能完成任务，已经不抱希望了。
见此，金人凤向前走了几步，脚下猛地一跺，橙黄色的地火沿着地面不断蔓延。
几个呼吸后，在地面上浮现出一个由熔岩组成的轮廓，看上去像是之前打的地基。
司垚看着地面上的地基轮廓，脸上出现一抹激动。
“我没记错，这里就是阿毛家。”司垚走上前，站在已经冷却的熔岩地基中。
司垚指着地基轮廓，为金人凤和涂山文文介绍着。
“这是客厅，这是厨房、里间、还有储藏食物的地窖。”
说到地窖时，司垚俯下身，双手按在地面上，一个直径约摸三尺的洞口缓缓浮现。
地窖不大，约摸三尺深，藏着一个表面黑乎乎的瓦罐，还有破损的土黄色麻袋。
从麻袋破损的位置看，里面还包了一层油纸。
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从油纸内散发到空气中。
这股味道并没有影响到司垚的兴奋，他伸手将瓦罐拿上来，而后伸手探向了麻袋。
只是麻袋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长时间，被他的手一拉，顷刻间碎了开来，直接
双手捧着一尺高的瓦罐，以及腐烂发霉的油纸，司垚的目光中出现一丝追忆。
“这个罐子是我和阿毛一起做出来的，里面装了盐巴和咸菜。”
“油纸里包着的是粮食的种子，想要来年把桑树林砍掉，种上种子收获粮食的。”
“可是，为什么没有种下去？”
司垚的记忆在此时戛然而止。
咔哒！咔哒！咔哒！
拐杖驻地的声音越来越近，金人凤转身看去，是一个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看对方的样子，黄土怕是都已经埋到了脖子根，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来到老柿子树前，老人艰难地眨了眨眼睛，“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