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家过年
“明哥，再会啦。”
隔日，吴良敲响吴小明房间。
“放心，一定会的，边军哥的公司在张罗一部大剧，怎么也能安排你进组。”
吴良微笑伸手：“那就多谢明哥栽培。”
“自家兄弟不说废话。”
告别吴小明，吴良与高大虎联袂走出宾馆，而后分手。
高大虎径直会陕省老家。
吴良得先回地下室放行李，然后再去一趟公司。
中关村。
吴良到公司后召集所有员工开了个会。
公司小归小，但五脏俱全。
一年到头了，怎么也该总结下过去，展望下未来。
“有困难不怕，怕的是不敢迎难而上，公司没有盈利项目怎么了？全世界互联网公司也没找到盈利方向。”
“背后有资本，或者已经上市的大公司的确资金雄厚，但烧钱也厉害不是。”
“反观咱们小公司，每月一点点花销。”
“四舍五入，无良公司其实是与谷歌、雅虎、渣浪、网易同级别的互联网公司。”
“所以，大家伙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我坚信，胜利的曙光就要到到来，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当着仅有的几名员工的面，吴良挥舞起拳头亢奋道。
吴永仁默默埋首，脸上多了羞耻两字。
二哥是懂四舍五入的。
赵杰眼睛里闪着光亮。
周茹则脸色尴尬道：“呃...但公司账户上的现金捉襟见肘了。”
吴良郁闷：“还能坚持多久？”
周茹道：“省着点用，最多支撑四五个月。”
吴良精神一振，只要不是火烧眉毛，那都不是事。
重新换上笑容，吴良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钱的事不用担心，今天先给大家发个100块钱过年红包。”
小公司就这点好。
全部红包加起来几百块钱。
年底发红包活动结束，公司便放假了。
除了自发留守公司过春节的周茹，所有人欢声笑语的涌入返乡大潮。
吴良、吴永仁、赵杰三人同道。
吴良两兄弟会在南京下车，随后搭乘大巴车到县城，再乘公交回镇上。
赵杰就简单了，终点站魔都。
从北到南两千里路，吴良兄弟用了整整两天两夜堪堪到达县城。
山阳这座小城，吴良不熟悉。
临时逗留，购年货期间瞧了瞧。
直观印象就四个字——人真多啊！
小城中最热闹的区域耸立着古城墙、名人故居、古代府衙、超过百年的庙宇。
这些拆不得，移不动的建筑占了繁华区域大部分面积，乃至于城里仅有的一条商业街人满为患，连抬脚都变得极其困难。
吴良依仗蛮力，四处钻空给吴小花买了件新衣，一些零食，便大呼吴永仁风紧扯呼。
回镇的路上，风景又是一变。
运河两岸，一眼望不到头的枯枝败柳的白杨树道尽了冬天的萧瑟。
乡村公交进了镇，离家就不远了。
吴庄紧挨着镇，走路也就几分钟。
路上，兄弟俩没少碰到村中熟人。
“永仁放假回来啦？京城长什么样，是不是高楼大厦望不到顶？”
“没有的事，许多地方脏乱差，臭烘烘的，还不如咱们庄呢。”
...
“诶，永仁回来啦？京城上学回来就是不一样，精神的很。”
“也没啥变化啊。”
“还没变化，说话腔调都不一样了，啥是京城话？”
“不是，东北话。”
...
“原来永仁今天回来，我说你爹怎么咧着嘴杀猪，旁边是你同学？”
“叔，我二哥吴良啊。”
“哦哦，原来是二良啊...”
....
吴良算是看出来了。
原身在村里口碑不咋滴，村里人见到吴永仁是拐着弯的夸。
认出他后，是背地里嘀咕。
吴良是个大度的人，不爱跟人一般计较。
转眼间，兄弟俩到了村口小店。
村里的小店仿佛自带磁铁，能吸引闲极无聊的老少爷们，娘们，以及小孩。
见到吴良，吴小花泥猴子似的从店里冲了出来。
吴良虽然激动的抱起了妹妹，但嘴里却吐出了刀子：“年末考试语文、数学各考了多少分？”
“二哥，你不要这么扫兴嘛。”吴小花鼓起腮帮子，小脸上全是不满。
吴良大喜：“不错，不错，有进步，扫兴这个词用的恰到好处。”
做兄长的，在对待妹妹学业时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碎了围观众人一地眼睛。
与老吴家沾亲带故的人更是摇头不止，哀叹老吴家算是彻底毁了。
放下小花，吴良从兜里掏出烟，散给晒着太阳下的老少爷们。
“二良，听说你在外面，将你爸妈的死亡赔偿花光了？”
率先张口的是个脑袋上扣着顶狗头帽，脚边放个鱼篓，约六七十岁的老人。
原身记忆告诉吴良，老人出自同宗，按礼数，该叫大伯。
这位大伯去年曾帮助操办了原身父母的丧事。
“是，头回出门，没抵抗住外面的诱惑。”
不等老人再问，有妇人尖叫出声：“诶呦喂，那么多钱，你怎么花的！”
“玩老虎机。”
吴良直言不讳道。
当事人主动承认，村里传了几个月的流言得到了正式。
小店里里外外嗡声一片。
连店里的牌桌都临时解散了，都要见见几个月花光十多万的败家子。
十多万得多厚的一沓啊。
在村中盖一间二层红砖小楼，房钱铺上水泥地坪，不过几万块钱。
“十多万，够我存上十年！”有年轻人感慨。
有人当即反驳：“十年你想挣到十多万？做梦吧！”
“老虎机真害人，就镇上那个，多少小孩放学了不回家，专往那跑，许多家长恨得牙痒痒，国家就不该生产这害人东西！”
因为吴良的归来，小店更热闹了。
“大伯，您抽根烟。”
“我不抽！”
吴大爷含怒推开吴良递来的香烟，烟是好烟，咽不下去啊。
吴良也不强求，拎拽着吴小花在众人异样眼光下回家。
吴小花把村里人围攻吴良的场面看在眼底。
她年纪虽小，但也能听得出好赖话，知晓村里人瞧不上二哥。
而这一切始作俑者是因为她。
所以回家路上，她害怕又委屈道：“二哥，对不起，他们一直问我，一直问我，我有时候就说漏嘴了。”
“没事，村里人没见过世面，花了十多万就大惊小叫的，以后二哥花几百万买车让他们开开眼。”
片刻，兄妹俩到家了。
他们家有两间瓦房。
一间瓦房客厅带两个卧室。
屋里有一台熊猫牌电视机以及一台落地扇。
另一间不大的瓦房按了两口铁锅作厨房。
家里挺干净，应该是吴永仁父母特意打扫过。
站在客厅里，吴良一时发怔，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啥。
“二哥...”
吴小花的声音提醒了吴良，先把妹子的棉袄扒下来洗了。
“二哥，我爸让我来说一下，你们家今年依旧别贴春联，红纸，不放炮。”
吴永仁对埋头吭哧吭哧搓衣服的吴良道。
“晓得了。”
“还有就是，家里别添年货了，平时去我家吃。”
吴良没同意，他和吴永仁是出五服的兄弟，隔的老远了。
春节期间，他更愿意和亲人小妹待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