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法
原来在医院对面的转角处开着一间古朴的理疗店，这理疗店采用新徽派建筑风格，青砖黑瓦马头墙，雕梁画栋卷帘门，是在原来徽派建筑的基础风格上做了现代化的加工，很是有几分贯穿古今的岁月感。
“按摩推拿百治百效，针灸拔罐仁心仁术。鹿芩理疗。”我疑惑地看着按摩店烫金字招牌和对联。
“大隐隐于市嘛，我这是祖传企业，不受外界因素拘束。”张鹿芩微笑的看着我，很熟练地把我拉进了大门。
这理疗店的设施非常的简单，一张桌子做柜台，一个柜子做展示，一张床铺摆中央。看着设施和布局应该是间理发店整改的，还能看见一角洗头用的喷头和水渍。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甩开了张鹿芩柔嫩的手，靠在门边。
“我是专业的，只是还没有领到证书，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又怎么能被那些证书束缚呢？只有有一刻悬壶济世的心就够了。”张鹿芩熟练地坐到了柜台前，从她身后的柜子上取出了一本书籍递给了我。
“灵师？”我翻看着张鹿芩递给我的书籍，这是一本类似族谱的手抄本，第一页画着的正是一位右手执木鞭，左手捧竹简的老者，这老者须发皆白，身穿黑边白袍，俨然一副随风而去的仙人模样。
“姜尚，字子牙，商周时期，有妖妃乱世，遂立禁灵谱，封禁万灵，助周伐纣，天下太平……”我念着书页背后的文字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张鹿芩应该是个骗子，我如果信她我就是是个傻子。
“那是我们的祖师爷，商周时期，改天换地，龙蛇混杂，所以祖师爷设立‘禁灵谱’将常见的妖灵记录在册，以便后人甄别。”张鹿芩趁着我不注意，已经将一个烧着黄纸的拔罐器箍住了我的右眼。
“你想干什么？”我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直接扔出了手里的书籍，拨开张鹿芩的手，不曾想着张鹿芩的速度极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伸手下按，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一般缠绕着我的手臂卸力，随后收手轻点我的手腕。“噼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电流顺着她的指尖击穿了我的手腕，我呆滞的看着张鹿芩，欲言又止。说是静电我能理解，但是这明显是她身体里发出的电流。
我刚才的注意力全都在张鹿芩的手上，直到张鹿芩说话了，我才感觉到右眼上充血的肿胀感，只不过张鹿芩并没有等我多说话，直接敲击着拔罐器，拔了下来。
“我这是在救你。”张鹿芩收回了手。
“啵，嘶……”拔罐器很快就被拔下来了，我抚摸着手腕瞪着张鹿芩，如果不是我打不过她，我非得揍得她满脸开花：“给个说法吧，不然我可救报警了，拔罐拔眼睛可以说是故意伤害了。”
“别着急嘛，就是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才这么做的，你看现在不是没什么影响吗？”张鹿芩捡起那本手抄本，塞进了背后的柜子上，又从上面拿出了另一本书籍。
“我着什么急？我现在就知道你已经严重危害了我的人身安全，有什么话你去和安民队说吧。”我坐回了椅子，而张鹿芩皱着眉头翻阅着书籍。
“按理来说，这眼蚕应该会受到其他眼蚕的吸引啊，怎么现在完全没有了动静。”张鹿芩并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地干着手上的活，我怎么看她也是个不怎么专业的实习生。
“你别慌着看书了，你看看我，书在这里。”身体上吃了亏，嘴上也得占回来。
“你是真的不知死活，我这里急得跟什么似的，你是一点都不着急啊。”张鹿芩放下了手上的书籍，笑嘻嘻地看着我，直盯得我头皮发麻。
“哪，既然你觉得眼蚕的危害很大，你首先得知道这眼蚕的习性，才能够对症下药。我可不想做你的实验品。”我轻轻地揉搓着自己有些肿胀的右眼。
“我这不是在找吗？前人肯定会记载这些的，毕竟我是有正经传承的。”张鹿芩看了我一眼，又准备翻阅古籍了。
“既然有传承，那怎么可能没有分门别类？什么花草树木，鸟兽虫鱼的，你不能没有头绪的乱找啊。”我看着张鹿芩手里拿着的《武穆十三针》，心中有些后怕，显然是因为拔罐不奏效，这张鹿芩又准备用针灸了。
“是吧？”张鹿芩盯着我的脸，然后别有深意的笑了。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我不明所以。
“你猜这眼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有没有典籍记载？”张鹿芩从身后的柜子上又拿出了一本杂志，是的，这本杂志和这种古朴的环境简直格格不入。
“《灵师游记》，眼蚕是介于动物和植物之间的生物，笔者曾有幸在某处秘境中找到了该生物的遗骸，经检验后确认此遗骸能够修补眼睛空缺，完全替代眼睛的功能，但是患者移植后常出现幻觉，并伴有四肢无法自控的现象，医者需谨慎处理……水云灵士。”我看着杂志中叠着的一个角，便直接翻开了关于眼蚕的介绍的这一页。
“你不会告诉我，这眼蚕是最近才发现的吧？也根本没有什么完善的处理方案吧？”我看着张鹿芩问道。
“是的，这眼蚕的治疗方案还处于实验阶段，根本就没有推广，也不知道你这眼蚕是哪里来的。”张鹿芩依然翻着书籍，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什么。
“我这是从路上捡来的，我记得是从一具尸体上掉落的，我只是觉得好奇就捡了起来。会不会是这个人生前移植过眼蚕？”我回忆了一下捡到眼蚕茧的经过。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你会不由自主的去捡一具尸体上掉落的东西，既没有常人的恐惧，又没有常人的恶心，反而会觉得好奇。”张鹿芩合起了书籍，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包银针。
“听你怎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我点了点头。
“我怀疑眼蚕拥有影响意识的能力，这也能够说明为什么患者移植后会出现幻觉和身体不自控的现象。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现在必须把你眼睛里的这只眼蚕弄死，只有它停止了生长，才不会危及你的生命，这样对大家都好。”张鹿芩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那你想到办法了？”我看着张鹿芩说道。
“我这‘武穆十三针’能够暂时封住你眼睛周围的经脉，只要吸收不到养分了，这眼蚕必然会活动，然后再用‘拔罐法’牵引出来，即使不能把它逼出体外，也可以控制它的行动。”张鹿芩已经开始给她手中的器械消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