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旧识
“阿武？”稚嫩的声音落入两人耳中。
姜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姜愿熹的小嘴。
姜老爷子——姜武瞪大了眼睛看着姜愿熹。
“小娃娃，你叫我什么？”
姜愿熹蹦跶了起来，挣开了姜忱的手：“阿武，是阿武呀！”
姜忱瞳孔微缩，姜家明令禁止提起“阿武”两个字，这是属于姜老爷子逝去的爱妻的专属叫法。
姜老爷子站了起来，姜忱赶忙护住了姜愿熹：“爷爷，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怪她。”
姜老爷子没搭理他，走到姜愿熹身前，再次杵开了姜忱：“你是鲤愿？”
姜愿熹蹦到了姜老爷子怀里：“是愿愿，是愿愿鸭，阿武。”
姜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爷爷，你和愿愿认识？”
姜老爷子用拐杖打了他一下：“叫什么愿愿，这是你干奶奶！”
姜愿熹扯了扯他的胡子：“红儿呢，红儿怎么没和阿武一起来见愿愿。”
苏红，姜忱的奶奶。
姜老爷子顿了顿：“红儿啊，红儿去天上做仙女去了。”
姜愿熹拍了拍手：“好诶，红儿成仙女了！”
“大妹子，跟阿武走，阿武带你过好日子去。”
姜忱在旁边呆坐了一会，看到姜老爷子转头就要抱着姜愿熹走，立刻站了起来拉住了姜老爷子：“爷爷，能跟我说说都发生过什么吗？”
姜老爷子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孙子还在这，有些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坐回了沙发上。
“你奶奶生你爸前，带回来了一条红鲤鱼，那鱼活泼极了，天天在那跟跃龙门似的，你奶可喜欢了，整天在那和她聊天，给她喂食。”
“没跟你们讲过，你奶奶当时生你爸的时候大出血，差点一尸两命。”
姜老爷子的脑海中浮现了当时的场面。
“医生，您救救我的妻子。”
“姜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但现在大人和小孩的情况都很不好，请您做好准备。”
姜武听到这话跌落在地，冰冷的地板让他整个人也冰冷极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红衣的鲤愿一步一步走向他。
“阿武？你怎么在这呀？”
姜武强撑起笑容：“你是哪家小娃娃，怎么一个人在医院。”
“我是红儿家的！”
“红儿？”姜武有点纳闷，难不成是跟自己媳妇撞名了？
一个护士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姜先生，您在跟谁说话？”
姜武怔住了，呆呆地看向了面前的鲤愿。
护士有些害怕地走了。
鲤愿歪了歪脑袋：“他们看不到我哦，阿武不记得愿愿了吗，我是红儿养的那条小锦鲤呀。我叫鲤愿。”
她看着姜武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鼓了鼓嘴：“阿武笨笨，我要找红儿，红儿在哪呀？”
姜武扯了一下嘴角：“红儿在里头生孩子，医生说，医生说红儿有生命危险。”
他再也忍不住了，捂住脸哭了起来。
鲤愿摸了摸姜武的脑袋：“阿武不哭，羞羞，愿愿帮你救红儿！”
她说完，径直穿过手术室。
“愿愿！”
姜武在外头心跳得特快，一直盯着手术室上亮着的灯，双手合十一直祈祷着。
手术室灯终于灭了，姜武跑了过去。
医生出来后摘了口罩：“恭喜姜先生母子平安。”
他不由地说道：“说来还真怪，当时苏女士的心跳已经持平了，却没想到一瞬间跳得又贼有力，孩子生出来得也顺利极了，想来也是老天庇佑。”
姜武这才舒了口气，接着他反应过来叫住了转身的医生：“医生，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红色裙子大概三四岁样的小孩子。”
医生无语道：“姜先生，手术室怎么会有小孩呢。”
“那鱼呢，一条红色锦鲤。”
“手术室也不会有鱼。”
从那天开始，鲤愿消失在了他们的生活里。
他们相信，这不是老天救了他们的命，而是鲤愿，那个一身红衣带来希望的小姑娘鲤愿，那个苏红养的小锦鲤——鲤愿。
姜老爷子回忆结束，他摸了摸姜愿熹的头：“真好，能再次遇到我们愿愿，愿愿当时怎么离开了？”
姜愿熹挠了挠脑袋：“我回池子里去啦。”
姜忱一脸复杂地看着对面的两位，这下好了，自家女儿成奶奶了，谁能来救救他。
姜老爷子一脸慈祥地看着姜愿熹：“愿愿跟大哥回去吧。”
姜愿熹听到这话举起小手指向了姜忱：“爸爸一起回！”
姜老爷子轻哼一声：“臭小子自己的事都没解决还想回姜家？”
姜愿熹鼓了鼓嘴：“爸爸不回，愿愿也不回。”
姜忱一脸欣慰地看向了姜愿熹，果然是爸爸的乖女儿。
随即，他又一脸挑衅地看向了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一拐杖杵了过去：“嘿，你这小子。”
“呜，好痛啊，愿愿，爸爸好痛。”
姜愿熹担心地从姜老爷子怀里蹦了下来，跳到了姜忱旁边：“爸爸，你没事吧。”
姜忱摇了摇头：“没事的愿愿，你不要怪太爷爷。”
姜愿熹看向姜老爷子：“太爷爷，要跟爸爸道歉。”
姜老爷子瞪大了眼睛，好家伙，今天见活绿茶了。
——
姜老爷子把自己的手机放到了姜忱前方的茶几上：“你看看你现在的风评，你说你不想让姜家替你解决就算了，这样的污名担了一年又一年，简直把姜家的脸丢尽了。”
姜忱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他让爷爷失望了，可是不找出幕后主使他不放心，甚至还有可能和自己逝去的父亲大哥有关。
“爷爷，我……”
“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老咯，赶紧回姜家吧，爷爷只剩你了。”
气氛有些沉重。
姜愿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举起了自己的下手：“阿武还有愿愿！”
姜老爷子爽朗一笑：“对，老头子我还有愿愿呢。”
——
姜老爷子离开后，姜忱的手机突然响了。
“楚姐，有什么事吗？”
姜忱有些疑惑楚雅诗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小姜，你经纪公司还没人跟你说吗？你快去看大眼。”
电话挂断，姜忱皱着眉登上了大眼，看着热榜第一“霸凌”词条，他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