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活不易，律者嘆氣

一架自北美出发，以新加坡为终点的航班此时正停靠在极东的一座城市中转。

在機艙中，一名身型瘦弱的黑髮少女看着窗外的景色

“好不容易成為一個擬拟律者，為什麼還要來到這裏啊！神！啊，抱歉我失言了。”

正在心里抱怨着，她的身后便传来年轻女孩元气满满的声音：“班长，你说大姨妈怎么会想到让我们坐这个去完成…唔，班长，你捂我的嘴干什么啊！”

可能有人認為她是个被很多人宠着的小公主。只可惜，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同，暝娜就覺得很吵。

“好了，琪亚娜，到了公共场所就稍微保持些安静，不要打扰到别人。”

暝娜继而看向在白发少女身后，那个被称作班长的少女。

不知为何，在看到白发少女身后那带着红框眼镜，一身利落西服的年轻女性之后，暝娜本能的感觉到一丝异样，就连体内被压抑的崩坏能都有了些波动。

就好像那個戴眼鏡的少女可以一拳打死自己。

“符华小姐，琪亚娜小姐，请跟我来，您二位的座位在这里……”一名飛機服務員帶走了二人，暝娜才收回目光。心裏思索着：符华和琪亚娜嗎，希望你們不會妨礙到神交給我的工作。

倚靠在软软的躺椅上，暝娜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接着就坠入了深沉的黑暗。

在夢中，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没有一絲光亮，暝娜只能夠往前走。渐渐的，原本似乎长到没有终点的通道有了光亮，暝娜惊喜的向前走去，却又错愕的呆立在原地。

“媽媽？你不是已經...”

听到暝娜的话，站在光亮中的中年妇人眼里闪过一丝嫌弃，颇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這個災星都沒有死我怎可能會死！要死都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獄！在我眼中你只是一個會給親朋好友帶來災難的災星而已！”

那麼暝娜真的只是一個災星嗎？

回忆自己短短的人生，暝娜发现，母亲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暝娜並沒有反駁。

眼前好像有光幕破碎，暝娜回过神时，光幕又重新恢复成了原状。

轰隆隆！远处，一道沉闷的雷声传来。伴随着滚滚雷声，大滴的雨水从天空劈头盖脸的落下。

“暝娜，你这个怪胎！离我远点！”“滚回家去吧！”“反正也是怪胎，死了算了。”聽著這些熟悉的漫罵聲，暝娜低着頭，任由石子被丟在自己的身上，這時自稱為神的聲音在暝娜的耳邊傳來古惑她反擊。暝娜彎下腰，慢慢地將石子撿起來，抬起頭，之前的神態不在，只剩下了瘋狂，然後石块被暝娜高高的举起，并在半空中抡出漂亮的圆弧，将这几个小孩砸翻在地。

无视他们的哀求，一遍遍重复自己宛如机械般的动作，直到哭求声彻底消失，暝娜这才撇下那块滴血的石头缓缓站起身。

低下头，看着自己衣袖上因用力过猛而沾染的血迹，暝娜心中只感觉莫名的畅快。她渴望人死亡時的哀哭，人灑出的鮮血。

光幕再度破碎，暝娜抬起头，她想看看这次自己又能看到什么。

這次沒有人類，只有一幅畫，畫里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幸福，与他们一对比，暝娜感觉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可笑。

同样是人生，凭什么别人如此幸福惬意，而等待她的却只有晦暗与痛苦。也是，命運不會公平，也從來都不會公平。

这些年心底所隐藏的那些委屈，那些愤怒，那些不甘，那些隐晦藏于心间，不敢世人的想法，全都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神的低語傳來“你在这些肮脏的人类眼中是异类，永远也无法融入他们，可你看着他们那么幸福，你的心里难道就不感到愤怒？难道不想毁掉他们的幸福吗？”是啊，儘管自己早已麻木，但埋藏在心裏的憤怒是止不住的。

她抬起头，說：“神，我到底该怎么做。”

在她說完的一瞬間，強光覆蓋了黑暗的遍地。直到完全适应了周围环境的亮度，暝娜疑惑的环顾四周，在这样一个近乎空白的空间里，她看到了一个‘人’。

不，也许可以说是人无法理解的…神。

“那麼你願意成為我的使徒，承載我部分的力量，替我消滅人類肮脏的文明。”

“我願意！”

话落，光芒散去，暝娜睁开眼睛，捂着头坐了起来，不知何时，她那双宝石般闪烁的灰蓝色眸子已被淡淡的黑色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