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该死
在被季风措掐住的第一秒，盈妩就暗自下定决心，回去了一定要好好加强自己的业务能力。
这种无法自保任人宰割的感觉，太难受了！
季风措终于松了手，盈妩脖子上已经留下一圈深红色的指印，盈妩努力呼吸着涌进胸腔的空气，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快说！”
盈妩咬牙，“是鸠山堂！”
江湖上，能和暗影堂相提并论的，只有鸠山堂一家。
两家业务重叠，难免竞争，所以，出于对季风措的尊重，盈妩只能把它搬上来，替自己当挡箭牌了。
季风措差人搬来椅子摆在庭院之中，请季思恒坐了，才一同审起了盈妩。
季思恒忽然开口，“听闻鸠山堂的刺客各个都是死士，宁死不会变节，怎么你？”
季思恒话里有话，盈妩心头一阵紧张，季风措倒是不难糊弄，可季思恒在这，她这些鬼把戏，只怕瞒不住他。
可她没有办法，想要活命，只能硬着头皮圆下去了。
“鸠山堂如今比不过暗影堂，人总得为自己谋条出路吧？！”
盈妩攥紧手指，“更何况，殿下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恩将仇报！
季思恒没再开口，只是神情晦暗不明的盯着盈妩看了良久。
“那你知道背后主使么？”
盈妩摇头，“殿下若想知道，奴婢这就替殿下去查！”
季风措犹豫着点了点头，“本王凭什么信你？”
盈妩心道这小子还真是警惕，今日自己不吐些真东西，想来是脱身不得了！
盈妩垂下头，眼睛转了一转，“殿下最近在查的巡盐御史胡寻被刺一案，是我们的人做的。”
季风措腾然站了起来，“大胆！”
他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摔了过来，瓷片四溅，登时在盈妩的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出来。
血珠一颗一颗冒了出来，疼的盈妩额前渗出一片冷汗。
滚烫的茶水更让盈妩浑身一抖，可她咬牙忍了下来，动手将碎片一片一片捡了起来，捧在季风措的面前，“殿下小心。”
季风措冷哼，“你倒乖觉。”
“殿下莫气，若非堂中派奴婢来刺杀殿下，奴婢又怎会有机会报答殿下呢？”
季风措冷冷瞥着盈妩，看她面不改色的跪在自己面前，手上的血迹蜿蜒成一道血流，顺着手腕灌进袖口，“本王暂且信你，若是你敢有半句虚言，本王定要你，碎尸万段！
盈妩拜了下去，“奴婢不敢！”
“下去吧，以后，你就在书房伺候。”
盈妩心中偷乐，连忙滚了出去。
徒留秦嬷嬷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那老奴也……就……退下了……”
季风措挑了挑眉，一个眼神示意，秦嬷嬷就被堵了嘴，拖了下去。
他略带歉意的对着季思恒道，“三叔，我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在这听着。”
“处理干净就是。”
季风措点头，“那是，那是。”
“不过，三叔觉得刚刚那个刺客所说，是真是假？”
季思恒看着季风措，“你觉得呢？”
季风措沉吟一声，“我的人查到，胡寻的确死于江湖刺客之手，能混上官船还不被察觉，一定是高品阶的刺客所为。”
“鸠山堂，的确有这个嫌疑。”
季思恒转了转手中的茶，“那她呢？”
季风措愣了愣，“什么？”
“刚刚那个女子，你觉得如何？”
季风措冷笑，“小聪明是有几分，至于身手嘛，我看她内息紊乱，实在是个废柴。”
“不然，我怎么敢让她靠近你我呢？”
季思恒眼神暗了暗，“是啊。”
季风措傲然抬起头，“三叔，你放心，我留着她自有用处。”
“或许，查出幕后指使，还要靠她。”
季思恒的脸上又浮起标准的微笑，“你做事，我放心。”
“对了三叔，明日冬宴，你可记得要来啊！我府上新来了…”
季思恒抬手打断了季风措的话，“我就不来了，陛下的病日益沉重，你也该收敛一些。”
季风措沉默着点头，心里却并不服气，“知道了。”
季思恒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你若是这点苦都忍不了，又如何扛得起肩上重任？”
季风措眼睛亮了亮，“三叔…”
“太医说，就在这个冬日了。”
季思恒这话带着冬日的肃杀瞬间席卷了院子，让季风措的神思也飘到了许久之后。
他登临九五，坐拥天下，那时，他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他要将大皇子踩在脚下，要摆脱摄政王的桎梏，做这天下，真正的主人！
季思恒留下这句便起身离去，留季风措一个人在风中畅想着未来。
许久之后，季风措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不进屋子再想呢？
盈妩溜回外院时天已经擦黑，逃过一劫的她刚打算和自己的床来一个亲密接触，就听到屋子里的争吵。
“赵静，你还指望着她替你撑腰？别做梦了，她的尸首这会子估计已经到城外乱葬岗，被野狗们分食了吧！”
“你胡说！”
赵静的声音嘶哑，一听就是哽咽着喊了出声。
“我胡说？”，那人声音愈发嚣张，“她未经允准闯进内院，难道还有命回来？”
“不妨告诉你，她刚出门，我就找了秦嬷嬷去收拾她！”
盈妩听不下去，狠狠撞开了门，果然瞧见几个熟人在房中，正将赵静团团围住。
赵静死死护着怀里的包裹，一见开门的是盈妩，惊喜的冲了上来，“阿盈！你没事儿！太好了！”
盈妩接过赵静手中自己的包裹，冷哼着将赵静护在身后，走了过去，“怎么，等不及我死，就想要我的东西？”
那几个人向来是浣衣房的恶霸，仗着资历深，净欺负新人。
上回被盈妩狠狠教训了一顿才收敛了几分，看来打的还是不够疼，让她们忘了教训，又敢来搞霸凌这一套了。
为首的魏琴愣了愣，看着盈妩的眼神活像是看鬼，“你……你怎么没死？！”
“怎么，我该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