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嫉恶如仇有勇无谋
轩辕晖取下腰间令牌，往那领头的面前一晃，那人的神色便恭敬起来：“原来是皇城司的大人……”
轩辕晖摆了摆手，将方才那女子的话简单与他交代了一番。
周止天则起身过去，围着断头的尸体转了一圈。
目光一转，便见这院子里的厨房亮着一盏灯，锅中白雾缭绕。
交代清楚后，轩辕晖的目光追着周止天，朝身边的守卫吩咐道：“把这姑娘带回客栈安顿一下吧。”
出了这样的事情，总不能让她继续住在死过人的家里。
“是！”
那人拱手应下，两人才回头往客栈走。
寂静的长街上，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
月色将周围的投影都拉得很长，透出一种寂静诡秘的氛围。
轩辕晖抱着剑，沉声道：“李相夷，你说这宣城，当真有无头鬼吗？”
周止天走在前头，听了这话脚步微微一顿：“应该没有吧？”
他有点想不通了，这话是怎么从皇城司统领嘴里问出来的呢？
轩辕晖丝毫没察觉到周止天复杂的神色，只是脑子里想着事，一路沉吟着没再开口。
两人回客栈的时候，遇到了在客栈盘查的宣城守卫统领。
那统领听说了皇城司的人到此，特意过来一见：“在下刘锋，是宣城府衙的守卫统领，见过轩辕大人。”
迎面抱拳一礼，轩辕晖却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刘锋，这无头鬼杀人案闹得满城风雨，为何却不见你们布防？”
“你们府衙守卫是吃干饭的吗？”
呦？这小子也有骂人吃干饭的一天？
周止天见状，索性往边上一靠，看起了热闹。
刘锋面色有些无奈：“大人，不是我们不布防，只是这无头鬼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不见丝毫规律。”
“便是全城戒严，也难防得住。”
“只好下了一道宵禁令，让城中百姓入夜便归家不出。”
他身边的一个随身书吏嘟囔了一句：“说得倒是轻巧，鬼神杀人哪里是想防就能防得住的。”
“啪！”
轩辕晖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骂道：“荒唐！”
“若是什么案子都推给鬼怪妖邪，朝廷养你们做什么？”
“不如散了回家种地！”
那几人都吓得一怔，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喘。
轩辕晖冷冽的目光扫过他们：“别说这世上无鬼，就算是有，胆敢如此放肆行凶，也得给本官伏法！”
周止天略显欣赏地点点头。
这小子吧，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但贵在心怀公义。
该说不说，跟他那叔父轩辕箫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群人一言不发，轩辕晖突然目光一转，看向了门边吃瓜的周止天。
“李相夷，你有什么看法？”
周止天无端被点，愣了一下：“啊？”
“我，我能有什么看法？”
轩辕晖朝他招手：“来，你先坐。”
周止天眼角一跳：“你这么客气，我怪不适应的。”
他走到轩辕晖对面坐下，轩辕晖便给他倒了杯茶。
轩辕晖沉声道：“这案子本统领查定了！”
周止天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点了点头。
那感情好，没人跟着，自己更轻松不是？
“你跟我一起。”
“噗……咳咳咳！”
周止天一口茶呛的不上不下的，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轩辕晖神色真挚地看着他：“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此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周止天挠了挠鼻翼，这小子典型的嫉恶如仇有勇无谋，不过现在知道请外援，还是有点长进的。
他清了一下嗓子：“轩辕统领，我这有心无力啊，我不是说了，有要事缠身吗?”
那几人挨了骂，但碍于轩辕晖的身份，也只能憋着一口气。
只是想不通，这戴着面具的小白脸是什么人，竟然能得到轩辕大人如此以礼相待？
周止天又问他：“那怎么，洗尘珠你不查了？”
“查！以你的能耐，一起查也难不倒你！”
周止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说轩辕大统领，你是不是也太看得起我了？”
轩辕晖完全不这么觉得，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很聪明，我一向敬佩聪明人。”
周止天赶紧一摆手：“你别捡好听的说，我不吃这套。”
轩辕晖思索：“那你吃哪套？”
周止天蹙眉思索片刻，笑了笑：“我得先去一趟扬沙谷，这途中若是遇上什么危机，怕是还要仰仗轩辕大人出手搭救。”
轩辕晖一挑眉：“行！”
左右也是要跟着他的，守皇宫也是守，守他也是守。
“先说好，我可以试试，但不确保一定能把那无头鬼给你揪出来。”
轩辕晖点头：“只要你肯出手，我相信他藏不了多久。”
那边上的几人越发好奇，此人究竟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皇城司的统领如此看重。
周止天比他们更奇怪：“你不是一向看我不顺眼吗？”
轩辕晖点头：“看你不顺眼和欣赏你并不冲突。”
周止天：“……”
不是，这能不冲突？
算了，有些人的脑子里，可能自有一套逻辑。
周止天摇头一叹，有些无语。
谈完了条件，轩辕晖把那几人遣走，便与周止天一道回了客房。
折腾了半宿，周止天更觉得疲惫。
他往床上一躺就开始打哈欠，准备入睡。
那边坐着的轩辕晖偏不如他的愿：“周止天，你说今日那姑娘方才看到的，是什么？”
周止天闭着眼沉吟，在脑海中搜索片刻：“方才那姑娘说起的无头鬼，身形高大，手持巨斧。”
“据我所知，有一种障眼法，用木头杆子将衣裳撑过头顶，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头了。”
轩辕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么说来，倒是对上身形高大的说法了。”
“还有啊，这无头鬼杀人都是在夜间，夜色下本就容易看混。”
“或许是蜀唐一门的傀儡术，又或许，有人以痋术操纵尸身杀人……”
轩辕晖听得认真：“如此说来，这无头鬼也并没有那么神秘恐怖。”
“还有呢？”
他顺着问下去，却听不见那边的声响。
抬眼一看，周止天已经睡过去了。
开玩笑，难得有一张好床睡，周止天才懒得和轩辕晖浪费宝贵的睡眠时间分析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