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花姨娘的消息真是灵通
只可惜,这个问题永远也没有答案了。
前尘往事已经故去, 现在她是重生者,而前世的一切,除了前世的人,都再也无从知晓。
楚云溪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罢了,若是有那个机缘,日后她也会知晓的。
只是,再一次看到前世这块玉佩,她心里不由地有几分怅然。
既然是墨之珩的东西,那么这一世她便更加没有立场据为己有了。
指腹轻轻摩挲了片刻,楚云溪终于是舍得将玉佩还给了墨山。
“楚小姐。”墨山接过来,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是不好再多问什么。
楚云溪冲她淡淡一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对着墨山笑。
原来,她和墨之珩之间,其实一直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只不过,这层联系却一直都没有浮出水面来。
“少爷!”墨山忽然惊喜地喊了一声。
楚云溪闻言,连忙看向墨之珩。
墨之珩仍旧保持着原先趴着的动作,只是眼睛已经睁开了。
因为失了些血,是以看起来来脸色有些发白。
楚云溪重新坐回到床沿上:“墨公子,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墨之珩动了动身子,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身上已经光了,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
但是当着楚云溪,他又不好意思问。
只能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事了。”
说着便要起来。
“等等!”楚云溪连忙拦住了他,“你现在伤口还没处理好,不能起来,免得再次受伤。”
顿了顿,又半是打趣道:“若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住你。”
墨之珩闻言眉头一皱,狐疑地看向墨山。
墨山脸色有几分尴尬。
说实在的,方才一开车帘看到少爷靠在楚小姐身上,就连他都吓了一跳。
大晋朝虽说男女大防并不严苛,但到底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二人虽有婚约在身,却并无夫妻名分,传扬出去,对少爷和楚小姐的名声都不太好。
见墨山神情微变,墨之珩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索性不再询问。
房中一时间陷入了静默。
直到一名丫鬟走进来:“楚小姐,墨侍卫,这是您吩咐熬的药膏。”
楚云溪见状,点了点头,吩咐墨山先将药膏从纱布里拧出来。
墨山听令做了。
却因为药膏太烫,而让他神情变得有几分狰狞。
楚云溪见状忍不住掩唇轻笑。
她虽然十分熟悉医理知识,但煎药熬药这样的事情,费时又费力,她便懒得亲自去做。像今日这样要自己去拧药膏出来的,刚刚煎好的药膏又烫得很,她一般都爱吩咐给底下的人去做。
春茶受了伤,自是不能做这种事。
最后自然也就落到了墨山身上来。
何况墨之珩本身就是墨山的主子。
墨山艰难地将药膏拧好了,按照楚云溪的指示装到另一块干净的纱布里,重新拧成一个团子,这才递给楚云溪。
楚云溪接过来,在手上颠了一下:“刚好。”
话落,径直扒开盖在墨之珩身上的杯子,将暖暖的药膏轻轻放在了后者的伤口上。
墨之珩吓得身子抽了一下。
“楚小姐,你竟如此大胆!”无奈现在他被按住了,只能咬牙威胁。
楚云溪冷笑一声:“墨公子此言真是毫无道理,云溪在救你,你却如此对我,可真是将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墨之珩咬牙:“男女授受不亲,你竟敢脱我衣服,掀了我的被子!”
“墨公子当真是迂腐。”楚云溪笑道,除此之外便懒得再多说一句话。
在医者眼中,并无男女之别。
可惜,这个道理墨之珩应当是不知道的了。
但楚云溪却并不介意,手上倒是加重了几分力气。
“嘶——”
墨之珩忽然皱眉,倒抽了一口气。
“少爷!”墨山担心,随即又对楚云溪道,“楚小姐,您手上轻点。”
恳求的语气,让楚云溪心中微微放松了些。
“墨公子,你看你,还不如你身边的小厮会说话。”
“闭嘴!”
墨之珩再次咬牙。
楚云溪倒也懒得再说,专心致志地帮他清理了伤口。
好在墨之珩的伤口不深,也并没有流太多血,是以楚云溪处理得很快。
药膏变凉之后,她就将纱布重新扔给了墨山:“睡前再用方才的方子去熬一碗过来,再给他敷一次,明日便能结痂,不过这些日子尽量卧床静养,不要再动手伤到了伤口,否则,反反复复也不见好。”
“是,楚小姐。”见楚云溪对自家公子的确是真心实意地治病,是以心里对她也多少存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感谢。
墨之珩反而无人在意了。
又是一阵香风扑鼻而来。
楚云溪翕动鼻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进而迅速将被子牵过来给墨之珩盖住。
“妾身听闻少爷受伤,特意前来探望。”款款而来的,不是花氏又是谁?
楚云溪一双秀眉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花氏似乎是刚刚看到楚云溪似的,脸色稍微变了变:“原来又是楚小姐,楚小姐怎么今日还来了外男房里?”
便是故意指摘她不守妇道了。
但这样的指控对楚云溪更是不痛不痒,她连脸色都懒得变一下,只淡淡道:“花姨娘既是二表叔的因姨娘,竟如此关系墨公子?”
便是将花氏的指控照样还了回去。
花氏一个青楼女子,或许还能不在意名声,但既然现在她已经做了旁人的妾,便由不得她做出什么水性杨花之举。
闻言,花氏的神情果然变了又变,她脸上的笑容也稍微淡了几分。
“楚小姐只会这一句吗?”
“然也。”
楚云溪挑眉一笑。
几乎把花氏气了个人仰马翻。
花氏胸口上下起伏了片刻,似乎实在强行压着心中的火气,顿了顿才道:“楚小姐,妾身今日可不是来寻你的。”
楚云溪点点头,未置可否。
二人的你来我往,墨之珩早已听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眉心紧锁:“花姨娘有何事?竟然来我的房里?不知道女子是不能随便进入男子的房间的吗?”
一开口却和楚云溪的意思相差无几。
花氏语气一噎,随即脸上的笑意转深:“听说少爷晕倒了,妾身特意过来看看有没有事?”
墨之珩闻言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嘲弄地勾唇一笑。
“花姨娘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