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文气反哺，黑龙张牙！”
“岳大人，这……！”
面对如此诡异，不符合常理的情况，在场大多数考官都满头雾水，扭脸看向坐在最上首，州试总考官岳泰。
岳泰乃是豫州州牧，一地封疆，元婴后期大修，奉命亲自监考。
他见诸位考官把目光看向自己，倒是显得很是处变不惊，表情泰然。
伸手，指着水镜‘玄字十六号’号房顶部，文气越积越盛的场面，对众考官含笑说道；
“诸位，稍安勿躁，静看便是。”
闻言，所有考官均面带疑惑，重新把目光投向大厅中央，水镜画面中。
这会儿，水镜画面已经放大，‘玄字十六号’号房上空的画面，纤毫毕现呈现在所有人瞳孔内。
当众人看清水镜内发生的剧烈变化时，这些考官们均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一幕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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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如豆，天际如墨，考棚四周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晕，照亮两排考棚中间漆黑的甬道，甬道内，伴随着从号房不时传出笔墨纸张‘沙沙’摩擦声外，夜风中，能听闻的只有一旁甲士微沉的呼吸！
现实世界，如此静谧，安详！与之对应的，则是凡人看不见的虚空中，一副无以伦比的壮观景象。
只见，王陵号房上空，随着他伏案认真奋笔疾书，笔下，文气喷薄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些文气，很快如院试一样，缓缓冲出屋顶，沿着一条直线，在空中形成一道源源不断，上接苍穹的文气狼烟。
渐渐地，文气狼烟开始扭曲，似乎已经承接不住号房中汹涌澎湃的灵气，由烟凝结成柱。
而，当文气成柱的那一刻，仿佛量变引起了质变。
天际墨色的乌云被磅礴文气柱，冲破一个大洞，大洞内，星光隐隐闪现。
随之，就像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青色文气柱仿佛受到什么牵引似得，再次暴涨，笔直地插入云层内。
考房内。
望着水镜中的这一幕奇景，考官们均被震惊的咂舌，这是何等之才？竟能引起这般异象！
在他们视野内，王陵考房顶部喷薄的青色文气，已然快要凝聚成实体，纷纷再次把目光投向上首的主考官岳泰。
这一刻，岳泰已经起身。
他脸上不再如刚才那般淡然，眼底深处，一股若有若无的惊喜，不时闪烁。
岳泰快步走下台阶，在众考官的注视下，走到厅中央巨大的水镜前方，背负双手，指着水镜中从文曲中不断接引星光，柱身如银河披带的文气柱，定定看了许久。
忽然，他畅快大笑道；“诸位请看，此子端不凡，文气已成型，且能接引文曲星光入体，马上文气便要化形。
此一幕，千年罕见，此子，有名仕之资也！”
说罢，其余考官，立刻乌压压围到水镜前。
众人先是面带惊诧，接着又欣喜之色，均一眨不眨，目光灼灼望着水镜内，惊人变化的一幕。
不怪众人如此热切！
放在现实世界，文无第一，文人自然清高。
但这是什么地方？是神灵显世，异象频发的昆虚。
文气如狼烟，便是难得，在场的考官们大都也见过，甚至自身科举中，也曾做到。
但文气化形，他们却都只是听闻，不曾遇到。
就如刚才岳大人所言；千年罕见。
在一众考官的注视下，王陵号房顶部的文气光柱，随着文曲星光灌体，开始由淡青色，逐渐凝实，变成墨青色。
亦不再拔高。
而是缓缓从戳破云层的大洞内，缩回来，直缩到王陵头顶三丈高，重新开始翻滚，变化。
一会儿化作云，一会儿化成雾，一会儿变作鸟，一会儿变作兽。
在无数目光凝视下，直过了一刻钟，这般变化才逐渐停息。
最终，无数墨青色的文气，渐渐在王陵头顶三丈处，凝聚成一顶丈许的“青色华盖”。
凝成华盖后，文气不再变换，只是慢慢地，开始在王陵头顶以顺时针轻轻旋转。
每次华盖旋转一周，便从华盖中落下一滴裹着星光的文气，正好落在王陵头顶囱门之中。
“文气反哺？”
见此一幕，豫州提学官，也是此次州试副考官之一的李提学，不可置信惊呼出声。
闻之，岳泰抚须大乐，连连拍掌叫好。
转头，对一众考官笑道；“此次州试，我豫州出此等大才，待州试过后，老夫定上报陛下，为诸位请功！”
“我等多谢州牧提携！”
一言既出，在场考官们眼底的笑意更甚了。
若说刚才，他们只是为王陵表现出的不凡感到惊叹，生出惜才之情。现在，随着州牧岳大人的表态，王陵瞬间变成了大家的政绩。
此政绩，如同天上掉馅饼，白来的一般，还能落个提携后辈的好名声，怎能不喜？
接着，岳泰对一文吏道；“立刻把此考生的资料找来。”
那文吏应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急匆匆去而复返，呈上王陵的全部资料。
岳泰接过后，与众位同考一起看过，这时，才知道水镜中，月白儒衫青年的信息。
“漳郡王氏，院试案首，王陵。”
众人看罢，脸上均再次一喜，刚才惊呼的李提学再次说出众人心头所想；
“院试第一，州试又如此异象，岂不是连夺两元？此等雅事，传出去，属实为我等面上增光。”
话音一落，包括岳泰在内的一众考官，纷纷颔首附和；
“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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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字十六号号房内。
王陵奋笔疾书，心无旁骛，对自己头顶文气形成青色华盖之事，一无所知。
他只觉得，脑海中，不断沉浮，不时散发出清凉气息的‘仙榜残片’，起伏的速度越来越快，清凉气息散发的强度也越来越大。
连带着，他的整个心神，渐渐进入，一种浑然忘我的顿悟状态。
视线内，没有天，没有地，没有黑暗，没有光亮，只有无数跳动的金色字符，不断顺着脑海中思路，不可抑制的喷薄而出。
手腕，如同机械一般，不断沾墨，书写，不带丝毫停顿之意。
渐渐的，王陵的额头处，缓缓裂开一抹竖瞳，瞳内金霞弥漫，幽若深渊。头顶，一处充斥灰色的异度空间内，他头顶，一丈左右的气运中，缓缓浮出一尾黑色龙影，开始张牙舞爪，翻腾起伏。
龙首昂扬，不断向着对面黄字十六号号房内，王聪头顶的气运发出阵阵的咆哮。
咆哮如雷，隐隐带着丝丝挑衅之意…！